得東風漸入金屋,獲讒言夭歸黃土——說襲晴

得东风渐入金屋,获谗言夭归黄土——说袭晴

得东风渐入金屋,获谗言夭归黄土——说袭晴

襲人和晴雯是整部《紅樓夢》裡,著墨最多名號最響的兩個丫鬟,風頭甚至蓋過元、迎、惜三位小姐。她們隸屬怡紅,性格迥異,命運背馳。曹侯一直把她們對著寫:一慧中,一秀外;一溫和,一鋒芒;一漸入金屋,一夭歸黃土。在她們身上我們能看到不同的處事風格,不同的人生取向,不同的人性光芒。她們雖為奴婢,卻是寶玉一生中非常重要的兩個人物,她們都陪侍過寶玉的外床,寶玉夜裡呼過襲人,也喚過晴雯,大有嬰兒戀母、乳燕尋巢之態。

襲人是買進府的丫頭,媽媽健在,哥哥花自芳現居京城。她自小伺候賈母,本名珍珠,是賈母的八大丫頭之一。服侍寶玉後改為襲人,取“花氣襲人知晝暖”之意。晴雯是賴大家買進府的一個小丫頭,無父無母,不知姓氏名誰,家住何方。因聰明可愛,標緻伶俐,賈母喜歡,賴家便孝敬了賈母,賈母后來又予了寶玉,成了寶玉的大丫頭。

賈府在用人上有著很嚴格的等級制度。賈母有八個一兩的大丫頭,王夫人減半有四個一兩的,趙姨娘有兩個一吊的。丫頭也是一級管一級,大丫頭並不指年齡之大,而往往是資格之老,月例之高;小丫頭也不是指年齡之小,而是指離主人之遙,月例之少。寶玉用丫頭的標準和賈環是一樣的,並無正庶之分。他們的大丫頭最高分例是一吊,小丫頭是五百錢。寶玉因賈母寵愛,就把自己的大丫頭襲人借用給寶玉,襲人的月例是一兩銀子,還在賈母那邊帳上拿,因此襲人還算賈母的人。

寶玉有七個大丫頭,八個小丫頭,加襲人是十六個丫頭。襲人因資格最老,待遇最高可算是領班。大丫頭一般是管小丫頭的,主人往往不插手。大丫頭在屋裡幹些端茶倒水的細事,小丫頭在外面做些擔水掃地的粗活。因此有的小丫頭,寶玉是不認識或不熟悉的,像小紅、四兒都是寶玉身邊無人時才得以近身,以至招嫉。

襲人是寶玉的貼身丫鬟,在丫鬟裡面身份尊貴。寶玉的飲食起居都由她照顧,她年齡比寶玉長兩歲,雖名為丫鬟,實有姐姐和母親之儀。寶玉心裡對其相當依賴,往往回家先問“你襲人姐姐呢?”我們從留酥酪、私訪花家這兩件事就可以看出,他們兩人感情之深厚、關係之親洽。

寶玉在未進大觀園前,是和賈母同住的。那時最多不超過十三歲,就已和花襲人偷試了雲雨情,待襲人比別人自是不同。《紅樓夢》前八十回看去,明寫和寶玉有肌膚之親的女性只此一人。性愛對寶玉來說是人生中的大事。第六回,寶玉夢中遺精,屬正常的生理現象,被襲人穿衣時發現,問了許多話。寶玉便把夢中之事含羞告之,兩人隨即偷試了一番。這裡有一句話:“襲人素知賈母已將自己與了寶玉的,今便如此,亦不為越禮。”實際這是開脫之詞,只是襲人自己心中私度。後面第七十八回晴雯被逐,王夫人欺瞞賈母謊稱其懶惰多病,患了女兒癆。有賈母口中真正說出的一段話:“晴雯那丫頭我看她甚好,怎麼就這樣起來。我的意思這些丫頭的模樣爽利言談針線多不及她,將來只她還可以給寶玉使喚得,誰知變了。”可見賈母是有意把晴雯留給寶玉,襲人只不過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曹公的高明之處就在於雲深霧罩中伏有萬千丘壑,你自思之。

襲人好強素有爭勝誇耀之心,做人做事目的明確,一心想留在寶玉身邊,一步一步往上走。脂硯也說過,襲人是好強所誤。她的人生軌跡亦如她所願,我們看到八十回時,她已是半個姨娘。什麼是半個姨娘?就是還沒成為真正的姨娘。正式的姨娘要像趙姨娘那樣,處於半主半僕之間,名正言順,自己也有丫鬟侍候,分例在公賬上領。襲人是第三十六回,被王夫人看重,從自己的二十兩月例裡拿二兩銀子一吊錢給襲人,把她的待遇提高到老姨娘的水平,獨瞞賈政。賈母也是第七十七回晴雯被逐才得以知道,也就是漸入金屋,離姨娘還有一步之遙。王夫人說過,先渾著,過兩三年再說,也就還有個緩衝考驗的階段。後趙姨娘想向賈政為賈環討彩雲做妾,賈政說不急,他已看上兩個,一個給寶玉,一個給環兒。趙姨娘告之寶玉已經有兩年了,可見兩年之後,襲人還沒有當上正式的姨娘。此書我們無緣看到八十回後的情節,脂硯齋說過,不見後三十回,便不知紅樓之妙。我們現在雖閱斷臂,仍覺精彩萬分,可見前八十回的情節都不會是浮文漲墨,廢節贅章,應是草蛇灰線,伏脈千里。花襲人武陵別景,桃紅又一春,具體原因不得而知。她在薄命冊裡她位居又副冊,與晴雯平等,賈府沒落,寶玉沒死,可見還沒有成為真正的妾,要不不會別嫁。真正的妾是麝月,一直荼靡花謝,患難與共。

在《紅樓夢》裡,丫頭分三種。一是外來戶,就是自小買進府的,像襲人;二是本地戶,世代為僕的,像鴛鴦、彩雲、金釧、司棋、小紅;三是別人送的,像晴雯。每一個丫頭都是從小丫頭做起,然後晉升為大丫頭,到了一定年齡就指配小廝為婚。個別受寵的,主人開恩放出去自己擇夫。當然最好的結果就是留下來做妾,有機會再扶正,就像平兒,但這樣的例子極少。一個人能從小丫頭、大丫頭、妾、夫人這樣一路升上去很不容易,不僅要有品有貌,還要有能力智慧心計等。像趙姨娘能一直做到妾,深受賈政喜愛,我們不可以小覷。

襲人是因少時家貧被賣入賈府的,在府中毫無背景,全憑一己之力,而深得賈母的信任,王夫人的器重,寶玉的喜歡,是相當不簡單的。

關於襲人的容貌,文中沒有具體的描寫。只是第二十六回,由賈芸眼中看出她細挑身材,容長臉面。後薛姨媽說過:“模樣兒自然不用說的,她的那一種行事大方,說話見人和氣裡頭帶著剛硬要強,這個實在難得。”可見襲人長得還算不錯。雲雨情一回說寶玉素喜她嬌媚,李奶母也說襲人一天到晚裝狐媚子哄寶玉,可知襲人還是嬌俏動人溫柔可愛的,太醜寶玉也不會喜歡。

襲人是個實幹家。以賢惠著稱。她言語不多,內心有數,做事用心,盡職盡責,是公認的大善之人,也因此賈母把她給了寶玉。第三十六回,寶釵去怡紅院尋寶玉談講以解午倦,一路行來鴉雀無聲,外間丫鬟橫七豎八都在睡覺。獨有襲人坐在寶玉身旁,手裡繡著鴛鴦兜肚,旁邊放著一柄白犀麈。襲人告訴寶釵是防花心裡的小蟲子從紗眼鑽進來,趁寶玉熟睡夾一口,很疼。此節襲人犧牲午睡,獨自看護寶玉大有慈母之風。

第六十四回,賈敬殯天,寶玉在寧府穿孝,趁客稀回家探視黛玉。先回至怡紅,看老媽子小丫頭在迴廊臥睡乘涼;晴雯芳官麝月在屋內抓子兒贏瓜子兒呢。獨襲人一人在裡間打結,也就是做針線活。要知道,那是七月半,很熱。寶玉怕她熱壞了道:“這麼長天,你也該歇息歇息,或和他們頑笑,要不,瞧瞧林妹妹去也好。怪熱的,打這個哪裡使?”襲人回說:“你現在帶的這個青色扇套是東府榮大奶奶去世時那年做的。”也就是可卿死的那年,青色是指喪事才用。“現在天天帶著,讓老太太,太太看見說我們不經心,我就趕著做一個換下來。”曹侯信手寫來,見縫插針,這樣的例子隨處可見。以上兩處就可窺一斑,說明襲人在寶玉身上事事留心,處處在意,想別人想不到之想,做別人不願做之事,這是襲人的長處。

另外襲人還是個息事寧人之人,遇事一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第十九回,元春賜出糖蒸酥酪,寶玉見襲人上次愛吃就給她留下,沒想到被李奶母賭氣吃盡。寶玉聞之剛要動氣,被襲人攔下,謊稱自己現已不愛吃酪,只想吃風乾栗子,讓寶玉替她剝,將事情混過。這些都是襲人的正文,一絲不亂。楓露茶事件也是如出一轍,寶玉早起沏好的楓露茶要兩三道才出色,等晚上回來喝時,已被李奶母喝了。寶玉逞醉,遷怒茜雪,摔了茶盅。賈母聽見吵鬧,遙問何事,襲人回說是下雪腳滑自己失手跌破,把事情壓下,此事也見襲人之識大體,顧大局。

但我們細讀就會發現曹侯寫文綿裡藏針,柔裡帶刀。茜雪,紅色的雪,冤枉也!茜雪是寶玉的大丫鬟,此事過後隨即消失,後由李奶母口中得之被逐。脂硯也有評,說獄神廟方是茜雪正文,可惜我們無緣看到。茜雪被逐到底是被誰所逐,不得而知。寶玉口口聲聲攆的是奶母,可走的卻是茜雪。奶母本已告老,年邁功高,小兒無知,要攆乳母本是笑談。茜雪無罪,“逐”字確鑿,不可能自己要走,寶玉也無權處決。可見賈母最後還是知其首尾,但襲人好人坐定,裡面內幕,就不妄測。

得东风渐入金屋,获谗言夭归黄土——说袭晴

晴雯是整個《紅樓夢》裡最出眾的丫頭,貌美性慧,堪稱丫鬟裡的全才,樣樣都行。賈母說所有的丫頭模樣言談爽利針線多不及她,絕不是虛言,可做定評。

晴雯貌美,書中多處反覆渲染,用墨之多大有蓋過黛玉之勢。由寶玉之口:“雖然她生得比人強,也沒甚妨礙去處。就是她的性情爽利,口角鋒芒些,究竟也不曾得罪你們。想是她過於生得好了,反被這好所誤。”可見晴雯是因貌美招嫉。由襲人口中:“太太只嫌她生的太好了,未免輕佻些。在太太是深知這樣美人似的人必不安靜,所以恨嫌她,像我們這樣直笨的倒好。”可見襲人不得不承認晴雯長相在自己之上。由王夫人口中:“上次我們跟了老太太進園逛去,有一個水蛇腰,削肩膀,眉眼又有些像你林妹妹的。”美人無肩,玲瓏曼妙,由王夫人眼中畫出。下人王善寶家進讒:“一個寶玉屋裡的晴雯,那丫頭仗著她生的模樣兒比別人標緻些。又生了一張巧嘴,天天打扮的象個西施的樣子,在人跟前能說慣道,掐尖要強。”第七十四回王夫人動了雷霆之怒,親自教訓晴雯:“好個美人!真象個病西施了。你天天作這輕狂樣兒給誰看?你乾的事,打量我不知道呢!我且放著你,自然明兒揭你的皮!”可見晴雯是公認的美人胚子,即便生病不飾打扮亦有春睡捧心之風。從賈母到下人不管是喜歡她的還是不喜歡她的,都不得不承認晴雯之美,晴卿堪稱絕色。

晴雯還是丫頭裡最聰慧的女孩,心靈手巧。人嘆黛玉冰雪聰明一肚子文章,人贊晴雯那是手工天下無雙。別說在丫頭群裡,就是在小姐堆裡,以至整個京城,包括所有的織補匠人在內多不及她。可惜晴雯受冤,無數閱書者為之一大哭。第五十二回,“勇晴雯病補雀金裘”,其光芒勝過襲人數倍。雀金裘系哦囉斯國進貢而來,用孔雀毛拈了線織的一件非常珍貴的衣服。寶玉吃酒,第一天就燒了一個指頂大的洞。第二天是正日子還要穿,又怕老太太,太太知道。麝月偷偷包了出去,訪遍了京城所有裁縫繡匠並作女工者,無一人敢攬,家中之人也無有一人會界線之法。此時,晴雯重病臥床,身如火炭,臉燒飛紅,心下怕寶玉著急,還是掙扎著熬夜補完,復原如初。此節可見晴雯手工之精,心智之聰。後晴雯死一回,寶玉心下煩亂脫下外衣,露出裡面血點子似的紅褲子也是晴雯的手工,可見說晴雯懶惰是天大的冤枉。晴雯實是不爭名、不奪利、不獻媚、平日不出頭的耿直之人。

再說晴雯的品質。晴雯最高貴的地方就是她的正直,第五十二回可以看做是晴雯的正傳,除補裘還有墜兒偷鐲一事。平兒在烤鹿肉時,褪下的蝦鬚金鐲被寶玉的丫鬟墜兒盜去,宋媽發現後送回,平兒將此事瞞下。盜賊出自怡紅,寶玉襲人的面子很不好看,可知平日寶玉待人之寬,襲人用人不善,讓趙姨娘那邊稱願。晴雯聞之氣得蛾眉倒蹙,鳳眼圓睜,當時就想叫墜兒,被寶玉壓住。第二天,晴雯之病加重,喚墜兒近前,抓住她的手,拿一丈青亂戳罵道:“要這爪子作什麼?拈不得針,拿不動線,只會偷嘴吃。眼皮子又淺,爪子又輕,打嘴現世的,不如戳爛了!”此處雖寫墜兒,實寫晴雯手腳之乾淨,眼界之寬廣,性如暴碳,愛憎分明。但也反映她過於鋒芒,慮事不周,對小丫頭下手之狠。此事她本可以不管,待襲人回來處置,可又偏偏喜歡在這種事上出頭,白白為自己結怨,這是晴雯的缺處。

晴雯的正直,最主要體現在她和寶玉的關係上。晴雯雖貌美,但潔身自愛,內心通透,是一個玻璃體水晶心表裡如一之人。她對寶玉沒任何非分之想,眼中也不揉沙子,很瞧不起襲人同寶玉那種偷偷摸摸的關係,為此多次和襲人發生口角。我們不可淺薄地認為晴雯是嫉妒,晴雯實是不屑。襲人和寶玉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包括外面的人皆曉得。第二十八回馮紫英請客,蔣玉菡拿“花氣襲人知晝暖”這句詩作酒令。薛蟠就說該打,說冒犯了寶玉的寶貝,妓女雲兒詳解。可見襲人名聲早就在外,可偏偏晴雯喜歡揭老底,為自己招禍。

撕扇回,晴雯雖恃寵而驕,但更顯其自尊自愛的一面。寶玉讓晴雯和他一起洗澡,晴雯搖手笑道:“罷,罷,我不敢惹爺。還記得碧痕打發你洗澡,足有兩三個時辰,也不知道作什麼呢。我們也不好進去的。後來洗完了,進去瞧瞧,地下的水淹著床腿,連席子上都汪著水,也不知是怎麼洗了,笑了幾天。我也沒那工夫收拾,也不用同我洗去。”我們先不論寶玉和碧痕何事,只看晴雯本色純淨,並無勾引寶玉之心。晴雯還陪侍過在寶玉的外床,雖同榻,但無染。晴雯想要與寶玉親密的機會很多,但每每表現的都是一派純淨天真的小女兒之態,這是晴雯的可貴可敬之處。

晴雯被逐是一大冤案,罪名就是勾引寶玉。王夫人親自出馬,整肅怡紅,清除了晴雯、芳官、四兒等。炮製者是王夫人,至於真正的黑手是誰,成為千古迷案。書中正寫的是王善保家,王善保家是邢夫人的陪房,不是王夫人這邊的人,各歸各家。她的話只能做參考,王夫人不會昏庸到憑她一句話,就要了晴雯的小命。且看書中原話:“王善保家的去趁勢告倒了晴雯,本處有人和園中不睦的,也就隨機趁便下了些話。”可見除了王善保家還有王夫人跟前的人,這是明寫。還有“二則因竟有人指寶玉為由,說他大了,已解人事,都由屋裡的丫頭們不長進教習壞了。”這句話就說得比較隱晦。脂批:暗伏一段。更覺煙迷霧罩之中更有無限溪山矣。無獨有偶,第三十四回襲人對王夫人說:“如今二爺也大了,裡頭姑娘們也大了,況且林姑娘寶姑娘又是兩姨姑表姊妹,雖說是姊妹們,到底是男女之分,日夜一處起坐不方便,由不得叫人懸心。”這裡捎帶寶釵,實指黛玉,襲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緊接著,第三十六回就加薪提例,成了半個姨娘,由賈母之人變成了王夫人的心腹。

王夫人訓四兒:“打諒我隔的遠,都不知道呢。可知道我身子雖不大來,我的心耳神意時時都在這裡。”可見內奸出自怡紅,平日玩笑之話,盡數落入王夫人耳中。查抄這樣大的事,王夫人豈有不調查瞭解之理。襲人是王夫人提拔重用者,焉有不問之理,這件事與襲人有著推脫不了的干係。

晴雯走後,寶玉大哭:“怎麼人人的不是太太都知道,單不挑出你和麝月秋紋來?”襲人聽了這話,心內一動,低頭半日,無可回答,因便笑道:“正是呢。若論我們也有頑笑不留心的孟浪去處,怎麼太太竟忘了?想是還有別的事,等完了再發放我們,也未可知。”寶玉笑道:“你是頭一個出了名的至善至賢之人,他兩個又是你教育的,焉得還有孟浪該罰之處!只是晴雯也是和你一樣,從小兒在老太太屋裡過來的,雖然她生得比人強,也沒甚妨礙去處。”看寶玉這一大段話,大有疑襲之意,不僅他疑後來讀者更疑,所以晚清罵襲人之文鋪天蓋地。曹侯在這裡寫出了人性的詭異多變,正反兩面。

寶玉說晴雯即便生的好些,也沒甚妨礙去處。這只是寶玉作為男人一己之見,只能說他不大解女人的心思。寶玉自小喜歡在丫鬟堆裡混,又喜歡在丫鬟身上用心,他希望這些美好的青春女性能陪著他老,陪到他死。識分定回,遭到齡官的厭棄,才知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弱水三千也終須取一瓢飲,屬於自己的能陪自己走的就那麼兩三個人。他平日對丫鬟呵護有加說話隨意,從不擺主子的譜。丫鬟也喜歡同他嬉笑玩耍,但並無過格之處,真正和他有親密關係的只有襲人一人。寶玉不像孫紹祖那樣丫頭淫遍,也不像賈珍那樣噁心不堪。襲人晴雯更是他心頭看重之人,他希望她們能和睦相處,然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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