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如果透過□□的準星來加以觀察,便會大不相同。
—————————————————————————————摘自:《FBI人質救援隊》
—————————————————————————————作者:克里斯托弗·惠特科姆
——————————————————————————————————(前特警隊員)
時間:2050年
地點:北歐斯瓦爾巴群島的‘希望島’
無月的黑夜,冰封雪地,黑暗中展現突兀線條,大塊大塊幽藍色塊讓人聯想起梵高印象畫——黑與藍。
沒有聲音,寂靜中,只有偶爾‘嗚——嗚——’孤寂的風聲。
這一片地形通過我右眼4小時偶爾睜開的努力辨別後,挫敗得出結論——模糊尤如油畫的調色板。若通過□□的準星來觀察這片陰藍的世界,便截然不同,圓形鏡頭中清楚的條條框框,像老式膠捲底片。
墨綠的黑夜,淺綠的海岸線,某些淡綠陰影是凹凸不平的海岩石。
準確講,我趴在一個半坡上,□□託抵在已經麻木的左肩窩,前方1000米新月型的海岸線在我俯視角度下,蜿蜒曲折,然後就是鏡頭中的目標,一個點,對,我這麼稱呼我的觀察對象。
透過鏡頭,你研究他,偵察他的習慣,他的環境,捕捉他的點點滴滴,以便能夠補充行動的有用情報信息。孤獨會拉近狙擊手與觀察獵物之間的距離,日日夜夜,無聲無息中,通過一個鏡頭,在那個狙擊手孤獨的世界,你會不知不覺與素不相識的獵物,建立某種親密的聯繫。他會在自以為獨處時,放鬆警惕,顯露他們個自獨特的內心世界——而這,唯你能窺視。
在過去的4小時36分鐘27秒中,我趴在這靜止而無聲的陰藍世界中,身心遭受風雪割裂,而我的獵物卻像只老實烏龜一動不動,令人鬱悶。
通過肌肉收縮法讓壓在板機上的手指和肩膀稍稍活動。隨便無聲罵一句:讓電影中擺出酷酷pose的特警狙擊手見鬼去吧,要紋絲不動趴10小時,任誰聯想到的不是‘酷’而是‘僵’。——我開始在心裡重複咒罵老魔鬼摩爾:
老摩爾——是魔鬼。
老摩爾——是魔鬼。
如果他會打噴嚏——感謝撒旦,聽到了我的咒語,當初就是他誘騙致使我選上這個孤獨、枯燥、自閉,常常一趴就是10小時紋絲不動的活計。
一旁博比•米勒——我的正觀瞄手也是此行任務的前哨指揮官,端高倍軍用夜視鏡觀察,一邊輕聲問“嗨,在想什麼?”
“你不會想知道。”
博比•米勒是我進入突擊隊中‘金色狙擊隊’的領路人,跟摩爾不同,隱藏在面罩下的,是一張極具親和力的臉——使人放鬆,經驗豐富,非常優秀。
“女朋友?”
“沒有。”
“沒想,還是沒有?”
換做2年前,這問題會讓新進隊的我丟臉的保持沉默,而現在我經驗老道問:“賭注多少?”
“嗯?”
“我都聽見了,出發前,檢查裝備倉庫。Girlfriend or Boyfriend. 我兩者皆無。”
博比抓抓臉說:“看來是我的直覺贏了。你要澄清,最好就酒吧裡找個妞,兩者都沒有才是最奇怪的。你是東方那種宗教禁慾主義者?”
原來老外也是很三八的,終於我稍稍轉動僵硬的脖子回答:“種馬就是正常男人?”
“拜託,那是正常男性生理需要。沒有這方面需求不是很怪異嗎?”
“第1、我只跟我愛的女人上床,而不是任何一個雌性動物。第2、在一群種馬裡,一個正常男人確實怪異——我能理解。”
“呵呵呵——”
下面嗚嗚的風聲掩沒了他的竊笑,海風冰刀般割裂暴露在吉列服之外的皮膚——生疼生疼,迎面灰藍的天空開始揭示黎明的到來,年均溫度零下5度,這是一片無生命灰色地帶。即使有抗寒內衣的保溫,仍感覺寒冷像厲鬼的白骨爪,鬼鬼祟祟從衣縫中伸進來,抓搗你後脊樑骨。
冰雪、呼嘯的海風便是這座島嶼的全部。
博比繼續扯下去,叨叨嘮嘮說他結婚後才發現,女朋友跟老婆是兩回事,婚前她們溫柔如羊,隨你幹什麼,而婚後就翻臉成老虎,要你戒菸戒酒,還要按時回家,不許宿夜不歸,有特殊情況必須電話預約。
“小夥子,等你結婚後就知道了……”他一副過來人的口氣,我耐著性子或者詳裝耐心聽下去。這是我們做為狙擊搭擋在漫長監守空隙中彼此間的一種禮節。
結婚——這話題對於24歲的我,似乎遙不可及,他所說的麻煩事,我不存在,你瞧,我不吸菸,偶爾喝酒但不貪杯,不常泡酒吧也就不存在什麼夜宿不歸的問題。當然組建一個家庭是我的期望(很土,是吧?),一座近溫泉湖的渡假木屋、一大群孩子、還有狗,當然還有我愛的妻子,熱氣騰騰的飯菜(最好是中國菜),那代表溫馨、溫暖、令人愜意。
“呼叫前哨一號——彙報情況,完畢。”
通訊器的呼叫打斷米勒上尉的叨嘮和我的遐想。
我把鏡頭轉向,大約俯角十度,看清海岸前起伏丘陵地帶的目標地,對方非常隱蔽,那是一個龜型巖灰石堡壘。
米勒查看手錶,已是上午9點差15分,這個堡壘是反政府恐怖分子隱藏軍火的彈藥庫,據情報獲悉該組織將押送一批極危險的生化武器進入基地。
突擊隊任務是在恐怖分子將軍火運輸進入基地後,對押送的恐怖分子一舉剿滅,炸燬彈藥庫,消毀這批極危險的生化武器,這次行動的代號——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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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戰前佈置,狙擊隊將提前一天進入預定位置偵察,這是一個貫例。恐怖分子專業狡猾,如果情報說他們九點出現,那麼你就必須做好提前幾十小時的蹲守準備——保持高度警覺。按經驗,他們往往會在之後或者之前三小時、五小時、甚至一天,出現在你的視野中。
我輕輕呼吸,對壓在下巴下的通訊器材彙報:“前哨一號回答,一切平穩,沒有極光出現。重複,沒有極光出現,完畢。”
通訊完畢。
我低聲不經意的詢問米勒:“公爵,希望島不屬於索特藍行政區吧?”(突擊隊人人有綽號,金色狙擊隊的綽號風格是‘華麗貴族’——我本人可是強烈抗議過。)
“是。”他碣色眼睛看去像是凍上了一層膜。
屬於索特藍行政區的EPC突擊隊,執法範圍限於整個格陵蘭島及主權海域,而斯瓦爾巴群島的希望島已遠遠超出這個範圍,它主權屬於挪威,但地理位置很微妙——以南1000海里便是俄羅斯的新地島,以東1200海里便是格凌蘭,而向北600海里便是北極圈,按國際慣例,此類任務由聯盟軍隊處理,而不是我們EPC突擊隊。
我轉念為自己的想法找個理所當然的理由,以前也有類似情況,極有可能是Valkyries的困獸之鬥,或者挪威政府指名求助。
輕冷的空氣,猙鳴的海風,雲幕漸漸撕開,露出零星的光,灰白的冰封海面。然後,在一片灰跡中,我看到一個圓形的黑斑。微眯眼,鏡頭中,那個我守候的大傢伙出現了。
碟型氣艇在冰海上無聲無息的飛馳,像外星UFO,然後緩緩伸上升空至超過冰面幾十米處的海沿,與堡壘平行,而後,堡壘緩緩打開,在我看來就像烏龜緩緩伸出了頭,露出裡面桔黃色的人造光,伸出的沿梯正接上氣艇。
“烏龜上岸進入預定範圍,完畢。”米勒報告。
我臉頰夾皮革槍托,將一口雪塞進嘴巴防止白氣隔著口罩爆露,左眼圓鏡頭中,棺材般的長方形箱子被運送帶推進張開的烏龜殼:“他們在運箱子,完畢。”
通過通迅器,我聽到詢問:“什麼類型的箱子?完畢。”
米勒調整他那伯里斯軍用望遠鏡,調整焦距對上箱號:JK79-00435,軍用望遠鏡顯示正是武器失竊的箱子編號:“嗨,黎明十分,極光微見。”
運送帶上,一個個長形的箱子移動。
我暗暗記數。
一個、二個、三個、四個
平衡的呼吸,心率不會超過每分鐘60。吉列服在我頭盔與□□的三腳架之間支起一個三角形的小帳篷,外層已結一層灰白的冰花——這使得我不必擔心對方紅外線的穿透,而暴露我們的位置。
作為觀瞄手的米勒中尉開始通訊:“所有隊員注意,極光初見,極光初見。”
我接著彙報:“前哨一號報告,貨物送至。編號:JK79-00435。重複編號:JK79-00435。要求核對,要求核對。完畢。”
一旁米勒中尉將望遠鏡中的景象轉回。然後,我聽到耳麥中響起:
“核對無誤。核對無誤。完畢。”
一節節箱子在運送帶上無聲的滑入堡壘,接著圓形鏡頭中,從碟型飛艇中,出現兩個身穿黑色軍服人影,戴頭盔,各持一隻HK的UMP45型□□,一人側跪用讀碼器輸入箱子資料,另一個手持武器,時不時左右環視進行觀察,手拿讀碼器的傢伙彎腰時,露出後腰掛勾上幾枚手榴彈,以及一隻防身□□——專業的軍用裝備,以及戒備姿態——是職業僱傭軍?
這個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轉瞬即逝。
風雪不知何時停固,四周安靜有些反常。在這個視點,無法觀察到突擊主力的攻擊隊,只能通過腦海中戰前佈置進行摸擬,設想擔任正面突擊的攻擊隊員,將從預定地點登陸,並進入埋伏點。
天漸漸大亮使梵高印象畫的黑與藍漸漸清晰轉變為一幅中國的水墨畫,而圓形鏡頭中的情景像一出無聲電影,兩個男人一站一蹲。
根據經驗判斷,他們應有一至二名操縱氣艇的駕駛員。對方與我們相同,用頭盔中的通訊器進行聯絡。只見站在運送帶上的男人對完所有入貨的號碼後,慢慢隨著運送帶即將進入堡壘,抓住這個時機,米勒中尉下令:“攻擊1隊行動!突破極光!重複,攻擊1隊行動,突破極光!完畢。”
風無聲無息拂臉而過,好像有一絲金色的光終於劈開層層的雲幕,射入這一片灰黑的海域,黎明十分一切平靜如初。但我清楚的知道,就在那個堡壘內,一場戰鬥打響了。
攻擊隊已經成功潛入,並和對方交上了火。
在我無法看見的地方,已是硝煙瀰漫。我幾乎嗅到那火藥刺鼻的腥辣,以及子彈尖銳的呼嘯——非常遺憾的是,身為狙擊手,這一切與我無緣。
這就是狙擊手與攻擊手的天地之別——鬱悶。
當某個紅頭髮的傢伙,身披特警服,手持□□,在□□的掩護下,訓練有素攻破基地,酷勁十足與恐怖分子展開火拼,徒手搏鬥,擊斃對方,取得決定性勝利時,身為狙擊手的我則必須呆在幾百米外的冰天雪地之中,一動不動忍受幾個小時的飢寒交迫,唯一能期待的是一瞥壞蛋們的蹤影——要是運氣好的話。
毫無疑問,如果這是一出好萊塢動作電影,那麼攻擊手的他們,永遠是聚光燈下抖動發光肌肉線條的男主角,而我則是蹲在某個機角旮旯裡畫圈圈的可憐蟲。
這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連名聲都不好,可我竟然在幹三個月後,他媽的適應這個位置——好像潛意識裡,我天生就該呆在這個位置上似的。
拿老魔鬼騙我入行的銘言——
——狙擊手,意味著,你將是這場戰鬥中,唯一擁有‘上帝之眼’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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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前哨沿上,就在1號攻擊隊對基地進行圍剿時,米勒指揮官對攻擊2隊下達的命令:“攻擊手2隊行動!前哨二號狙擊掩護。完畢。”
透過圓形準星鏡頭,我已經見到2號攻擊隊無聲無息尤如一隻具大的海底怪獸般,緩緩潛到氣艇底部。而前哨二號狙擊小組對攻擊2隊攻入汽艇進行狙擊掩護。
攻擊2隊成員2個一組,在氣艇底部摸上艇,而顯然對方不是傻帽,氣艇崗哨似乎感覺出某種氣氛的異常,昏暗中,一個黑影走向攻擊隊登艇位置——艇尾。而為二隊掩護的前哨二號進行狙擊瞄準。
我在心中摸擬射擊:
射擊距離1100米
風速2——3級
俯角10度
準星偏角向上
靜止物
射擊——圓形鏡頭中,黑影無聲無息栽倒。(幹得不錯。)
與此同時,攻擊隊兩個一組上艇。突然,毫無預兆,圓形鏡頭中,接近艇旋艙蓋的突擊隊員身子一震,仰面翻倒在甲板上,彷彿剛剛一幕景頭的回放。
——有敵方狙擊手!——
——剛才那一槍讓前哨二號暴露了——
就在米勒察覺對前哨二號報警同時,氣艇猛得一個轉向發動,鋼板顛簸讓後面的攻擊隊員慣性被甩向尾翼,隨之二顆火箭連射,圓形鏡頭中,墨綠的夜空飛劃過二道光弧,相距僅僅2、3米撞向斜角的山頭。
‘轟——’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通訊器裡一陣悶哼。
“前哨二號遭襲——有傷亡!”
鏡頭中,火光之後在滾滾黑煙之間,黑灰雪巖,爆破的吉列服下露出一片鮮紅。對方是老手,僅憑一槍就找出前哨二號伏擊位置。
他在哪兒?
腦海中隊員下顎炸開仰面倒下,對方是仰角,難道在下面這個新月型的1000米海巖線上。不可能,剛才整整四個小時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移動,紅外線掃描——除非,他們跟我們一樣。
通訊器裡艇上攻擊二隊的呼叫聲:“前哨一號,我們要求掩護!”
圓形鏡頭中,攻擊隊員被狙擊手壓在汽艇後翼,隱形的殺手使他們無法回擊。氣艇底下冰封海面的渦輪開始加熱,冰雪消融,頓時在氣艇兩翼飛濺出幾米高的水牆。
“它在下沉!□□準備!”通訊器中攻擊2隊長命令,鏡頭中,一名隊員拔出□□扯開,一個揮臂。電光火石間,
“噗——”
“啪——”
他的手臂在投擲間被射穿摔倒在甲板上,只一瞬,我護目鏡中紅外線閃現一絲微乎其微的彈導痕跡。
——仰角——
——同樣的角度——
——嗨,寶貝兒,找到你了——
我開口:“前哨一號發現敵手,要求狙擊——”
主瞄手米勒果斷對我下令:“幹掉他!”
我默默將食指輕按在板機上,那是隻由特警槍械設計師特別改進的ChevyTacMII30型10.5mm口徑□□,我把它的寶石撞針撞擊力度調節上3.5磅。
通訊器中,我聽到攻擊二隊的呼喊:
“趴著不要動——”
甲板上,死神已劃出他的生死界,那個斷臂的隊員完全暴露在對方火力之下,就像一條在血泊中掙扎的魚,靠在艇舷的隊員努力伸手要把他揣回,就差那麼一點點——生與死的界線。
在艇翼躲蔽的2號攻擊隊長呼叫:“我們受到狙擊。前哨1號告訴我,對方在哪兒?”
“他快不行!”某個激動聲音在通訊器吼到。
“閉嘴,趴住不許動!前哨一號——”
……
——慢慢來,夥計——
——平穩的呼吸——
——別急著開槍,好的位置,準確的瞄準——
——準星、零點——
——零點——
圓形鏡頭是一個人的世界,排除一切外界因素的真空。
同伴、長官、環境、聲音、情節,甚至空氣,一切的一切,從你瞄準到扣動板機,那一瞬是地獄之門打開前的漫長停頓。
目標離我950米,入射角度大概40度,風速大概1—2級,從我左側45度刮來,有四分之一的逆流。於是,我調整刻度,子彈會在空中飛行4至5秒擊中對方。當然以上迅息絕非像現在我瞄述般以文字的形象滑過我腦海,相反,那是一種感覺,一種經驗,一種……只有短短的1/2秒決定時機,就像脈衝在腦中閃過。
扣動板機!
砰!
那是撞針金屬撞擊,後座力使槍托撞中左肩窩,就像某人給你沉沉的一拳頭。
鏡頭中,灰白礁岩中某個東西‘蹼’倒下去,微乎其微卻已證明死神離去。
“狙擊任務完成!”我回答,與此同時的一瞬間,寒冷、風嘯、聲音、再次迴歸我的世界。汽艇像一隻準備逃遁而撲騰蹼爪的海龜,冰浪翻滾——大塊大塊冰凌飛濺。
“救人!”攻擊隊長木一聲命下,“狙擊一隊,我需要——”
鏡頭中,氣艇劇烈扭動打斷對話像頭甩掉騎手的蠻牛晃動跳躍起身軀,同時炮口調轉,火星一顆顆越過鏡頭,越來越近,直到第三顆直逼鏡頭撞過來。
我睜眼,同時身子一個前撲。
轟——
身下大地震動,耳邊‘嗡’一聲,炸開的碎石撲天蓋地拋在身上,那枚彈頭在我們身後200米的地方炸開一個坑,顯然氣艇是摸瞎子,憑大致方向用彈頭轟掉狙擊手。(所以,狙擊手通常死無全屍。)
我從塵土中鑽出來,感覺腦子一片混沌,不得不用手掌給腦袋來幾下,通訊器中只聽到‘嗒嗒嗒’的交火聲,顯然雙方在氣艇上交了火。伏起身聞到焦土和一絲血腥味,才發現米勒沒有動靜,我趕緊翻過他,才看到他右半臉血肉模糊,我咬下手套摸他頸動脈,還有。
“公爵!”正在我試圖叫米勒指揮官時,通訊器裡,2號攻擊隊長對米勒的呼叫:“狙擊一隊,我們要狙擊掩護!你們哪兒怎麼回事?”
我回答:“公爵重傷!”
“什麼……回答,前哨一號!”
通訊器毫無反映顯然由於爆炸出了固障。好吧,教材理論課上有,但沒想到這事會真發生在我身上,失去通訊、第一觀瞄手失去戰鬥力、攻擊組被對方火力鉗制,被壓在尾翼,氣艇還有3、4分鐘潛水。
怎麼辦?
米勒嘴裡吐出一串血沫,已神志不清。我哈氣的速度正在加快,努力剋制嚥下,望向前方烏黑的氣艇以及那甲板上一團鮮紅,一團憤怒之火在胸腔膨脹升起,
——這群狗孃養的——
大腦漸漸降入冰點開始社絕周遭的一切,我架槍眯眼,透過鏡片中掃描儀,電腦標出:軍用索比搭II型氣艇,兩側內縮隱形火箭炮,鋼板厚度5CM,一個頂端十字型機槍,四個射擊口,可做360度環射。
十字準星移動目標:十字機槍下,旋轉軸點。
距離1060米
風速2至3節,從我左側逆向.
刻度3.5。
——砰——
就像鬥牛士將鏢槍插入迎面奔馳鬥牛的背脊,只聽一聲咆哮,機槍架閃出火星被穿甲彈炸開,整個甲板顛晃著傾向一邊。
——還沒完!——
——就算你是縮頭烏龜,也會冒頭透氣——
——我要在你頭上背上炸開個花——
伸縮炮口開始開啟,露出黑乎乎的洞口,炮口調轉角度對準了我,準星一線,就是這個時候!我扣動了板機。就像怪獸受創的嚎叫,氣艇升起火花,甲板上炸開個口子,圓形鏡頭中2號攻擊隊:木隊長迅速指揮隊員抓住時機進入,佔取主動,炸開甲板。
——砰——
——噗——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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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更新完畢,敬請期待下一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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