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故事:莫斯科不相信眼淚

真實故事:莫斯科不相信眼淚

“你好,請問你是陸徑鳴嗎?”

眼前的男子穿著沙灘褲,左手抱著比基尼美女右手拿著椰青,戴著墨鏡,這真是那個天才攝影師?

男子似乎沒有手拿下墨鏡,也或許根本不想拿下來,低頭看了眼莫筱娟。

“我是,請問你是?”

“我叫杜筱娟,和你一樣就讀於莫斯科大學,我讀的是會展經濟。你的助理也就是表姐說你需要在這裡拍一組海景照,所以我來開工的。”

“哦,你先去旅館放好你的行李。”

杜筱娟想說‘好的’,好字剛說出口,這個攝影天才就留下了一個個酷酷的身影給杜筱娟。

“真是一個自大的傢伙,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的男人。要不是沒錢交房租了,才不要給這種自大狂打工呢。”莫筱娟拿著行旅箱艱難的踩著高跟鞋去旅館,心裡暗暗的想,等會一定要偷拍幾張自大狂攬著美女的照片,等拿到工錢就把這個自大狂的照片給表姐看看,不要跟這種不檢點的老闆。

杜筱娟睡了一天一夜才緩過時差。

外面已經是夜晚了,白天那藍色的大海已經變成了黑色的了。

遠遠就聽到海浪拍打著礁石,大自然的聲音總是令人嚮往。

“咔嚓。”一聲,杜筱娟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有些憤怒,狠狠地盯著眼前的男子。

“杜鵑花,剛剛你那麼專注看海浪拍打礁石的樣子很美。”

“我叫杜筱娟,不叫杜鵑花,你這個人很沒禮貌。”

“你生氣的樣子很可愛,明天要3點多起來拍日出,你早點休息,杜曉娟。”

陸徑鳴揚了揚手上的單反,吹了一聲口哨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杜筱娟朝著離去的人,做了個鬼臉,“沒禮貌的大淫蟲,我叫杜筱娟。”

沒想到那人好像後面有一雙眼睛看到自己的在背後做鬼臉,又抱著單反跑了回來,和杜筱娟並排坐在沙灘上。

“杜曉娟,你有沒有聽過‘幽娟松筱徑,月出寒蟬鳴’這句詩。”

聽到是杜曉娟,不是杜筱娟,頓時惹毛了某人。

“我叫杜筱娟,不叫杜曉娟,你不認識字嗎?還是耳朵不靈活?”

“那不好意思,我耳朵不太靈活,那你聽過嗎。”

“嗯,聽過。”

“這句詩有我和你兩個人的名字,看來我們緣分不淺呀。”

猿糞你妹?誰要跟你這種面癱男有猿糞?雖然這句詩真的好耳熟。

拍攝第一天,杜筱娟還沒吃早餐,就跟著某人去爬卡洛斯山。

凌晨3點,山上有大霧,看不見路很朦朧。

“啊……”

“小心,別緊張我扶著你。”

杜筱娟踩錯臺階,搖搖欲墜,差點摔下去,還好陸徑鳴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杜筱娟,不然真的要滾下山了。

“謝謝。”

等杜筱娟站穩,某人轉身爬山,又留給杜筱娟一個酷酷的背影。

“哼,不會關心人的臭傢伙。”杜筱娟在心裡罵了一千遍眼前的男子,但是還是擔心自己踩錯臺階,只好抓著陸徑鳴的揹包繩,誰讓臉癱男不拉著自己,哼,要死一起死嘛。

陸徑鳴感覺到杜筱娟拉著自己揹包繩,開始放慢腳步。

山上的空氣特別好,鳥鳴聲,還有海浪拍打著礁石的聲音,還有海水的鹹鹹的味道,全是大自然的味道。

“哎,陸徑鳴,你怎麼會找到這麼好的地方拍照。”

杜筱娟坐在山頂上的石頭椅子,看著眼前男人忙碌著搭帳篷,突然感覺這人除了冷冰冰的不怎麼說話,還是挺man的。

早上的日出確實很美,讓人感到這是希望,這是溫暖,這是新生,也是開始。

日出拍完,杜筱娟已經餓的站不起來了,那個剛剛還覺得他挺man的男子鑽進帳篷裡,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更別提會注意杜筱娟肚子裡的空城曲了。

“唉,你這人怎麼這樣,自己睡敞篷,留我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吹海風,你不知道有多冷嗎?”

陸徑鳴從帳篷裡伸出一個頭來,漫不經心的說:“自己傻不進來,怪我沒讓你進來?”

“我我我,一個女孩子怎麼好意思進去嘛。”

“不進來那就繼續吹海風。”

我滴天,怎麼會有這個賤的人?如果是他女朋友,早就被氣死了吧。不對,這種人不會有女朋友的。

敞篷很大,陸徑鳴自己躺在一邊看單反相機。杜筱娟進來的時候,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杜筱娟只好坐在放著1瓶牛奶那一邊。

陸徑鳴不說話,杜筱娟餓的沒力氣說,心想這是給自己的早餐吧,管他三七二十一,喝了再說。

這人也不完全是冷血,就是嘴上不饒人。累了,喝完牛奶,躺一會就睡著了。

陸徑鳴看著睡著的杜筱娟,鬼使神差的撫摸著杜筱娟的睫毛。

其實她真的很像她,脾氣,性格,就連也相差不多。

可惜,你終究不是她,她最喜歡自己叫她杜鵑花。

杜筱娟睡醒的時候,帳篷裡只有自己。

“算他還識相,沒有趁我睡著吃我豆腐,姑且讓他當一次君子吧。”

手機顯示時間已經是下午1點了,怪不得那麼熱。

除了帳篷才看到某人躺在自己臨時搭建的鞦韆床上拿著一個椰青喝著,旁邊還有好多海鮮的屍體。

我滴天,難道因為太熱了才讓我一個人睡在帳篷?唉,是自己高估了這個男人的人品。

咕嚕咕嚕,肚子又不爭氣的叫了起來,看著滿地屍骨,嚥了咽口水,我錯過了什麼?

這次陸徑鳴竟然抬眼看了下杜筱娟,眼神示意過來這邊。

杜筱娟木呆了幾秒,這才走了過去。

這不怪自己反應慢,其實自己真的沒見過這個男人的眼睛。

眼長,眼尾略彎,眼形似若桃花,睫毛也長,這才是正宗的桃花眼吧,笑起來一定很好看,很迷人。

陸徑鳴遞給杜筱娟一個椰青,然後從帳篷頂上取出一個錫紙飯盒給杜筱娟。

然後不顧杜筱娟的反應,又躺回鞦韆床上假寐,一句話都沒有。

真是高冷男,這或許是藝術家的通病。

不過某些地方還是很細心的,比如把飯盒放在帳篷上曬著保溫,這也只有天才才會想到的方法。

晚上又拍了一組日落的圖片,杜筱娟以為可以下山了,沒想到突然來了5個人,2男3女。

看見來人,陸徑鳴似乎很開心,嘴裡慢慢的往上揚。

除了那句“刷我滴卡”,其他的杜筱娟一句也沒聽懂。

只是沒想到臉癱男竟然會泰語,他們6個人相談甚歡,倒顯得自己是多餘的。

“陸徑鳴,我自己下山了,今天很累,想回去休息。”

“等會還要拍一組篝火晚會照片,困了去睡帳篷。”

對自己說的語氣和對他朋友說的語氣,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臉癱也只對自己一個人吧。

不知為何,心裡有些難受。

帳篷裡,有一盒香菸。杜筱娟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拿了一根出來。

他們在燒烤,似乎自己是透明的,不存在的。

躲在另一邊,點燃了香菸。

第一次抽菸,學著別人那樣把煙放進嘴裡,慢慢吸進肺裡。

不知道為何,突然讓杜筱娟覺得自己冷靜了下來,也不難過了。

一支菸還沒抽完,陸徑鳴就搶了過去,踩在腳下,然後強吻了杜筱娟。

“女孩子抽菸不好,想抽菸的時候,就吻我吧。”

“你以為你是誰呀,我抽不抽菸跟你有什麼關係?吻你?你以為你是人見人愛的男神嗎?”

眼前的男人看著杜筱娟的眼神有些複雜,然後扭頭走了。

那5個泰國的朋友,看出來周圍的氣氛不對勁,拉著杜筱娟唱歌。他們的英文不是特別好,表達有些困難,不過他們很盡力的逗著杜筱娟笑。

陸徑鳴知道自己衝動了,她只是自己請來的模特,不是杜鵑花,不是自己心裡那個女孩子。

“咔嚓”幾聲,不知道陸徑鳴對那幾個人說了什麼,其中有一個人用生硬的中文跟我說“再見。”

“再見。”

下山的路上很順利,大家也沒有說話,似乎是兩個不認識的人一起作伴下山。

不對,我們本來就不認識。

日常的海景拍攝,都快曬死了,也快無聊死了。

“你不要做的那麼直,四處動動,怎麼舒服怎麼做。”

“哦,知道了。”

杜筱娟直接往沙灘上一趟,閉著眼睛,享受陽光的照耀,這樣最舒服。

也不管陸徑鳴會不會生氣,反正人家模特穿著好看的衣服擺post,而自己呢?

這個噁心的天才攝影師,要求也是夠奇葩,不能化妝,不能穿好看的衣服,每次拍照就讓你坐著或者站著,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結果拍出來的照片就一兩張,要不是沒錢了,又找不到別的兼職,我才不要做這份可惡的兼職。

又是天氣晴朗的一天,今天是拍攝最後一天,拍完就可以回去莫斯科了。

“杜筱娟,今天最後一天,背景是水下,你去準備一下,馬上開拍。”

“我不會游泳。”

“我教你。”

工作時簡直是冰山的陸徑鳴今天竟然異常的溫柔,還說要教自己游泳?我滴天?不是做夢吧?還是惡作劇?瞄了一眼微微笑的陸徑鳴,內心的恐懼又多了幾分,他不曾對自己笑過。

“不不不,不用。”

女孩閃躲的眼神,陸徑鳴心裡有些好笑,難道我是大灰狼?

或許天資聰明,陸徑鳴直教了一個多小時,杜筱娟就會游泳了。

女孩穿著連體裙式遮肚性感露背泳裝,剛從水裡出來,“咔嚓”又是一聲抓拍。

陸徑鳴喜歡抓拍,這幾日的合作,杜筱娟已經接受了那個不經自己同意就偷拍的男人拍方式。

“好了,杜小姐,你的工作完成了,你表姐會給你發工資的。”

回到酒店的杜筱娟收拾好了行旅,明天就回莫斯科了。

心裡沉甸甸的。

“叮咚……”聽到門鈴聲,杜筱娟從貓眼裡看到陸徑鳴,不由自主的打開了門。

“明天我也回莫斯科,一起?”

“嗯。”

“杜小姐,要一起去酒吧玩一下嘛?之前那幾個朋友想為我們踐行。”

“好,你等我一下,我換套衣服。”

這次大家似乎很照顧杜筱娟,都統一說英文。

年輕男女,有酒有故事,自然玩的開心。

陸徑鳴似乎很開心,相處了一個星期也沒見他這麼笑過。

這個似乎經歷了許多事,天才也不容易吧!

杜筱娟似乎有那麼一小下的心疼陸徑鳴,因為他很少笑。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大家都帶著醉意離去。

陸徑鳴想要送杜筱娟回去,可惜這姑娘似乎喝醉了,執意要去海邊走走。

杜筱娟對著大海喊:“陸徑鳴,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為什麼不對我多笑一下呢?為什麼對我那麼冷漠呢?”

大海回覆的只有沉默。

而陸徑鳴輕輕的抱著杜筱娟,“好,如果有機會再見,我會經常對著你笑。”

杜筱娟長得確實網紅臉,瓜子臉,大眼睛,高鼻子,櫻桃小嘴。雖然是網紅臉,但是確實純天然的。給人一種自然美,這也是陸徑鳴為什麼會選她做模特。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她的名字和杜曉娟類似。

只是沒想到相處幾天下來,脾氣也像。

擁有的時候不懂珍惜,失去了帶後悔莫及。

這也是自己為什麼對杜筱娟那麼冷,因為怕自己動情。

陸徑鳴坐在沙灘上抽菸,杜筱娟學他的樣子,把煙拿走,踩滅,強吻了他。

“想抽菸的時候,就吻我吧。”

杜筱娟睡醒的時候,頭疼的很,昨晚睡在旁邊的男人已經走了。

床頭櫃放著一張銀行卡和一張紙,紙上只有寥寥幾字。

杜筱娟,忘了我,你會幸福的。

12月的莫斯科已經冷了,比中國冷。

轉眼間,杜筱娟快畢業了。

陸徑鳴主修經濟,杜筱娟也經常找藉口去經濟系哪裡轉轉,想要遇上那個冷冷的天才攝影師。

半年了,卻始終沒遇到過。

倒是經常看見他的作品獲獎。

畢業那天,同窗說陸徑鳴攝影大神在學校辦了一個會展。

匆匆拍了幾張畢業證,就趕往會展中心。

轉了一圈,沒找到陸徑鳴。

會展的主題是‘在甲米認識的女孩’。

那一張張相片,全是自己的。

有發脾氣的,有專注的,有微笑的,有大笑的,這一張張的相片的表情都是自然的,真實的。

腦海裡那句“好,如果有機會再見,我會經常對你笑。”

會展的人來人往,到最後只剩下杜筱娟一個人。

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憑什麼你說忘了你就要忘了你,憑什麼你消失就消失了,還要用我的照片攝影展?憑什麼呀?”

遠處的男子看見女子蹲在地上哭,周圍散落著這次的攝影展照片。

很想去抱抱你,可我沒有勇氣,我怕我把你當成替代品,對不起。

杜筱娟還是留在了莫斯科,找了份雜誌社的工作。

他們的故事寫成小說,放了上去。

似乎很多人不明白這個女孩怎麼那麼傻,才認識幾天這個男人,就死心塌地的尋找他。

因為愛情,總要有那麼一個人是傻子。

“表妹,陸徑鳴在莫斯科會展開了個‘在甲米認識的女孩’,別說表姐不幫你找他,據說這次他親自在會館,趕緊收拾收拾,明天10點開館。”

我尋找了你2年,你的微笑不屬於我的。

那就從今天起,我不會等你了。

‘甲米認識的女孩’攝影展杜筱娟沒有去,在家休息了一天。

傍晚的時候,快遞送來一張照片,是他們的最後那天晚上在海邊拍的合照,照片背面寫著:

幽娟松筱徑,月出寒蟬鳴。

快遞剛走,那個高大的男人又帶著一副酷酷的墨鏡敲門。

“別哭,莫斯科沒有眼淚,只有微笑。”

會展的門票有一段話:

我有過千山萬水,尋找我的杜鵑花,卻發現我的杜鵑花早已在甲米盛開。

會展的音樂是:莫斯科沒有眼淚

會展的照片全是一個洋溢著青春的女孩,唯獨有一張是作者和女孩的合照,放大在會館中心,他們笑的很開心。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