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節之花:鼓槌石斛

父親節之花:鼓槌石斛

兩年前,朋友從貴州寄來三盆花給我。一盆是蘭花,蘭花好認。其餘兩盆不好認,朋友說是石斛。後來我查了相關資料,才知道石斛的品種也有很多。不過,看起來很嬌氣,每天都要保持溼潤,每天都要噴水。

第二年,有一盆石斛開了,晶帽石斛,開得甚是好看。另一盆,毫無動靜。這傢伙看起來很彆扭,活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大螃蟹。葉子像臺灣竹,細長,沒有什麼奇特之處。但是鼓起來的莖,圓滾滾的,像是豐滿的蓮藕一樣。準確地說,像是紡錘。凹凸分明,圓鈍的條稜,頗像微縮的羅馬柱。但整個形狀,怎麼看,都像一隻大螃蟹。

一年多來,我每天澆水,但它看起來毫無動靜。我想,這傢伙也許不開花吧。我個人體驗,養花如同釣魚一樣,沒有耐性是不行的。所以,不管它開不開花,我都須悉心照料。興許,會出現奇蹟呢。

不幸的是,晶帽石斛花開過之後,被我養死了。晶帽石斛的枯萎,讓我心裡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影,唯恐這一盆石斛稍有差池,也會離我而去。所以,我更加倍小心照料它。

雖然是小小的一盆花,但給我的想象卻是極其豐富的。因為天天澆水的緣故,石斛的泥土上佈滿了蛛網般的細絲,還有淡淡的青苔。這樣的泥土,是南方特有的,或在瀑布旁邊,或在溼潤的森林裡,我見過。看到它,就會有一種置身南方溼潤和清涼的感覺。

兩年後的一天,我突然發現葉子中間伸出一根細細的枝條,白中泛綠,很嬌嫩,而在枝條上冒出了八個三角形的的東西,我很驚奇,也很驚喜,恐怕它們是花苞?我無法想象花朵綻放後的樣子,但我的心情卻像點燃了的焰火一樣,快樂在不斷地升騰。

終於有一天,石斛開了,我也終於知道了它的名字——鼓槌石斛。

鼓槌石斛的花瓣是金黃色的,像塗了釉一樣發亮。而萼片的顏色,是栗色的。

鼓槌石斛,名字起得真美。自然界許多植物的名字,像中國的象形文字一樣,給人留下的直觀印象很獨特,很強烈。與其說植物界的花名是人類智慧的結晶,倒不如說是人類經驗的體現更接地氣一些。

鼓槌石斛確實是一種名貴的花卉。它被稱為四大觀賞洋花之一。據說,歐美舉行一些盛大的宴會、開幕式或剪綵的典禮上時候人們給貴賓佩戴它。它表達的意思是:親愛的,歡迎你。而在父親節,子女們將這種花獻給父親,表達愛心,所以它也被稱之為父親節之花。

也許是地理環境的差異,或者是氣候的問題,我總覺得這種花極其難養。我在朋友圈曬盛開的鼓槌石斛時,一些人問:這是什麼花?還有一些人驚歎:哎呀,這麼難養的花,你也能養活。我的心裡是有一些小小的成就感的。

不過,我總是有一些擔心,擔心它會重蹈晶帽石斛的舊轍。( 安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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