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桃花眼

陽光晴朗的午後,我收到林媚兒的短信:我在錦繡賓館1302號房。

  頭有些暈。我站起身穿衣服、拿包、披肩,每一個動作都那麼緩慢,很早的時候,我收到林媚兒這樣的短信時,會像子彈出膛一樣衝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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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錦鏽賓館1302號門前,我深吸一口氣,然後敲門。

  儘管已經明瞭面前即將發生的一切,但是當看到林琅光著身子僅圍著一條浴巾站在我面前時,心裡還是有什麼啪嗒一聲碎了。

  “我沒有叫外賣呀。”他嘀咕著,抬眼看到是我,表情一下子便錯愕了。我冷著臉看他,震驚慌張的表情在每個偷情的男人臉上可能都是千篇一律的吧。浴室響著嘩嘩的水聲,一個嬌柔的女聲傳來:誰呀?

  林琅好像明白了眼前的狀況,開始急急地向我解釋,是她主動勾引他的,他對我是真心的。一絲嘲諷的笑綻放在我的嘴角,是嗎?那是誰說過愛我,永遠不會背叛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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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笑著轉身下樓。幾分鐘後,林媚兒站在我面前,嘻笑著湊上來看我的眼睛,哭了,不可能吧?對這種男人有什麼好傷心的?

  你穿衣服可真夠快的。我說,瞟了她一眼,黑色的吊帶,白色的風衣,所露之處無不膚若凝脂,真是個勾人魂魄的尤物。

  我脫衣服更快呢。林媚兒迅速地回擊我。

  他呢?

  林琅啊,他好像有點明白過來了,歇斯底里地罵著娘走了。林媚兒嘻笑著說,她的表情,永遠都是這樣玩世不恭的。

  其實我也不想傷心,但是相處了3個月,用鏗鏘的誓言遊說著我準備交付真心的男人,只不過和林媚兒見過一次面,她勾勾小指頭,就和她來賓館開房,實在是對我自尊的最大打擊,也再一次打擊了我對愛情的信仰。

  也許我們不應該用這種方法來考驗男人。我抬眼看著天空,此刻的天空竟然是灰濛濛的,剛才的太陽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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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媚兒拍拍我的肩,隨你吧,下次再有男人說愛你時,閉上眼睛答應他好了,如果仍然需要我出場,給我打電話,我不收出場費的。

  她咯咯地笑著,扭動著腰肢走了。一個和她擦身而過的男人,我看見他的下身迅速支起了小帳篷。

  這就是林媚兒。

  看到林媚兒,你就會明白男人犯罪其實一半是女人的錯,是她們太招搖、太誘人。林媚兒天生一雙桃花眼,豐乳翹臀小腰肢,已經讓人驚豔了,她又立志要將自己的魅力發揮到極致,每一步都走得嫋嫋婷婷,讓男人呼吸停止,更是將一雙桃花眼煉得勾魂奪魄,其眼波流轉之處男人無一例外地被擊中。

  我看著她妖冶的背影,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男人躲得過她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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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和林媚兒是截然不同的女子。我安靜得如同一杯清水,林媚兒卻熱烈招搖,像醉人的紅葡萄酒。

  開始的開始,誰能想到我會和林媚兒成為朋友呢?

  3年前,我將初戀男友堵在林媚兒的床上,傻了片刻,自己蹲在地上號啕大哭。林媚兒穿了衣服過來說,有什麼好哭的,我又不搶你的男朋友,借來用一個晚上而已,用過了還是要還你的,你要不介意就繼續用,要是介意呢就和他說拜拜,這樣簡單的事情用得著如喪考妣嗎?

  我抬頭,恨恨地盯著她。她嘻笑著說,別這麼瞪著我,真的,對不起你的不是我,是那個男人。其實你應該謝謝我,早一點兒幫你看穿了愛情的真相,這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即使今天沒有碰上我林媚兒,以後也會碰上李媚兒陶媚兒的,那時候你已經年老色衰,說不定懷裡還抱著奶娃,你找誰哭去?

  也可以說這是她為自己辯解的強盜邏輯,但是偏偏她的這番話卻讓我恍然大悟。是啊,看見風騷女人下半身就蠢蠢欲動的男人,真的不值得我如喪考妣。早一點兒看清男人的嘴臉,對一場愛情而言,絕對不是災難。

  當著那個手足無措的男人的面,我們兩個,旁若無人地交換了手機號碼,就好像我不是來“捉姦”,而是特意來交林媚兒這個朋友的。

  自此,我對男人的要求非常明確,也很簡單,我想要的,無非就是一個能夠用愛抵擋住誘惑的男人,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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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男人能夠抵擋住她的誘惑。她有這份自信。她說,你相信愛情,但是我更相信人的本能。

  她幾乎徹底動搖了我對愛情的信仰,3年的來來往往,她炫麗的石榴裙顛覆了多少開端看似美好的愛情,林琅是第九個,還是第十個,我真的不記得了。

  我已經看厭了男人本性敗露被人看到馬腳時的種種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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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了一個冬天的蟄伏,春天來臨的時候,我好像又聽到了愛情的腳步聲。

  那個微笑著向我走來的男人,小心翼翼不著痕跡地靠近了我。他有一個好聽的名字,蕭朗。飛上海的航班上,他坐在我左側,我一直看著舷窗外棉花般柔軟的白雲,沒有和男人搭訕的慾望。但是他把咖啡灑在了我的身上。我沒有尖叫,對他一連聲的“對不起”致以淡然一笑。

  他遞過來一張名片,說到上海後請我吃飯賠罪。他的名片躺在我的包裡,上海一週,我全然忘了這回事。

  但是在返回的飛機上,我們竟然再次相遇。他說服我身邊的女士和他換了位置,坐下來時,他對著我爽朗地笑。

  蕭朗35歲,開一家貿易公司,很奇怪地打著單身。他說不奇怪,男人掙錢是有癮的,一來二去的,錢掙到一定數了,才發現自己已不年輕了。

  開始的時候,他偶爾在我上班或是下班的路上碰到我,就會順便送我一段。偶爾的次數多了以後,他開始每天接我上下班。早晨走出公寓,看到他坐在車裡對著我微笑,我心裡會滾過現世安好的感覺,那種感覺,很溫暖。

  只是,在他低頭吻我的時候,感覺到他身體裡的慾望像海浪,不經意間就會漫過我的身體。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會猛然拉我坐在他的懷裡,然後緊緊地抱著我,緊得讓我喘不過氣來,他的手開始一次次試探地伸進我的衣服。戀人之間的曖昧就是這樣一天天升級最後突破底線的,我開始心驚肉跳。在他的手捏住我的乳房的時候,我很突兀地問他,如果有一個身材很惹火的女子很主動地誘惑你,你會怎麼樣?

  他奇怪我問這樣弱智的問題,說,你這分明就是在逼男人撒謊嘛,不過我願意很老實地回答你,如果她是穿著衣服的呢,我想我還能夠抵禦,但是如果她沒有穿衣服,可能我會失控。

  我的身體一下子僵硬起來。他感覺到了我的變化,手從我的衣服裡退出來,捧住了我的臉說,傻瓜,脆弱的不是愛情,是人性。

  眼前晃過林媚兒妖媚的臉,我的心慌慌地跳得厲害。突然不想讓她知道蕭朗,蕭朗這個男人我想好好地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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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茶時,林媚兒突然緊盯著我看。我被她看得心慌的時候,她笑了,笑得很詭異,我突然有個發現,男人看見你我,好像都喜歡說一個字。

  哦?我揚揚眉毛。

  喜歡對你說“愛”這個字。

  那麼對你呢?說什麼字?

  要。

  我被一口茶嗆到,這個字委實出乎我的意料,想來卻又是在情理之中,有那麼多男人爭著搶著對你說“要”,你還不得意死了?

  林媚兒幽怨的目光盯了過來,有的時候,我更願意男人對我說“愛”這個字。

  蕭朗適時出現,我立刻轉移話題。為雙方做介紹時,林媚兒優雅地伸出手去,她的眼睛,盈盈閃動著秋波向蕭朗飛去。女人勾引男人,最先上陣的便是眼睛,一頓飯吃下來,只見林媚兒秋波閃閃,霍霍地向蕭朗飛去。我只能佯裝不知,看著蕭朗在她的秋波攻勢下一臉平靜地為我夾菜,偶爾和她寒喧。表面的平靜也許並不代表內心的平靜,但我不想深究,我開始相信蕭朗的那句話,脆弱的不是愛情,而是人性。面對林媚兒這樣的天生尤物,說男人不動心那是假的,再加上蓄意的勾引,男人怎不說出那個“要”字來,所以,先前的種種,錯了的不僅僅是男人,也還有我自己。女人用這種方法來考驗男人,本來就愚蠢至極。

  林媚兒向蕭朗索要手機號,蕭朗衝我一笑,你問她吧。我心裡暗自得意,這是第一次我的男友拒絕給林媚兒手機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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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蕭朗有些日子了吧,居然瞞得我滴水不漏。林媚兒的嘴譏誚地上揚,怎麼,真的戒了那遊戲了,還是你怕這個鑽石王老五又上了我的床?

  媚兒,我不想玩下去了。我認真地對林媚兒說,我帶你去見他,就是想告訴你,我不想玩了,我想和他好好地愛下去。

  就算他有可能上我的床,你也不會介意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說服自己,面對蓄意的勾引,男人把持不住,只是本能,與愛無關。

  林媚兒的表情有些受傷。她啞著聲音說你把蕭朗的電話給我。我說不,我不會再用這種辦法去考驗男人了,我已經懂得了男人的下半身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脆弱。

  林媚兒剝了一粒泡泡糖扔進嘴裡,狠命地嚼著:我不是要玩遊戲,我喜歡上這個男人了,我想得到他。這是最後一次,以後,我不會再免費出場了,你放心。

  我緩緩地把蕭朗的手機號唸了出來,看著林媚兒把那個號碼輸進手機,絕望的感覺漫上來,像瀕臨乾涸的魚。

  是十天還是半個月,我記不清了。林媚兒的短信發過來:我在錦繡賓館1302號房。

  我抬頭看天,都說這是忍住眼淚的最好辦法。然後,我打開手機,刪除了林媚兒和蕭朗的電話。其實,遊戲想要結束,遠比我們想象的要乾脆。

文:貝 殼(圖片來源網絡,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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