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我愿与你生死相约

昆仑山,我愿与你生死相约

“天路”上某兵站旁的输油泵站

“天路”沿昆仑山脉迤逦前行,途经黄河、长江、澜沧江这样大江大河的源头,串联起柴达木盆地、青藏高原和喜马拉雅山这样大开大合的地貌;西王母“瑶池”的仙乐依稀可闻,唐代文成公主进藏歇脚的日月山一闪而过,《白蛇传》中白娘子在这里的峰峦间盗去仙草救活了许仙,峭壁上开采出的美玉,被镶嵌在北京奥运会的奖牌上,随着各国运动员回到故乡……

路边美景和浪漫传说,在某汽车团修理连老士官刘峰纲看来都是“过眼云烟”。车行“天路”,他所在的“收尾车”为车队殿后,任务是遇到故障车立刻检修。入伍13年,他和战友们不知在“天路”上来回奔波了多少次,经历了无数紧张辛苦的检修过程。

那年冬天,在一处海拔5000多米的风雪路段,气温降至摄氏零下30多度。14号车的变速箱出现故障,必须拆下来检修。将近500斤的大家伙从车上卸下来,还要抬到1公里外的公路养护道班院子里,刘峰纲和他的伙伴们使出了浑身气力。有人计算过,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地方睡觉,所需的体力与平原地区炼钢炉前工的消耗有一比,那次抬零件所付出的体力可想而知。

“没啥,早习惯了。”刘峰纲说,自己最大的幸福,是这些年部队装备的车辆不断升级换代,故障率越来越低。

车行到风火山,山路越来越陡峭。每到这段路,某团修理所协理员张永林就会想起一件事。那年秋天,大雪铺满了路面。车队刚刚驶出陡坡路段停下休整,他发现路边坐着个战士,下身居然光着。

“这像什么话!”当时任连长的张永林怒气冲冲地吼,“怎么把这当厕所了!快把裤子穿上,别在这丢人现眼!”

听了“光屁股兵”的解释,张永林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原来,这名叫张永德的贵州籍驾驶员当天拉肚子,可是为了保证安全,车队经过陡峭冰雪路段一律不许停车,他实在憋不住,拉了一裤子……

“当天是中秋节,万家团聚的日子。看着自己的兄弟吃这样的苦,我心里特别难受。”张永林说。

像这样的事情听到了好多。某团一连驾驶员韦小勇痔疮犯了流血不止,可是任务紧急车队不能停,同车的恰巧又是个学徒兵,他只好蹲着“马步”开车。等车子终于停下来,两条腿都扳不直了。

海拔5231米的唐古拉山垭口风雪弥漫,一尊巨石雕像巍然耸立,这就是著名的西部军人雕像。当年冒死修建青藏线的英雄和几十年来牺牲奉献在这条“天路”上的勇士们,都能在这块巨石上找到影子。“青藏线军人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战斗之雄风,堪为后人师……”碑文铿锵,饱含深情。

为了军人的荣光,英雄的高原汽车兵付出了鲜血与生命的代价。在安息着780多位烈士英灵的格尔木烈士陵园,第一排左起第一个陵墓属于革命烈士、一等功臣成元生。1969年车队从拉萨返回前,他被检查出身患癌症。为了不影响车队运行,成元生坚决要求驾车。高原路段缺氧严重,成元生在途中突然发病,但他以惊人的毅力将车子稳稳停下,临牺牲前双手还紧紧握着方向盘。

烈士离去后的第19年,一位刚入伍的女兵捧着鲜花哭倒在他的墓碑前——成元生的遗腹子女儿成文君当兵来到格尔木,在父亲生前战斗过的团队当了一名通信兵。

时光飞逝。如今,女兵成文君也退役回乡了,但是英雄的血脉,仍在一代代汽车兵身上传承、延续……

附:成文君,女,1987年12月入伍,上尉,通讯总站宣传干事。一等功臣成元生的遗腹女。“我是部队特招入伍的。我来到高原,因为我父亲就长眠在这里,我要在这里陪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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