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小說福利推薦:古代架空言情,女主重生再活一世,霸氣開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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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推薦的第二本書:《丹凰》

關於嗑書之前的一點點劇透:具備重生技能的女主總在第一世的悲催遭遇中有和諧的相似,女主嫁人不淑,自盡後重生在自己姑姑年輕時身上,被強盜掠去韓地,開啟了步步為營的復仇宮心計。還機緣巧合的與腹黑男主連過幾招,挖掘出這一世自己的真愛。

男女主的故事節奏:男女主先是機緣巧合的陷入愛河,但做大事的女主自然不會被小情小愛牽絆住,轉至戰場後男主也追隨而來,然後伉儷情深的開啟新紀元。

說一說裡面的愛情:反正就是沒愛上的時候各種狠心,愛上了就小心翼翼各種虐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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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段感受:

1、彆扭的韓王殿下

韓王授予紫騎生殺大權,雲大人可以不經通報在韓王府處置判罰,顏箏不過是個沒有承恩的侍妾,他要殺她,易如反掌。

顏箏心裡“咯噔”一下,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後退了幾步,抵在窗臺前的黃花梨木大几上,“你!”

她似乎天生就與這個男人氣場不和,她與他的每一次相見都劍拔弩張,不是持劍對峙,就是垂扎生死。他總是用最慵懶的嗓音說著最刻薄絕情的話,不是威脅她的性命,就是要置她於死地,而現在,他又用這樣平靜冷淡的語調輕描淡寫地定下了她的罪罰——背夫偷情,要受沉塘之刑。

這令她沮喪,卻也燃起了她心底的怒意。

她扶著桌角站定,直直地望著斜倚在她床稜上的男子,冷聲問道,“雲大人說我與人偷情,要問我的罪,請問你有何證據?無憑無據就含血噴人,那可是要進拔舌地獄的,還請慎言。”

元湛眉頭一挑,嗤笑一聲,“你身上的酒香,恰是前堂筵席上的果酒氣味,還需要什麼證據?”

他眼簾微閉,忽又倏然睜開,目光裡驟見一片冰冷,“而且,你與竹雅閣的林大人在蘭芝亭內依偎嬉笑,亦是他送你回冬院的,你以為我是瞎子還是傻子,看不出來你們兩個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這語氣冰寒,但隱隱卻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酸意。

元湛說完,自己也有些片刻怔忪,總覺得心上好似劃過什麼奇怪的符咒,令他整個人都不對了。

他平素隱於紫騎,對凡事皆一副慵懶隨意的模樣,只除了王圖霸業,何嘗在意過區區小節?

可現在,他分明覺得胸口有一團悶氣憋在那裡,咽不下去,更吐不出來,渾身上下難受得緊,似乎只有竭力說些尖酸刻薄的狠話,看到她傷心難過害怕顫抖的樣子,才能讓他好過一些。

顏箏垂下眼眸,心想這男人怕是在韓王跟前說一不二慣了,猛然藺雪臣出現搶奪了他的風頭,令他心生不快。

他定是曉得藺雪臣是韓王表兄,就算當真勾引了四季園的美姬,韓王定也不會處置,所以才想著無事找事,將黴頭觸到她頭上來,畢竟她不過無依無靠的區區弱女,他以莫須有的罪名捏死她再容易不過,順便還能不動聲色地打擊一下藺雪臣,當真是好算計。

但他顯然錯算了她,她雖然惜命,但他已經逼得她避無可避,忍無可忍之下,她又何必再忍?

在昏暗搖曳的燭火下,顏箏忽然輕聲笑起,她徐徐跳到元湛身前,輕輕俯下身子,並不說話,卻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元湛一時驚詫,他沒有料到這個向來畏懼他如同鬼神的女子,為何突然之間會有這樣的舉動,他本該厲聲叱喝猛力地推開她的,但不知為何,他抬起的手卻遲遲都不肯使出力氣來。

她溫熱的呼吸綿綿地拂過他的臉龐,激起他一陣顫慄,她的目光炙熱而複雜,隱隱閃過幾分算計和冷意。他曉得這女人一定心懷詭計,但不曉得為什麼,他的心,卻如同春風化雨,清冽的水滴落入古井無波的湖水中,盪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她沉默,他也不說話,兩雙墨黑清冽的眼眸對視,脈脈不得語。

突然,顏箏嘴角漾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她側過頭,輕輕在元湛唇上一啄,然後飛快地分開。

元湛窒住,雙唇交碰間那柔軟的觸感,在心底傳來異樣感受,令人整個人都酥軟下來。

他向來潔身自好,從來都沒有過女人。女子的觸碰令他厭惡,在十二歲那年親手處置了幾個永帝派來的女奸細後,他甚至連衣袖都不肯再讓女人沾染,為了坐實他荒.淫好色的名聲,曾有一度,永帝源源不斷送入北地的女人,他都以曼陀羅粉令其致幻誤以為承寵,何嘗親自沾過這些女人?

後來有了元祁之後,他便順理成章地解脫了,與司徒側妃的大婚是元祁代勞,平素臨幸各房的任務亦是如此。

而現在,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卻以這樣偷襲的方式,電光火石間奪走了自己的初吻。

可他竟沒有感到震怒,反而……心臟像是漏了節拍,在錯落的回聲間,他彷佛能聽見有欣喜的悸動淌過。

耳邊傳來顏箏冷淡的低語,“我與竹雅閣林大人,不過是偶然相遇,彼此投緣,說了兩句。我們之間既無僭越,也無苟且,行事正大光明,無不可對人言,你若是想要以男女之事栽贓陷害他,怕是要失望了。”

她語氣微轉,詞鋒忽地犀利起來,“雲大人若非要說我不守婦道,也行,不過那個奸.夫可不是什麼旁的男子,正是雲大人你呢。你常夜闖我閨房,我與你有過肌膚之親,現下你唇上還印著我的唇脂,我身上有前堂果酒的香氣,可你身上也有。”

她目光流傳,“筵席就要散了,我已聽到冬院門外的腳步聲,若是雲大人還不肯離開,那我也不介意嚷嚷起來。

正如你所言,我這樣姿容下乘滿身傷痕性子又不好的女人,韓王大抵是看不上眼的,雲大人是韓王的左膀右臂,說不定韓王大度,不僅不計較你偷他後院的女人,還會將我賜與你為妻呢。”

華麗的黃金面具下,元湛的臉色驀然一沉,心中彷佛被鈍器捶打,一時有些悶痛。

他推開她,緩緩從床榻上立起,語氣冷得如同染上了冰霜,“你倒是有情有義,為了將你的奸.夫摘開,對我投懷送抱,連廉恥都不要了。”

顏箏挑了挑眉,冷聲說道,“廉恥是什麼?難道是雲大人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威脅人的生死?還是一意孤行構陷好人?或者又是夜半三更無緣無故闖進自己主上女人的房間,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她哼了一聲,“如果這就是廉恥,那我寧願不要。”

她話音剛落,便覺得脖頸間被一股大力鉗制住,那種突如其來的巨大壓力,令她喉間湧起一陣難以名狀的噁心之感,像是要將整個心肝脾肺腎都要吐出來一般,痛苦地不能呼吸。

元湛伸出右手扣在她頸間,他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捏碎這白玉般脆弱的脖頸。

他的生辰,他的初吻,被這個可惡的女人,以這樣可惡的理由,破壞殆盡,事後她不僅沒有半分痛悔,還這樣理直氣壯地火上澆油,將他惡劣的心情徹底跌入谷底。

有這麼一刻,他忽然有些後悔,曾一度對這個女人手下留情。

這樣想著,他手上便又多使上了幾分力。

2、逃

為了便於行走,她早就將木板拆掉,將養了這些日子,她的右腳踝已然好了成,就算不用木拐,也可以行走自如,這讓她感到驚喜,同時又覺得逃出這裡的希望更加多了幾成。

這條路,是她站在後山亭中時所見,依稀看到一直往下走,便通往一座村寨,她從高處望去時,看到村寨裡稀稀落落的民居並不很多,想來她深夜穿行,應該不會引人注目。

按照她現在的步伐,等到天亮,一定可以趕到市集,到時候她便拿包袱裡的銀子去僱一輛馬車,等出了韓城再另做打算。

她深信,只要順利離開韓城,就一定能夠回到皇城。

韓王府丟了個無關緊要沒有承寵過的侍妾,想來也最多在廣蓮山四周尋上兩日,之後便也不會再管了吧。

顏箏沿著樹叢一路而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直都沒有能走出這座密林,兜兜轉轉,竟又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明明已經下到很低處,但一回頭卻又看到了僧居的燈火,還離得那麼近……

她心中大震,不由自主地低聲說出,“難道這是一座迷蹤林?”

她曾在書上看過,有人為了保護家宅,就在四周以五行八卦來栽植樹木。等到樹木生成,便成迷蹤之林,不論是誰,只要闖入林中,沒有人指引,是萬萬走不出去的。

顏箏倒是也讀過易經,但那點微末伎倆,根本無法走出這裡,更何況,這天色黑沉。僅憑著高懸的皎月照路,視野本就極差,她沒有縱覽全局。推測不出生門死門。

難道竟要被困在這林子裡,然後明日晨起,顯慈庵的比丘尼發現自己丟了,派來來尋,又將自己領回去嗎?

這樣算什麼?她白算計一路。到頭來卻只是一場空?

她咬了咬牙,將裙襬撕下,又撕成一條條小布條,每隔幾棵樹便往下系一條帶子,遇到布條就右轉,這麼折騰了許久。倒終於沒有再往上轉回去。

正當她又心生希望,眼看著就快要到山腳時,忽然腳下一空。整個身子往下墜落,接著手腕處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顏箏剛出龍潭,又入虎穴,她定睛一看,見自己身處一個洞窟。整個身子幾乎都要被沙土淹沒,左手手腕處被夾在鐵齒之間。血肉一片模糊。

那是獵人設的陷阱,而她此刻正被獵人的鐵夾套住。

幸得她手腕纖細,那鐵夾並未將整個手腕拗斷,但齒形的夾鎖卻還是刺了她手腕的皮膚,翻出一小部分皮肉,有殷紅的血順流而下,潺潺地沒入灰土之中。

這荒郊野外,既然有獵人設下的獵捕陷阱,就一定有豺狼虎豹。

顏箏萬念俱灰,臉色都瞬間慘白,她想著老天讓她重活一世,本以為是給她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誰料到卻只是讓她再體驗一次人生之苦,在她出師未捷之前,再奪走她所有的希望。

胸口有一陣排山倒海般的委屈和苦澀,她鼻尖發酸,眼眶裡彷佛蓄滿了天下之水,只待她崩潰決堤,就要奔湧而出。

她緊緊咬著牙關,心裡不斷告誡自己,“顏箏,你不能哭!只有弱者才會哭!現在,坐起來,想辦法將這個鐵夾掰開,不論如何,也一定要從這個陷阱離開,離開這座林子,離開韓城!”

她將鼻尖中的酸意和著血淚吞下,緊緊咬著嘴唇撐著身子起來,使勁全身的力氣拿右手去將鐵夾掰開。

這鐵夾很大也很重,想來是獵人為了獵捕巨型動物所設,豺狼虎豹的力氣極大,若是鐵夾太輕,很容易就被掙脫,是以,顏箏幾乎用盡了身體裡每一寸的力氣去掰,也沒有辦法撼動分毫。

在一刻鐘之後,顏箏望著破皮流血的右手掌心,終於意識到,以她的力氣,是沒有辦法將這東西掰開的。

但,總不能就什麼都不做在這裡等死。

她這樣想著,便將已經被汗水浸潤溼透的內衫撩開,費力撕下來一條,又用右手和被鐵夾鉗住的左手手掌將這布條搓成一條細繩,穿過鐵夾,想要將那東西撬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渾身力氣都彷佛被抽乾,但那鐵夾卻絲毫不動。

顏箏面色慘白如雪,她大口喘著粗氣,連坐的力氣都沒有了,就索性往後一躺,整個人蜷縮著躺在了陷阱中。

林中似乎傳來野獸的嘶吼,聽聲音還不只一個,她想到從前在書上看過,有些嗜肉的野獸聞腥而動,如果有血腥氣,他們會被吸引而來,顯然,她現在正處於這樣窘迫的狀況。

難道自己就要死了嗎?

壯志未酬,就如此滑稽而詭異地死在了這裡,成為廣蓮山密林中野獸的飯食,死後恐怕連屍骨都不會留存,全部拆骨入了野獸的腹中,沒有今生,也不會再有來世了。

而她,甚至連反抗的力氣都無,只能閉上眼,假裝自己從帝宮廊臺上跳下時就已經死去。

正當顏箏視死如歸之時,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沉悶而悠揚的壎聲。

過了許久,顏箏睜開眼,正對上一雙墨色如洗的眼眸,那人眼中帶著意味不明的複雜神色,臉上的黃金面具在暗夜裡熠熠生光,他沉聲開口,“你想逃?”

3、咳咳

顏箏想,大約祖父是和廖氏達成了某種協定,或者經過了各種權衡,這才能如此狠心,當真棄她不顧。

她幽幽嘆了口氣,“哪個高門大戶沒有幾件腌臢事?有時候恩義難兩全,父親他想來也是不願意的。”

她目光飛轉,忽然笑了開來,“好在我命大,這些年過得雖然苦,倒也熬過來了。雲大人,只要以後你的劍不再總是指在我頸間,我想,我一定會過得很好,長命百歲。”

這話說得淒涼,又帶著幾分隱隱的埋怨,元湛想到這段時日對她的數次傷害,心裡不由一窒。

他苦笑著說道,“先前是我誤會了你,以後再也不會了。”

他抬起頭來,眼神認真地望進她的,“倘若你心裡還有怨氣,不妨說出來,若覺得說我兩句不夠解氣,便也在我脖頸上割兩道,不然我心裡總覺得欺負了你。”

段先生說,若是喜歡上哪個女子,千萬不能欺負她,欺負著欺負著,就將人欺負到了別人懷中,到那時再要後悔,可就晚了。

這句話如同魔咒,刻在了他心裡,時常會在夜深人靜時跳出來讓他心裡發慌。

若是別的女子,殺了也就殺了,何嘗會有這樣的感受?他竟覺得欺負了她,委屈了她,想要償還她。

顏箏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但他說得那樣認真,她便也學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本姑娘寬宏大量,先前的事便不與你計較了,但你將來若再欺我逼我,在你脖頸上割兩道,那可是不夠的。”

她想了想,“我定會拿弓在你胸口射上一箭,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愛深意篤時,心上人不管說什麼,聽起來都像是甜如蜜糖的情話。

顏箏存了小心思故意說的狠話,在元湛耳中卻如同清泉激落在石塊上那般悅耳動人,不是崢嶸必現的警告,倒像是含羞帶澀的撒嬌,是隻有你儂我儂的愛侶之間才會有的發誓賭咒。

他的嘴角便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用只有自己才聽得見的沙啞聲音說道,“傻瓜,我如何會再欺你逼你?怎麼捨得……”

山頂有風,顏箏坐在高高的馬背上,只看到他嘴角微動,便問道,“你說什麼?”

元湛輕輕搖頭,他身姿矯健地翻身上馬,目光裡滿是笑意,“我說這裡風大,咱們該下山了。”

他心裡是巴不得繼續和顏箏獨處的,但這幾日司徒錦仍在韓王府盤桓,也不見有何動作,又不說要走,吊在那裡徒惹人心煩。

元祁雖做了韓王多年,應付一般事宜是足夠了的,但他心性善良,內裡沒有那麼多彎彎道道,加之又有些心虛,面對司徒錦這樣精明利害的人物時,總得打起十二萬分小心。

這種時候,若有他在元祁身邊助陣,不只能安元祁的心,還能及時地應對司徒錦的突然發難。

所以,他必須要儘快回韓王府去,和藺雪臣一起摸透司徒錦的來意,並想到對策。

顏箏聽聞要下山去了,不免想到這是要回韓王府的意思,心裡便有些悶悶的。

一來她極其厭惡後宅爭鬥,不想將精力浪費在與司徒側妃的爭鬥之上,二來她去顯慈庵為司徒側妃祈福,這是整個韓王府人盡皆知的事,倘若她這時候回去了。定必會惹來口舌是非。

她咬了咬唇問道,“我能不能留在這裡……不回韓王府去?”

元湛一愣,隨即說道,“廣蓮寺和顯慈庵那邊,我已經派人去說過,你不必再去那了。段先生這裡雖然清淨,但後院裡還躺著幾個重傷未愈的,他忙得很,沒有時間照顧你。何況……”

他目光微動,“段先生那裡沒有婆子丫頭。平素又常有男子出入,到底不太方便。”

4、咳咳咳

元湛將桌上的菜色一一嘗過,凝著面容問道,“這當真都是你做的?”

顏箏緊張起來,“是我做的,都沒有讓全福幫什麼忙,怎麼了?味道不怎麼好嗎?”

她對食物其實一直都不怎麼挑剔,能吃就行,從前雖然生了皇后的舌頭,可自從到了永德年間後,吃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苦,到最後連尋常的紅糖豆沙餃子都覺得是美味了。

方才她雖然試了好幾回,覺得還行,但焉知不是她味覺退步了所致?

或者雲大人一直都錦衣玉食,吃慣了珍饈,嘗這樣子普通的家常小菜,或許不習慣也是有的。

再或者,這些菜放得時間有些長了,總沒有剛出鍋時新鮮的味道來得好。

元湛見她一臉認真的模樣,終於繃不住笑了起來,他輕捏她臉頰,目光裡溫柔似水,“哈,傻瓜,我是說這幾盤菜雖然看著不怎麼起眼。但味道卻是一等一的好呢!”

他湊到她耳邊,幾乎要咬住她耳垂,“看著普通了些,內裡卻是顆閃亮的明珠,就跟你一樣。”

顏箏臉上爬過幾絲紅暈,忙又將他盞中的酒斟滿,“別說什麼胡話了,快喝。”

元湛笑得更加暢快了,他的笑聲清亮,縈繞在整座懷玉閣。

全福在廊下聽了。忍不住臉上露出笑意,他很是知情識趣,先前蒼狸又已經指點過他。是以,他便悄悄地退了出去,將這一整座院子的曖昧全部都留給屋子裡的那對人兒。

他剛離開,忽然天邊響起一聲沉悶的雷,忽又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顏箏忙起身跑到屋門口。只見天水來勢勇猛,不一會兒便成豆粒般灑落人間,噼裡啪啦一陣聲響。

她心裡有些擔憂,這樣大的雨,一定會給她的離開造成很大的不便利,如今她唯一的期盼。就是司徒錦果真像當日與她約定的那樣派了人守在韓王府的門口,若是沒有……那她……

這後果,她不敢想。

但這些波濤洶湧的想法只在心底。她不敢在臉上流露出分毫,卻轉身對著元湛笑著說道,“呀,今夜這場大雨,你說。那盜賊還會守時在子夜時去偷荔城令的官印嗎?”

元湛舉杯飲盡,嘴角微微揚起。“興許會,興許不會,誰知道呢。”

其實盜賊會不會來,他都不大放在心上,若不是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他甚至都不樂意讓羅北辰和蒼狸前去荔城。

有美酒漏在唇畔,他抿嘴輕輕舔開,“箏箏,你過來,別站在門口,小心被雨水淋到。”

顏箏回過頭來,看到明媚跳躍的燭火下,手掌大的南珠瑩瑩發光,元湛的臉上罩著做工精巧絕倫的黃金面具,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但他丁香似的小舌像遊走的精靈輕輕搖擺,略顯單薄的唇在明滅的火光下愈發鮮紅欲滴,散發著誘惑的光芒。

她一時心下顫動,望著那抹豔紅,竟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唇。

這一刻,她很想要假借酒勁摘開他那張熠熠生輝的面具,想要看看面具底下的那張臉究竟是什麼模樣,想要將她心動過也深愛過的男人的樣貌刻在心裡,永不忘懷。

元湛酒足飯飽,眼中也有些微紅,他起身淨手,然後拉著顏箏回到他的寢屋。

他笑著指了指外頭,“雨勢有些大,咱們兩個說說話,等雨停了你再回你的屋子去。”

顏箏乖順地點頭,又從袖袋中摸出一卷細繩,對著他說道,“把手張開,這樣……對,就是這樣。”

元湛眼中帶著訝異,不過仍舊照著做了,一邊卻問,“這是在做什麼?”

顏箏抬頭瞥了他一眼,“不是你嫉妒碧落有我做的衣裳穿嗎?我這便給你量身,等改日扯一匹布,給你裁了衣裳後,親手一針一線地給你縫一身,可好?”

再垂下頭去時,眼中卻已經帶了水霧。

元湛許是有了幾分醉意,竟絲毫不覺,他聞言歡喜地很,便將身子挺得更直,“那就量吧,多量幾次,我等著穿你親手縫製的衣裳,答應你,不管做成什麼醜樣,我都不會計較。”

因萬分捨不得,是以這簡單的量身,顏箏磨磨蹭蹭了許久,量了一遍又一遍,好不容易將他全身的尺寸都記在了心上,卻忽聽外頭的雨聲小了。

時辰已經不早,元湛又捏了捏她臉頰,“回屋去睡吧。”

顏箏拉住他袖口,將頭垂得老低,咬著唇說道,“外面好似在打雷,其實……我也怕雷聲……”

5、相認

他嘆了口氣,“箏箏,過來。我有話要對你說。”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很虛弱,聲音輕地就好像在竊竊私語。

這細小的聲音。落在顏箏心上時,卻如同銳劍,每多說一個字,都像在她心上刻出一道傷。

顏箏心頭一顫,腳步便不由自主地往前邁開。只是步子艱難,每一步。都好像踩過佈滿荊棘的崇山峻嶺。

她終於來到他身前,輕輕地蹲下身子,想要伸出手去探他的胸口,可咫尺的距離卻好像天涯海角那樣長。

元湛挑了挑眉,抬手握住她柔軟的手掌,一路往他胸前的傷口處放,隔著兩層棉衣,仍然能感覺到高起的東西如同山丘般橫臥在他身上。

他嗤笑一聲,“你射的,真有本事。”

顏箏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來,可心底深處某根弦被群魔狂舞般撩開,她鼻腔酸得不能自已,眼角便有豆大的淚滴滑落。

她忍不住小聲抽泣起來,“我不是故意的,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下一瞬,便有溫熱的唇瓣堵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將話說下去。

元湛一個俯身,將身下的女子緊緊壓靠在樹幹前,他恣意地在她唇上索取,像是一匹久未吃肉的狼。

初時,他只是覺得心中那股滿腔的怒意無處可發洩,又見她在傷害了他之後,還哭得那樣無辜,好像她當真從來都沒有動過要令他傷心的念頭,他心底的憤怒衝上大腦,只想將她那些血淋淋的話吞回去。

但越吻越深,那懲罰的念頭漸漸弱了,他沉浸於她的芳香美好,情緒被失而復得的喜悅佔據,徹底忘記了這個女人曾經給過他怎樣的痛苦和傷心。

這綿長的一吻,也不知進行了多少時候,過了良久良久,他才捨得從她唇上離開。

顏箏心頭大亂,她徹底亂了陣腳。

當初離開北地,是勢在必行的事,她守護家人的願望,想要為安雅公主謀取一份幸福的前程的心情,是絕對不會輕易改變的,而這一切,只有在皇城才會有機會做到,她必須要離開北地,哪怕因此會離開這個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還會有多長,在她有限的生命裡,彌補前世那些遺憾才是最重要的事。

而愛情,如果可以得到,那是她的幸運。

如果不能,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對嗎?

可捫心而問,她真的可以將眼前這個每夜都入她夢中的男子徹底忘個乾淨,就當在北地的事,只是一場幻影嗎?

不,她做不到的。

原本打算竭盡所能地達成夙願,將來想法子從韓王謀逆中救下雲大人的性命,假若到那時,她還有機會繼續活下去,她願意用剩下的時間去換取他的原諒。

她想要和他在一起,哪怕過平凡簡樸的生活,遠離她所熟悉的一切,富貴,權勢,以及精緻的生活。

然後,他真的出現了,以這樣猝不及防的方式,以這樣匪夷所思的身份。

這是她遠遠超出她計劃之內的事,她一時之間便沒了方寸,是該不顧一切地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不論遇到怎樣的艱難困境,這一次,她絕對不會再放開他的手?

還是該靜默地走開,從此之後,橋歸橋路歸路。畢竟……

雲大人是韓王麾下最得力的干將,他也許會為了追自己而來到皇城,但絕不會平白無故地成為泰國公和咸寧長公主的次子。

這意味著,雲大人是有備而來的,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助韓王謀逆。

可韓王要奪的江山,將來屬於最疼愛她的母舅,舅舅在帝王這個寶座上安安穩穩地坐了十幾年,雖然並非什麼曠世明君,可在他治下,卻也是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她或許可以坐視不理,只當不知道樓二公子的真實身份,也假作不知韓王即將要謀逆的事實。

可是,當韓王危及舅父景王的性命和地位時,她難道還可以袖手旁觀嗎?

雲大人和韓王想要傷害的,可是像父親一般疼愛著她保護著她的舅父啊!

感情的砝碼,早就有了傾斜,這一刻,她心裡亂成一團麻。

電光火石間,忽然有什麼東西在腦海間靈光一現,顏箏目光一亮,或許…….

她忽得將臉上糾結哀傷的神色褪去,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望著雲大人,“我知道是我錯了,你生氣也是應該的,只是……你再氣我,也不該糟蹋身子,天氣那麼冷,你的傷口一定常常疼,該在暖和的地方待著的。”

元湛面上露出驚詫的神色來,他微不察覺地皺了皺眉,覺得面前這女人情緒的轉變有些太快了。

可是觸及她目光裡的真誠和忐忑,他的心,沒來由地又漏了幾拍。

他想,有些人就是有這樣的魔力,不論她對你做過什麼傷天害理可怕的事,只要一觸碰到她的眼神,過往的暗夜裡所承受過的所有苦痛和悲傷,絕望和不甘,就都好似煙雲,轉眼消失無蹤。

他略帶些無奈地呻吟,低聲說道,“所以現在,我認出了你,你也認出了我,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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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點評:文章偏長篇,標準言情小說架空文,該有的全都有,希望各位蟲子大人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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