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機關算盡,只為了一步步將她引入圈套嫁給他

“四年前那個大雨滂沱的夜晚,我對那個男人最後殘留的一點愛也被他親手摧毀。

愛一個人到了極致,稍有不慎也會恨這個人到極致。

年輕的時候,我們都會用盡全力愛一個人,可千帆過盡才會明白怎樣的情感叫永恆,如今的我只希望未來的生活平靜就好。”

喬筠認真地寫完最後一段話便將手中這本看起來便年代已久的日記本合起來小心翼翼地放進一邊的鐵盒子中,蓋上蓋子,一系列動作嫻熟而又靈活,一看便是習慣性如此。

只不過……

她垂眸靜靜地看著手中已經上鎖了的鐵盒,纖長的睫毛動了動,最後她還是伸手拿過一旁桌子上的小鎖將鐵盒子鎖了起來。

“媽媽!”突然從客廳傳來一聲脆生生地叫,喬筠立刻回神走出書房。

客廳裡,一個穿著粉紅色的運動衛衣的小姑娘正踩著一雙粉紅色小兔子毛絨拖鞋費力地拖著餐椅。

“喬小喬你在幹嘛呢?”喬筠見狀忙上前替她將椅子搬起來放回原位,小姑娘卻仰起頭對著喬筠嘟嘟嘴,一把抱住她的手臂說道:“媽媽我要去拿筷子,可是你總在房間裡不出來……”

原來是小姑娘餓了。

喬筠輕輕一笑,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頭,“好了好了,是媽媽錯了,咱們現在就去吃飯。”

“嗯!”小姑娘聽到吃就眉開眼笑,一張粉嫩嫩的臉上此時擠滿了甜甜的笑。

這原本應該是個非常溫馨和諧的場景,卻被一通突如其來的電話打破。

喬筠掛了電話一臉抱歉地看著女兒,只是她還未開口,小姑娘已經丟下勺子率先開口了:“媽媽,你有事就去忙吧,我會一個人乖乖在家等你的。”

喬筠看著懂事乖巧的女兒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幾年如果不是因為有這個小傢伙陪伴著她,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熬下來。

在她沉思間,小姑娘已經跳下椅子一路小跑進房間給喬筠拿來大衣和包。

喬筠心裡暖洋洋的,十分觸動。

她穿好衣服走到門前,喬小喬也趿拉著小拖鞋跟著她走到門邊。

“媽媽路上小心噢。”小姑娘一向來懂事體貼,每每她出門前都會這樣甜甜地說一聲,喬筠頓了頓腳步,蹲下身子親了親小姑娘的臉頰再一次叮囑道:“媽媽很快就回來,你乖乖吃完飯看會兒動畫片,不要給陌生人開門知道嗎?”

小姑娘點頭如搗蒜小表情一個接著一個,喬筠無奈,又摸了摸她的頭這才換鞋出門。

外面華燈初上,霓虹遍佈。

喬筠是一名執業律師,剛回到這所城市工作不久。

這座城市承載著她很多回憶,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又選擇回到這裡,或許只是因為習慣了這座城市的一草一木吧。

從某種層面上來說,她是個很懷舊的人。

對她機關算盡,只為了一步步將她引入圈套嫁給他

律師這個職業很累很辛苦,尤其是像她這樣年輕又沒什麼人脈資源的,工作上的一點一滴都需要她耗費很大的心力。

剛才打電話給她的是她最近代理的那家企業的老總的女兒,那個小姑娘她見過幾面,剛上大一,性子有些叛逆囂張,但是人不壞。

喬筠匆匆趕到派出所,小丫頭正跟辦案的民警較著勁,一見她便衝過來拽住她開始義正言辭地控訴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戰爭”。

小丫頭的好姐妹被劈腿,兩個小姑娘原本說好一起去酒吧堵那個女人的,誰知道幾句話不和就打起來了。

女人打架的場面,喬筠自然能想象得到,尤其是站在她面前這個小姑娘此時一身狼狽。

安撫好了小丫頭,喬筠起身準備去找對方當事人進行調解。誰知道她剛走到門邊,便因為迎面走來的那個人而猛地停住腳步。

時間好像霎時間靜止了那般,分別四年之久的人再次遇見便是這樣的場景,喬筠渾身的力氣就像是要被抽乾了那般,手腳都絲毫使不上任何力氣。

她原本以為在經過四年的磨練之後,她已經能夠很好地掌控自己的情緒了,可就在看到葉承域的一剎那,原本那些被她塵封地記憶就像脫了韁的野馬,突然衝進她的腦海中,迫使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憶。

那些讓她至今覺得依舊…慘痛的回憶。

“你是盧琳的代理律師?”

直到他站定在她面前,一張俊逸非凡的臉上依舊是那份熟悉的生硬冷峻的表情,喬筠這才猛地回神,極力穩住自己的情緒,朝著他點了點頭,嘴角還扯住一抹極其淡然疏離的笑來掩飾心中的慌亂。

“你好,我是喬筠。”這幾年,喬筠學得最多的便是唬人,哪怕內心再煎熬也能在表面上粉飾太平掛上職業微笑。

只是葉承域似乎並沒有被她這樣的笑容觸動,他看著喬筠的眼神依舊冷冰得毫無溫度,一如當年。

“喬律師想怎麼解決?”

果然是習慣了掌控全局的人,一出口便氣勢如虹。

只是從他口中說出的“喬律師”三個字,依舊讓她的心突然緊了一下。

喬筠微微揚眉,斂下神色之後,兩人對視,她輕輕一笑,不慌不忙地回道:“我想你也應該瞭解到了情況,今晚這件事說到底雙方都有責任,與其鬧得不可開交倒不如大家各退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葉先生,你看呢?”

葉承域抿著唇沒出聲,只是那雙深邃的黑眸看著她的時候卻突然帶著點點漣漪。

與那時不同,她如今一頭利落幹練的短髮,白色的襯衣配著深色系的大衣,樣子看起來十分職業。

葉承域心頭突然湧上一股莫名地煩躁,他不耐說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喬筠聞言臉色驀地一沉,隨即開口說道:“那葉總打算怎麼解決?”

“這不是我說怎麼解決就怎麼解決的問題,主要還是在於喬律師你們的態度。”葉承域輕輕扯了一下唇,表情很是坦然地和她打太極。

這回答有些出乎意料,卻又有些在意料之中,喬筠從一開始就不太能摸得準葉承域的心思,四年前的他就讓人捉摸不透,四年之後,她看著他那張幾乎沒什麼變化的臉依舊猜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喬筠不想和他再有什麼過多的糾葛,尤其是他的視線從看見她的第一秒開始就一直未從她的身上移開。

他的這種目光讓她有種強烈的不適。

“葉總,對於今天這件事我們很抱歉,盧琳還小不太懂事,再者那位小姐的傷勢也沒多嚴重,可以說連輕微傷都算不上,當然了,如果你們認為需要驗傷,連同那位小姐受傷所需的醫藥費我們會一力承擔,只是今晚這件事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傳出去對那位小姐的名聲似乎也不太好,你說是嗎?”

“你倒是考慮得全面。”

葉承域這句話聽不出喜怒,喬筠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我們做律師的自然奉行‘拿人錢財,□□’,當事人既然又需求我們當然需要竭盡所能的為她辦事。”

對她機關算盡,只為了一步步將她引入圈套嫁給他

她說著,臉上嬌豔的笑容並未立即散去,那張帶著精緻妝容的臉此刻如同一朵嬌豔牡丹花一瞬間晃了葉承域的眼。

四年之前的無數個日夜,她都粉黛未施,可現下同樣的一張臉,卻是濃妝豔抹得根本看不出來原本的清純模樣。

這原本消失了四年的人突然以這種姿態出現在葉承域的面前,他臉上的戾氣只不過浮現了一瞬間,片刻之後情緒再次沉澱下來。

“今天這件事我會讓律師和你談。”他說完之後轉身便要走,喬筠秀眉深蹙,忍不住快步上前擋住他的去路。

“葉總——”話剛出口,喬筠就被他那種幽深灼熱的目光弄得心頭一緊。

她下意識地想躲過他的視線,可轉念一想,她既然選擇回到c市,遇見葉承域是必然的,這個時候她又何必如此介懷過去呢,可想歸想,她也想自己能在葉承域面前表現地專業一點兒,但試問天下間能有多少曾經非常相愛,但是後來因為男方劈·腿而分了手的情侶能做到完全心無芥蒂地交談?

過去的事情她想忘記,但是並不代表著這段記憶不存在,尤其是面前的這個人似乎比她冷靜和不近人情多了。

“葉總您直說吧,您覺得今天這事兒到底怎麼解決為好,也不是什麼大事,如果真的鬧大了肯定影響不太好,再說了那位小姐據說還是未成年,未成年人進入營業性娛樂場所,這怎麼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喬筠有些不悅,眉頭深皺,臉上此時半點笑容都沒有。

難纏的當事人她遇到過很多,但葉承域這樣的,她真的覺得自己沒必要給他好臉色,總歸結果都不會差到哪裡去。

果不其然,見她態度漸漸強勢起來,葉承域倒是沒再多說其他,他目光沉沉地盯著她,半晌才出聲道:“今天這件事就算了,如果再有下一次……”他似乎是故意頓了頓,喬筠看見他原本生硬冷峻的表情突然有著一絲鬆動。

“可就沒那麼容易解決了,喬律師。”

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剎,喬筠突然看見他薄唇微微揚起,臉上帶著一抹名叫“諷刺”的笑。

原本喬筠對葉承域可謂是避如蛇蠍,可就衝著剛才葉承域這態度,喬筠不免心裡對盧琳打了的人有些牴觸,之後的一系列手續也是儘可能地避開這個人——夏冰。

只是喬筠再怎麼努力地想要避開他們,最後還是不盡如人意地和撞見他們了。

準確來說是她單方面的看見了他們。

他們大概是已經辦好了所有的手續準備離開了,喬筠就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沉默地看著他們的背影,看著看著,她的心就隱隱地疼起來。

心裡的傷不去觸碰的時候,就會以為它好了,可當傷她至深的人和別人成雙入對的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喬筠才驚覺原來這四年來她依舊活在不愛葉承域的謊言裡。

她喜好葉承域很多年,只不過和葉承域真正在一起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兩人同居過一段時間,那時候她和葉承域都是初嘗□□,他又是容易上火的年紀自然不懂節制,兩人經常親著親著就著火了。

葉承域在那事兒上有多執著多瘋狂大概她是最有體會的,那時候的她還真的傻乎乎地就覺得葉承域只是性子冷,其實打心底裡還是有些愛她的。

直到後來發生的那一系列事情之後,她才知道自己傻得有多可笑。

她結結實實的被現實打臉。

這個男人不僅僅是性子冷,就連骨血裡也是帶著令人生畏的寒冷。

當愛和恨已經變成一種習慣的時候,她只想努力地讓自己忘掉這個壞習慣。

盧琳的性子有些風風火火的,剛走出審訊室就一把攥住她的手臂巴拉巴拉地說話,喬筠耐心地聽著時不時回上一兩句。

喬筠走去路邊給她攔下一輛的士,小丫頭還一副“我還有話沒說完一點不想走”的模樣。

喬筠被她逗得連連失笑,就連遇到葉承域有些怏怏不樂的抑鬱心情也頓時好了幾分。

小丫頭看了看時間,不早了,這才利索地鑽進車裡又不忘甩出一句:“喬律師今晚這件事你可千萬不能跟我爸說呀!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立刻得衝去我學校把我皮扒了!”盧琳說著話還配上一副縮頭縮腦地動作。

說到底喬筠也是個做媽的人,為人父母的心理她比誰都清楚,可如今看著盧琳滿眼祈求的樣子,她還是心軟了。

她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但是依舊忍不住叮囑:“今天這件事不算很大就算了,但是以後你做事可不能這麼隨心所欲不計後果。”好在這件事也確實不算很大,真要是嚴重的話她肯定是會和盧總知會一聲的。

聽她這麼說,盧琳頓時眉飛色舞起來,若不是人已經坐在車上了,喬筠都以為她會立刻跳上來抱著她一頓啃。

喬筠看著的士走遠才慢慢收回視線。

對她機關算盡,只為了一步步將她引入圈套嫁給他

撇開工作上的那層關係,她確實是挺喜歡盧琳這個丫頭的性子的,雖然接觸不多,但是她這樣的女孩子一眼就能望到底,眼眸單純清澈,活得肆意自在,就好像當年的她,只是這些年她的性格已經被現實打磨得不像樣子了。

一個人帶著一個孩子,在這個現實的世界裡匍匐前進,這就是她的現狀。

幸好她還有喬小喬。

這個時間點其實不怎麼好打車,剛才好運氣的打上一輛之後,喬筠在門前等了大概五分鐘也沒過來一輛空車,她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時間不早了,她有些擔心喬小喬一個人在家。

站定在原地,她望著熙熙攘攘地道路好一會兒才決定走到前面的公交站牌等著,能等到車就打,等不到就坐公交。

從派出所到面前那個公交站牌的距離不算太遠,喬筠從包裡掏出手機給喬小喬打電話,沒過一會兒小丫頭就接了電話問:“媽媽,你是要回來了嗎?”

小丫頭大概是在看動畫片,她說話的時候還隱隱夾雜著電視機裡的聲音。

喬筠“嗯”了一下,目光一直盯著一旁的馬路,一邊對著喬小喬問道:“你飯吃完了嗎?”

喬小喬乖乖地應了一聲,她又問道:“給你蒸的胡蘿蔔吃完了沒?”

小丫頭從小就討厭吃蘿蔔,尤其是胡蘿蔔,這會兒聽到媽媽這麼問趴在沙發上原本帶著明媚笑容的小臉立刻陰了下來。

喬筠見她好一會兒沒吭聲就知道小丫頭肯定是還沒吃呢,她正要開口說話,小姑娘便忙開口急切說道:“在你回來之前我一定吃完好不好?”

好不好?

喬筠忍不住笑了,點點頭跟她說時間:“還有大概半個小時我就到家了,要快點吃掉知不知道?”

小丫頭聲音悶悶地,可到底還是答應了下來。

喬筠站在車站等了接近十分鐘也沒看見一輛空車過來,公交車上也是人滿為患,她想擠進去,可公車司機卻在她剛好要踏進去的前一秒關了車門將車傲嬌地開走了。

喬筠摸摸鼻子有些無奈,只好退回站牌上耐心地等著下一輛。

葉承域將車從派出所開出來大老遠的就看見了喬筠在路邊走,剛好這條路上有些堵車速很慢,他的車速幾乎與她走路的速度同步,他看著她想上公交車卻又被無奈地擠了下來,甚至是她微微有些著急的表情也如數落入他的眼眸。

寡薄的唇緊緊抿著,葉承域自她出現的那一剎那,目光就從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過。

略顯成熟的外套鬆鬆垮垮地罩在她的身上,可依舊掩飾不住她姣好的身段,她的雙腿筆直且細長。她的模樣比四年前更美了,舉手投足間都自帶一股別樣的風情。

這個季節的c市還不算太冷,可她穿的卻著實單薄。回憶起當年的她,這個時候怕是早已經穿成個鼓鼓的小熊似的窩在他身邊撒嬌說冷了。

四年,她消失了四年,沒有給他一句解釋就這樣離開了。

這四年中,葉承域每每回憶起喬筠時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令人驚恐的冰冷氣息,就好比他現在,表情冷漠得近乎透明。

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慢慢收緊,指節泛白,他幾乎是本能地在壓抑著自己對她的情緒。

車終於還是滑動到了她所在的車站邊,葉承域擰著眉沉思了片刻之後還是按下了喇叭。

她身體不是很好,熱著冷著都容易生病,當年即便是整天跟著他身後瞎轉悠,他也將她養得裡外都嬌。

左等右等等不到車喬筠原本就有些不開心,再被面前這suv喇叭一按一吵心情更是差到了極點。

她微微皺眉,隔著黑乎乎的車窗剛要朝著車主投去不滿的目光,不料車窗卻在這時緩緩落下。

有些昏暗的環境,車內的人只露出了個側臉,她的心裡已然一片明瞭。

葉承域。

喬筠想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她故意往人群裡擠了進去又別過眼不去看他,絲毫上車的意思都沒有。

葉承域皺著眉,看著她的眼神也漸漸地陰沉下來。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再次按下喇叭。

這個點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再加上葉承域又堂而皇之地佔了公交車道,漸漸地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多,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破口大罵。

他這又是想幹嘛?

喬筠的目光落在別處,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依舊沒有一點點上車的意思。

兩人就這樣無聲地僵持著,直到後面的公交車駛來,按喇叭的聲音一遍接著一遍響起來,喬筠才微微皺起眉,有些生氣地朝著他瞪過去。

葉承域就是在各種不滿目光的交雜中拉開車門走了下來,他穿著暗色純色的羊毛衫,同色系的大衣外套隨意搭在手臂上,許是因為他的表情太過於肅穆和冷冽,所到之處,人群自動讓開一條小道,就連原本怒罵的聲音也漸漸消失了。

喬筠躲避不及,他已經將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

“我不需要。”她硬起心,冷冷地看著他,順手要將身上的外套扯下來,而他卻眼明手快地一把握住她的手不讓她有任何動作。

(篇幅有限,想看更多後續,可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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