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的丑陋:爱讲排场的浪荡天才—大仲马

大人物的丑陋:爱讲排场的浪荡天才—大仲马

大仲马

大仲马(1802~1870)是法国19世纪最受人们欢迎的作家之一。他从1825年起从事剧本创作,以浪漫派戏剧《亨利三世及其宫廷》崭露头角。19世纪30年代末转向小说创作。1844年发表了以路易十三时代历史事件为题材的小说《三个火枪手》,声誉鹊起。1845年写成最重要的代表作《基督山伯爵》。这部小说以其情节曲折、人物形象鲜明和个性突出等特点深受读者喜爱,成为通俗小说的典范之作。以后他又以惊人的速度创作了100多部小说,其中比较重要的有《玛尔古王后》、《三十年后》、《布拉日罗纳子爵》、《约瑟夫·巴尔萨莫》、《王后的项链》等。

大仲马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他精力充沛,勤奋多产,高傲自负,虚荣浮夸,热情好客,豪放坦诚,放荡不羁,挥金如土,因此被冠以"浪荡天才"之称。他有着丰富多彩的生活情趣,永远不能满足的强烈欲望,这些使他产生了对金钱的难以遏止的需求。他的作品在当时的法国拥有最多的读者和观众,这给他带来了无比丰厚的稿酬收入,但由于无节制地随意挥霍,他反而债台高筑,不得不四处逃亡,以免被债主送进监狱。大仲马所挥霍的金钱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摆阔气、讲排场而花掉的。

19世纪40年代,是大仲马创作收入最丰厚的时期,也是他奢侈挥霍登峰造极的时期。随着他钱袋里金币的日渐增多,大仲马享乐的欲望大大躁动起来。他不再满足于在巴黎市内的公寓里租一间房子。1843年,大仲马在王公贵胄聚居的巴黎西北的圣日耳曼村租下了著名的卡特琳娜·德·梅第奇在16世纪兴建的别墅,每年高达2000法朗的租金,足以说明这座建筑的气派。大仲马的文学作品从这里源源不断地运往巴黎。同时,他的客人们也从巴黎络绎不绝地赶到这里。他的寓所可谓车水马龙,门庭若市。这里每天都要大摆宴席,菜肴由特聘来的亨利第四大饭店司厨长科里耐亲手烹饪,来宾通常不下20位,场面颇为壮观。不仅如此,大伸马还买下了圣日耳曼村的剧场,经常把巴黎最著名的演员以及整个剧团请来,演出莎士比亚的名剧和大仲马自己的剧作。有一次,大仲马心血来潮,排了一出他即兴创作的戏,并毫不犹豫地给这出戏题名为《莎士比亚和仲马》。

自从大仲马迁居圣日耳曼村,这座随着旧王朝衰落巳经日益萧条的卫星城,仿佛又重现了它昔日的繁华景象。享利第四大饭店里不再能找到空闲的房间,剧院里每晚都挤满了观众,从巴黎到圣日耳曼的铁路营运额激增了2万法郎。大仲马为了使圣日耳曼更热闹,还不时在别墅里燃放焰火。礼花在寂静的夜空里爆裂,五彩缤纷,声若雷鸣,远在巴黎市内都可以听见和眺望到。在复兴的圣日耳曼的光彩之下,巴黎西南郊国王居住的凡尔赛宫却显得黯然失色。

建造"基督山"是大仲马挥霍奢侈的顶点,整个庄园主要由"基督山城堡"和"伊夫岛"构成。进入庄园大门之后,有一条宽阔的林荫路通向一片圆形空场,再穿过空场就可以进入"基督山城堡"。"城堡"是一座三层建筑,它的正面突出耸立起一座清真寺式的尖塔,屋顶上设有许多风向标。底层临园的窗户上端都有一幅椭圆形浮雕,上面雕刻着弗朗索瓦一世赐给大仲马故乡维莱尔一科特菜的各种纹章,以及从古代以来所有大剧作家的半身胸像和姓名。城堡里面,楼下的主客厅是路易十五时代式样的,它"和凡尔赛宫的客厅一样大"。其它每层分为好多格调各异的套间,每套五个房间。房间的天花板由一位土耳其雕刻家精心制作了一套花饰,能呈现出一种斑斑点点的幻影,就是凡尔赛宫中最好的天花板雕饰也无法与其媲美。整个城堡建筑是许多艺术风格的综合体,既有哥特式,又有阿拉伯式和希腊式,以及斯堪的纳维亚式,但总的给人以文艺复兴时代建筑风格的印象。"它散发出一种文艺复兴的清香,而这股清香把别墅笼罩在奇异的魅力之中……"

"伊夫岛"在距离"基督山城堡"200米处。小岛四面由小河环绕,有一个能起落的吊桥与河对岸陆地相联。岛上有一座形同军舰指挥塔的哥特式建筑,它的下层只有一个房间,是大仲马的专用写作室;它的上层是瞭望台,可供大仲马从上面观察来庄园访问的人们。

"基督山"这座地上天堂井没有让大仲马痛快逍遥多少时光。1848年革命给大仲马带来了无情的打击。他那座地处共和国广场的历史剧院在第一个演出季曾给他创造了70万法朗的票房收入,但革命冲垮了旧的社会秩序,这项收入随之降到了零。大仲马平日尽兴挥霍,赊欠下了大量债务。一旦他失去了财源,那些诸如出版商、珠宝商、鞋店老板等债主就纷纷找上门来逼债。大仲马毫无积蓄,无力还偿,最后由法院执行员拍卖了庄园中所有的一切:家俱、车辆、绘画、书籍、动物……而耗费了222500法朗建造的"基督山庄园"则被一个美国人以30100法郎的低价买去。

大仲马卖掉了"基督山"和巴黎的其他房产,也没有完全抵清所欠债务,只好借路易·波拿巴政变之机,以政治避难的形式流亡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这个负债累累的落魄文人,到了布鲁塞尔,仍是旧习不改,又摆起排场来。他在滑铁卢大街上租了一幢豪华的住宅,又过上了靠赊帐维持的奢侈的生活。直到1853年,大仲马才返回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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