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蜕变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

你的蜕变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

你的情感始终是有热度的。

从多梦的清晨醒来,

你的手从空中划过一个弧度,

随后颓然落下。

你回想起那些有很多阳光的日子,

多汁的小草在你的白裙留下纪念。

不远处有只养殖的孔雀,在铁笼子里叫。

孔雀是母的,头顶光秃秃的,不会开屏。

还有在郊野的树下,你昂起头的模样,有青春的印痕。

你穿着绿裙子,头发散下来,没有绑发绳,

你拿着黑色的草编遮阳帽,笑得像一朵池水中的莲。

你的蜕变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

你永远记得,爬到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山顶过夜,

一双沾满泥土黑乎乎的手将你一口气拽到山底。

你的头发很乱,沾染了乱草和断树枝,白裙破了个洞。

眼中蕴满了泪水,但没有落下一滴。

你的脸上布满倔强的表情,

你虽柔弱,却不会认输的。

你觉得天是蓝的,

海是蓝的,

森林是绿的,

水是透明的,

你是单色系的。

你揉揉发痒的眼睛,

一点点弄掉头发上的乱草和断树枝,

提着有破洞的白裙,

慢慢走出山脚,走向城市。

你的蜕变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

你的心绪很复杂,有点混乱,

世界超出了原本的想像。

你闭上眼睛冥想,

有潮湿的液态体缓慢而匆忙地从眼角走向光滑平坦的山丘。

阳光始终是有的。

黑夜如同负重而行的罪人,脚步沉沉而迟滞,

随着地平线的一点点光芒,渐渐远去。

在黑夜待久了的你,

眯缝着双眼,有点不能适应持续而来的光亮。

你的蜕变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

你是牧马人,日日夜夜与马匹相随。

你在夜半一两点关掉闹钟,

起床打着哈欠穿衣,

去马厩拌草料,喂马。

黎明了,

天亮了,

你的眼睛睁开了,

马儿吃饱了。

它们吃饱了,蹄子坚硬,

触碰你的额头,会有鲜红颜色的浆体。

你太不像牧马人。

没有长长的皮鞭,也没有尖头长靴,和抵挡风霜的厚皮帽。

你的眼睛很亮,有光,

你很会拌马料,却不知道牧马人不一定要会拌马料。

你的蜕变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

你的双手开始有粗茧,

摸刚从火里烤过很久的铁锅,也感觉不到烧灼后的疼痛。

你的心底开始长钉子,一颗又一颗,

阳光打在额头会有斑驳。

你的蜕变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

去年的绿裙,白衬衣,

今年你还在穿,

但明显与去年有不一样。

再没有少女感,

是新雨后黄土发出来的气味,

睡前没有敷面膜的少妇脸。

是再也回不去海拔四千米的山顶,

郊野树下昂起头的模样,

和草编的黑色遮阳帽下纯真清澈的脸。

你的蜕变穿过你的黑发我的手

你垂下眉头说,是生活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而他则笑着讲:你现在很美,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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