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清史》為什麼不用文言文寫?

一德格天1

修史、編辭書,是歷朝歷代的文化盛事。

中國歷史上最後一個皇權王朝滅亡已經一百多年了。對前朝的歷史,任何一個朝代都會組織人員編寫的。民國初年設立了清史館,由趙爾巽任館長,編寫清代歷史的未定稿。它按照歷代封建正史的體例,分為紀、志、表、傳四部分,共五百三十六卷。一九一四年至一九二七年,先後有柯劭忞等一百多人參與了編寫,歷時十四年草草收官。這部書稿成於眾手,未經仔細核改,刊行時校對也不認真,體例不一,繁簡失當,以至年月、事實、人名、地名的錯誤往往可見。一九二八年這部書刊出,共印一千一百部。其中四百部運往東北發行,經辦人金梁對原稿私自做了改動。這部清史由於是未定稿,所以冠名《清史稿》;由於編纂和刊印過程不夠精密,這部《清史稿》確實存在不夠完善的問題,需要重新修訂完善《清史》。

今天,我們已經進入“白話文”時代,修史是用文言還是白話作為一個課題擺在我們面前。

清朝依然是文言時代,寫它的歷史,應該尊重當時人的語言表達形式,恐怕不能用今人的語言記錄當時人的會話吧,那樣會失真失準。可是今人又極少會準確使用文言表達的,想組織一套既熟悉歷史,又有極高的文字能力,還能準確使用文言的編寫隊伍都很難做到。用今人的史觀編寫一百多年前甚至更早年代的歷史一定會有失客觀。廿四史編寫,多有前朝遺老參與,現在編寫《清史》這個資源已經不存在了。對史料我們只有尊重,尊重不等於全信。



我認為,當下編修清史,應該保留已經存在的《清史稿》,並在《清史稿》基礎上出一部“輔本”,或補充增添,或考辨訂正。通過這部“輔本”,實現比較客觀和比較真實;通過這部“輔本”實現中國史書由文言向白話過渡。


陳廣逵

前些天看中國人民大學清史所戴逸教授的專訪,作為新《清史》主編,他說此書已經準備印刷出版了。因為還沒看到書,無從評價,但使用白話文寫作是無疑的,提問者的問題還是很值得討論的,為什麼要用白話文而不是文言文?

提問者隱藏的前提也並不複雜,就是中國此前的正史都是文言文寫的,這個還是好回答的,世變時移,現今乃一現代化的世界,難道人們都還要沿用古代的那一套東西生活嗎?就算提問者自己願意,即便還有極少數崇拜古代文化的人願意不用電腦和手機這些現代化產品,難道社會的絕大多數人是不可能不去享受現代化的便利條件的。文字也是如此。

百年之前,胡適提倡白話文,為何能夠迅速成為文化界的主流?

觀察古今中外的歷史,有一個基本的事實,越是在古代,文字就越是壟斷在少數人手裡。無論是古代的埃及、中國,還是中世紀諸國。過去的文字要掌握是很費力氣的,因為人類最早的文字是象形的,所以在上古時代文字系統逐步成熟的階段,文字漸漸擺脫了象形的階段之後,文字筆畫多且增加了抽象的內容,掌握文字需要很長時間。因此,在那種生產水平之下,只有極少數人才可以通曉文字,或者是埃及的書吏,或者是中國有閒的貴族。

文字的壟斷也就是知識的壟斷。發展到後來,文字越來越精雅高深,則這種壟斷就表現得越是淋漓盡致。甚至於故作高深以建立少數人與大多數人之間的知識鴻溝,進而確立社會權力上的鴻溝。

但是,歷史的發展需要更多人甚至是多數人掌握各種各樣的知識,所以在中世紀時代,中國有了雕版印刷,歐洲隨後也出現了古登堡的印刷機,大大有利於大面積傳播知識,這也是歷史現代化的結果,也是原因。與此同時,知識既然是面對大多數人的,那麼文字層面的門檻也自然會逐步降低,所以在中國,自古就有所謂的俗文學,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但這一發展趨勢卻是非常明顯的,唐宋元明清的小說發展史,就是最好的說明。這也是何以胡適可以振臂一呼,群起響應的原因。

一言以蔽之,文言文從某種角度已經成為社會整體發展的一個束縛因素,不利於社會大多數人學習和接受知識,就必然阻礙社會整體的發展。

這個發展過程至今還在繼續,所以無論從龐大的新《清史》編纂隊伍來看,他們大部分都是受的白話文教育,想要變為白話文,不僅困難重重,而且出來的東西也可能成為四不像,更重要的是從受眾的層面考慮,卷帙浩繁的新《清史》本已讓忙碌的現代人望而卻步,遑論用文言文,豈不是更增添了人們獲取歷史知識的門檻嗎?

提問者另外一個隱含的前提是,文言文很優美,但古人已經給我們留下了無數的文言文作品,只要那些真正的讀書種子願意去鑽研學習,這樣的文化我相信還是有非常強的生命力的,因為那裡面有大眾文化所不具備的美。


考貳拉

首先我們必須明確一個問題,中國歷史發展了數千年了,語言文字的變化一直在進行,不存在一成不變的語言文字。今天中國廣泛使用的就是白話文,那為什麼還要刻意復古,使用文言文去編纂歷史呢?


作為一個讀了三年曆史專業的研究生,我深知查閱史料的艱難和辛苦。雖然讀的是近代史專業,但寫論文時也涉及到很多清朝的史料,其中就包括《清史稿》和《大清會典》等。實話說,本人的文言文功底很差,當時閱讀文言文就顯得相當吃力,而且是豎排,更有甚者個別史料沒有句讀,全靠自己斷句理解,理解不了時還會查閱其他專家在論文中的引用,竟發現他們斷句的方式都不一樣。我想這種情形不單單出現在我一個人身上,應該是今天廣大歷史專業學生的所共同苦惱的一個問題,同時也是有志於歷史學研究的一些歷史愛好者所苦惱的一個問題。所以,從方便閱讀和普及推廣歷史的角度看,新《清史》開了個好頭。


另外,除了知道人民大學的戴逸先生,我個人並不清楚新《清史》的編纂團隊裡還有誰。但感覺目前的歷史學中青年學者中,能夠熟練使用文言文的屈指可數,所以編纂新《清史》使用白話文,也跟目前很少有人能夠熟練使用文言文的狀況有很大關係。

當然有些人覺得,文言文古樸典雅,濃縮了中國文化最精華的部分,這個本人也深表認同,否則大中小學的語文課上也不會安排適量的文言文去學習了。但時代的確不同了,白話文修史的情況以後會越來越常見,說不準再過若干年,還會有更先鋒的文字出現,取代我們現在使用的白話文呢。


達摩說

《清史稿》作為二十五史中最後一個,其實已經完工了。只是現在還在編撰一部新的《清史》,計劃用白話文,現在還沒收工。

總所周知,歷代政權成立之後,都有一個任務,就是編修前朝的國史,二十四史就是這麼來的,但是由於是下一個朝代編修上一個朝代的歷史,所以肯定存在很多意識形態上必須貶低前朝,讚揚今朝的情況。例如《宋史》是元朝編修的,現在史學上公認的不公允。

新中國版《清史》還在編纂中,用的是白話文,我個人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情,因為之前的二十五史,都用文言文,正史只有少數的知識分子才能讀得懂,但部分貧民階層只能通過民間演義或者野史來了解歷史。現在社會人們雖然文化水平普遍提高,但是對於閱讀文言文,還不能100%的推廣,所以白話文是比較切合實際情況的。

博史通今

從幾個方面來說明。

第一,文言文功底不好,這個是肯定的。

第二,讀者也變了,以前史學一門專用於帝王教育以及士學大夫之流。現在的話重在全播。

第三,中國的歷史與其說是朝代不如說是家族,從炎黃開先以來,子孫後代幾大家族開始主宰,每個家族都通過幾代人成長髮展然後敗落,從中又寫了大管家(內閣),護衛,先生以及其他的東西。

第四,意識形態作祟,我比較偏向於文言文注史,普通老百姓或者說對史學不好的人,可以通過文學,戲劇,影視等一眾的辦法去認識,瞭解。而文言文可以有利用傳播,閱讀,白話文一個朝代能寫幾十本大部頭。


醫心不醫身

中國幾千年文明,歷來是文白分離的,書面語用文言確保了幾千年文明的延續和傳承。

《清史稿》已經完成,今天用白話修《清史》,無法延續中華萬世一系的文明。

也許修史者不會用文言寫作了。


畢之航

《清史稿》匆匆而就,錯漏之處甚眾。且有前清遺老夾塞私貨,立場有失公允,故《清史稿》迄今未視為正史。共和國新版清史,立場尚可不偏倚,然熟捻(糾正:熟稔2018-05-07)文言且通史學者鮮矣,況篡《清史》乃為今人,不以白話者,何若?


殺豬用鈍刀WX

力求簡潔才好,其實原來的二十四史也並非"文言"是夾有當時的白話,粗通文字的人也能看懂,看不懂的主要是對史料,史實不熟悉。聽以有注。現在用白話寫,看不懂的仍然有。(不滿的更多,這是一定的)。用文言寫找不出這麼多有此功力的人.,所以退而求其次。如果用英語寫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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