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作為博士高材生的他,放棄高薪工作,去了條件差的日本的第九區

故事:作為博士高材生的他,放棄高薪工作,去了條件差的日本的第九區

【牧藤】十年左右
  
  人生在世,牧藤為業,花痴為本
  ——題記
  
  (文偏重細節,對一些讀者來說或許拖沓。CK歡迎任何人點評文章,尤其希望和大家交流討論情節及人物理解上的看法;但請勿批評文章結構鬆散,或進度拖沓等問題。我知道文章過於“流水帳”,但這是CK發洩花痴的途徑。若適應這種方式的話,請和CK一起花痴;若不習慣這種速度的話,請繞行。)
  
  第一章
  “實驗室”,是一組國際性非贏利性機構,提供刑事諮詢,獨立犯罪檢驗報告,及高端技術支持。“實驗室”擁有其獨立的資料庫,重點對各類犯罪檢驗技術進行歸納總結,幫助刑事檢驗人員選擇最適合的檢驗方法,“對症下藥”。“實驗室”在必要時參與當地刑事偵破工作,“實驗室”不介入直接偵破,但提供必要的諮詢和建議。“實驗室”也接受私人檢驗(屍檢,指紋檢驗,親子鑑定,毛髮鑑定等),“實驗室”因其完全獨立於警方或政府的工作性質,得到了各國法院的高度信耐。
  
  “實驗室”最初建立於布拉格,後移去柏林,即是赫赫有名的“第一實驗室”,曾偵破過多起重大刑事案件,包括“愛丁堡死亡天使事件”,“倫敦連續殺人事件”,及“莫斯科幼兒分屍事件”。“第一實驗室”所制定的犯罪精神檢驗測試,“MST”,正被越來越多的歐洲警察系統所採用,成為法庭上最具說服力的驗證標準之一。目前,“實驗室”在全世界十四個國家設立了實驗室,均用編號區分;“第二實驗室”設在瑞典斯德哥爾摩,“第三實驗室”設在俄羅斯聖彼得堡,而最近新建立的“第十四實驗室”,設立於美國南加州。

  
  “實驗室”內工作人員均為行內專家,“實驗室”的創始人約翰喬納芬先生是現代指紋鑑定學的奠基人,他設立的指紋分類系統為後來的指紋採樣學及指紋證物學提供了一套簡單明瞭地對照標準,從而使指紋證據成為了法庭上最常用的證物之一。“第一實驗室”的負責人威爾 華倫先生是布拉格大學的法醫病理學專家,他是歐洲第一位將法醫病理學和現代賠償學相結合,讓法醫檢驗真正進入了人們日常生活的人。“第九實驗室”的負責人戈爾 卡林先生則是世界知名地法醫物證學專家,目前任BKA(德國聯邦警署)長期顧問,日本警視廳長期顧問,及捷克國家安全部長期顧問等職,有“神探亨特”之稱。
  
  “實驗室”的宗旨是:公正,獨立,一切以科學為據。
  
  “第九實驗室”設於日本東京,位於赫赫有名地東京大學醫學院內。實驗室分上下兩層,下層為辦公室,上層為各類實驗室;地下設有停屍間和屍檢室,其屍檢室是十四所實驗室中設備最齊全的。
  
  “第九實驗室”的總負責人為戈爾 卡林教授,另一位駐館負責人為俄羅斯莫斯科大學犯罪心理學專家亞歷克森沃斯卡波維齊。實驗室擁有七名專家,其領域分別為指紋鑑定,□□鑑定,毛髮鑑定,精神鑑定,毒鑑定,彈藥鑑定,及痕跡鑑定。實驗室目前有四名在讀院校生,全館共十五名工作人員每年授理近四十宗重大刑事案件,五千例檢驗,併為全日本四十個地方警署提供諮詢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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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天氣不錯,戈爾教授進實驗室之後,微笑著向學生們用日語招呼道:“早晨好。”
  
  三名學生紛紛回頭,揚聲道:“戈爾教授早上好。”
  
  亞歷克森教授也到了,還沒進門就聽到了他的聲音:“戈爾啊,是今天到吧?”
  
  “是的,”戈爾看看手錶:“應該到了,昨天晚上我就接到電話了。”
  
  “住哪裡?”亞歷克森問。
  
  “說是家裡已經提前在東京買了房子,”戈爾和亞歷克森一同進了辦公室,將身後學生們的議論聲關去了門外:“有錢人,你知道的……”
  
  教授們進去了,三名學生互相看看,個頭稍高的小夥子咂咂嘴說:“聽到了?買房子,手筆大得很!”
  
  另一個個頭稍矮些的有些感慨,搖頭道:“我根本沒想過自己能在東京買房子。”
  
  女孩轉頭看了看門口接待處,突然道:“來了!”
  

  接待處站了一位陌生人,正同工作人員說著什麼;三人躲在辦公區的門後張望,發現那只是尋常地、前來預約精神鑑定的律師,均嘆了口氣。亞歷克森教授出來了,對走廊盡頭正朝外探頭探腦地三人吆喝道:“還不去實驗室?金已經進去了!”
  
  “又是金,”高個頭男孩不滿地說:“只是早五分鐘而已,不用這麼掙表現吧!”
  
  三人拖拖拉拉地朝實驗室走,女孩再次轉頭,發現接待處又來了人。她趕緊打量對方,門擋住了,看不見臉,但可以看見對方穿著深棕色的西服,個頭很高。三人進了實驗室,叫“金”的男孩已經在洗培養皿了;男孩是位白種人,淺金色的頭髮雪白的皮膚,五官非常凌厲。女孩和個頭稍矮的那位男孩朝對方招呼道:“早晨好。”對方抬頭,點了點頭,再次埋頭,洗起了培養皿。
  
  “我看見了,”姑娘輕聲對矮個頭男孩說:“我看見那位新來的博士了。”
  
  “什麼樣子?”高個頭男孩湊了過來。
  
  “我沒看見他的臉,”女孩笑了笑:“不過他的聲音非常溫柔,很低,有磁性,他一定是一位非常和藹的導師。我們實驗室的教授,都是很和藹的。”

  
  高個頭男孩哈哈一笑,轉身離開了,邊離開邊道:“師生戀哦……”
  
  “京都人?”戈爾教授看著手中簡歷問道。
  
  “是的,十五歲時搬去了神奈川。”
  
  “田納西大學法醫學專業畢業,布拉格大學法醫病理學博士——工作經驗呢?”
  
  “六年,先生。”
  
  “大三就開始了?”戈爾抬頭打量眼前的青年。
  
  “是的,‘firth vs. Johansson’,田納西州。”
  
  “你說英文?”戈爾改用英文同對方交談:“這裡不能說德文,這裡只有一個德國學生。”
  
  “英文,德文,法文,日文。”
  
  “我先說,我不如威爾那傢伙好脾氣。”戈爾教授將簡歷丟去桌上,直直盯著青年的眼睛:“牧博士,你知道我從‘第一’把你要來,是為什麼?”
  
  牧還未開口,身後的門就極不客氣地開了。亞歷克森抬腿進來,哎呀道:“不好意思有客人啊……”

  
  戈爾教授無奈道:“我說過多少次了,進來前要先敲門。”
  
  “來了?”亞歷克森上下打量牧:“和你哥一個樣子嘛——哦不,個頭高些。”
  
  牧點頭道:“沃斯塔波維齊先生,久仰了。”
  
  兩人有繼續聊下去的架勢,戈爾咳嗽一聲,道:“牧博士,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從‘第一’調您過來,您認為這其中的理由是……”
  
  “不就是過來生錢的麼?”亞歷克森教授替牧答了,牧抬了抬眉毛。
  
  “你出去。”戈爾下逐客令。
  
  “小夥子,我們想添點器材,而你知道的,屍檢呢,是最利索的,”亞歷克森根本不理會戈爾教授的命令,用口音極重的英文解釋著:“你多寫幾份屍檢報告,明年我們就能有新實驗室了,好好幹。”
  
  牧看著亞歷克森教授,覺得對方實在不像在開玩笑。亞歷克森又說:“廣告已經放出去了,相信屍檢申請將會像雪片一樣飛來。我們兩個老東西都掙不了錢,年輕人,看你的了。”

  
  牧轉頭看戈爾教授,亞歷克森兀自道:“破一個案子可不比剖一具屍體,破案可能拖去猴年馬月,剖人……一天八具沒問題吧?”
  
  戈爾教授忍無可忍,起身將亞歷克森教授“送”出了辦公室;他轉頭,對有些愕然地牧說:“他胡說……也不算完全胡說,我們確實希望您能增加實驗室的經費收入。”
  
  牧表情柔和了些,戈爾奇怪道:“怎麼?你那麼喜歡錢?”
  
  牧扁嘴,搖頭。
  
  “你的工作包括,所有的屍檢申請……”
  
  牧瞪了瞪眼睛,對方捏著工作表,斜眼道:“怎麼?這裡就只有你一位法醫,當然是所有。”
  
  牧暗自倒吸一口冷氣,對方繼續道:“所有的屍檢申請處理,隨時接手案件……接手案件每處理一起將會有30%的提成。”
  
  牧又吸了一口氣,戈爾斜眼道:“怎麼?年輕人你意見似乎不小啊,是不是該95%啊?”
  
  牧示意對方繼續,戈爾正準備讀,卻又突然停了下來,饒有興趣地端詳手中的工作表。牧眯起眼睛等待對方,戈爾抬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除此之外,一名研究生。”

  
  牧站在原地,戈爾放下工作表,微笑道:“沒有意見?那我帶你去你的辦公室吧。”
  
  “研究生是什麼?”牧接過對方遞來的資料,一邊翻看一邊皺眉。
  
  “這裡有四個學生,我已經帶了兩個了,怎麼?”戈爾走路很快,和牧並肩出了辦公室:“你不愛笑?小夥子,幹這行,要多笑。”
  
  “法醫病理學畢業?”牧看了看研究生的資料:“……外科?”
  
  “怎麼?看不起讀外科的?我希望多一個人做屍檢,多掙點外快。”
  
  “威爾教授向您問好。”牧打量著手中那份學生簡歷,孩子大學期間的所有科目全是第一名,牧不理解對方為何要改讀法醫。
  
  “告訴他,我好得很。”戈爾再次轉頭打量牧:“他很得意啊,四處談論你,這不好,容易招嫉妒。”
  
  牧笑了笑。戈爾也笑了,說:“你不像日本人,日本人比你謙虛,這個時候,他們通常會鞠躬道,哪裡哪裡,過獎了。”
  

  牧歪歪頭:“‘哪裡哪裡,過獎了’。”
  
  兩人由走廊經過,其它人都朝牧行注目禮。戈爾教授將牧帶去了地下室,推開走廊左側的辦公室門,朝裡張望了下,說:“對不起,很冷。”
  
  “習慣了。”牧打量著辦公室;辦公室很寬敞,簡單地放著書桌和書櫃,還有一張小床。
  
  戈爾教授推開走廊另一邊的鐵門,牧聽聲音就知道,那裡一定是屍檢室。這是一間非常漂亮地屍檢室,乾淨,寬敞,設備齊全。牧打量著,眼中有了些神采,戈爾抄著手說:“以前,‘第九’的屍檢都是中村那傢伙做的,那時候沒有地下室,屍檢室就是他的辦公室,他一直想要個像樣的工作間。後來地下室修好了,他卻死了。”
  
  牧聽說過這段故事,揣著手,沉默不語。戈爾又說:“有什麼需要的就告訴你帶的學生,他的學費全免,原是要打些雜的,你使喚吧。”
  
  “謝謝,”牧點頭。
  
  “那個孩子很老實,但敏感,你看著辦。”
  
  牧走上前,開始看玻璃櫃裡的藥劑。戈爾在一旁講解研究生課程的要求,如筆試和論文怎麼評估,實踐課要考察那些內容等等,牧偶爾問一問細節,戈爾再具體答。戈爾最後問牧:“威爾,他好不好?”

  
  “案子送上去了。”牧肯定地點了點頭——所謂送上去了,就是警局決定將案件告上法庭了。
  
  “那就好。”戈爾點頭,若有所思:“你為什麼不留在‘第一’?”
  
  “我是日本人。”
  
  “實話呢?”戈爾幫助牧將清洗漕的水龍頭接上花灑:“你該留在威爾身邊的,他看好你。”
  
  牧看著戈爾,微笑著,卻不回答。戈爾看回了屍檢臺,說:“威爾給我說了,你要求的事,我會聯繫,但沒那麼快。”
  
  牧關上了水龍頭,兩人都不說話了,空蕩蕩的屍檢室立刻陰森起來。牧不願說,戈爾不好勉強,拍拍他的肩膀走了。走到門口,戈爾回頭對牧說:“你哥哥是好樣的,你像不像你哥哥?”
  
  牧今天第一次笑出了些聲音,牧說:“很像。”
  
  戈爾關門走了。牧獨自整理著辦公室,看著簇新的屍檢臺,他有些感慨。牧十七歲時去了美國,在田納西大學修法醫人類學課程;四年的大本課程他三年就修完了,完了之後本是準備繼續讀研的他因為一些變故而放棄了學業,重新申請了德國布拉格大學的法醫病理學專業,並立即收到了錄取通知書。那之後五年他都一直在德國,修了碩士,修了博士,跟著教授參與了無數起案件無數次檢驗;大家都知道威爾身邊有一位絕頂聰明的博士生,大家都知道他是前途無量。畢業之後,德國BKA和美國FBI都向牧遞了邀請函,牧卻聽從威爾的安排進入了“第一”;在“第一”呆了不到一個月,正準備代表布拉格大學前去鹿特丹做學術報告的牧突然向實驗室提交了調職申請,主動要求調職前往日本“第九”。“第九”不如“第一”待遇好,名氣和學術前景也沒可比性,實驗室上下,除了威爾之外的所有人都勸牧打消這個念頭。大家都說德國其實也很好,比日本有學術氛圍,也比日本有效率,但這些話都被牧的沉默化成了耳邊風。牧執意回了日本,“第九”自是暗自歡喜,戈爾專程打電話同威爾道謝,感謝這位老同僚對自己實驗室的照顧;而威爾卻說,這是紳一自己決定的,我只是點頭同意而已。

  
  牧埋頭清點手提箱內物品的數量,他將箱內的硝酸鹽取了出來,換了瓶強力膠進去。牧似乎對硝酸鹽和碘酒過敏,每次燻硝酸鹽找指紋時,那股強烈地氣味都讓他頭痛欲裂。他將箱內的紙袋拿出來挨個對比大小,身後的門響了,牧回頭,見之前戈爾所說的那位研究生正忐忑不安地縮在門後面,輕聲問,牧博士?
  
  牧點點頭,拿過身邊那疊學生簡歷,隨口問:“外科?”
  
  “東京大學醫學院外科系學生。”
  
  牧輕輕點頭,又問:“為什麼改讀法醫?”
  
  那邊沒有聲音,牧抬頭,靜靜地看對方的眼睛。牧二十六歲了,五官輪廓和高中時比起來沒什麼變化,氣質卻深沉了很多。八年來他看了很多不美好的東西,他接觸的事情都不是能讓人開懷的,他於是越來越沉默,這讓他的身上帶上了些凝重的味道;眼前的孩子顯然是被牧那黑沉沉地氣息嚇到了。
  
  牧不說話,孩子緊張極了,不敢同牧的目光對上,埋頭看自己的腳尖。牧吐了一口氣,聲音在死寂地屍檢室裡分外清晰。牧起身,將戈爾交給他的教案來回翻了翻,對孩子說:“你告訴我你想學什麼,想知道些什麼,為什麼要選擇法醫這門專業。”

  
  孩子愣在原地,牧指指對面的辦公室:“去那邊想吧,什麼時候想好,什麼時候過來。”
  
  這樣的見面沒一點親近的意思,孩子想這就是自己之後五年裡要朝夕相處的導師,立即有些沮喪。牧還翻看著對方的簡歷,牧問:“筱宮晴臣?你今年多大?”
  
  “……二十四。”
  
  牧目不離簡歷,點點頭。過了陣,他沒有聽見對方離去的腳步聲,抬頭髮現孩子還站在那裡,便有些不解。牧終於將半眯著的眼睛睜大到了正常尺寸,他對孩子說:“去吧——不要那麼緊張,我只比你大兩歲,我們是同輩。”
  
  這最後一句話對孩子來說無疑是道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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