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縣故事:威縣鯀堤與太陽廟村

4500多年前,鯀奉堯帝之命治理水患,建造了一條由河南至河北的綿延千里長的防洪大堤,它拱衛著山東地區,黃河洪水依偎在它的懷抱裡,由南而北引入邢臺古地的大陸澤,之後北上入海。因這個長堤是鯀修造的,故後人叫它鯀堤。

鯀堤經過威縣古地,到今天仍然留有它的遺蹟。這是千里之長的鯀堤在經歷了4500年的風風雨雨之後,留存於世的少數幾個遺蹟之一。雖然威縣現存的鯀堤已經斷壁殘垣,淹沒在雜草叢中,但它的文物價值可以與高大宏偉的秦長城媲美,因為,它誕生的年代要比秦長城還早2500年,幾乎見證了中華民族的整個文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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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年間出版的《威縣誌》記載:“鯀堤自堂陽延入甘陵,經威縣邵固集北,其村有名圈裡者,三面瀕堤。上寬二丈有奇,高二丈有奇。”堂陽在現在的新河縣境內,始建於漢朝,先屬鉅鹿郡,後屬安平國,隋唐時屬冀州。甘陵因葬有漢代皇帝的父親而得名,曾為甘陵國,在現在的清河縣和臨西縣一帶。

圈裡村因被鯀堤環抱而得名,它位於邵固村西北方向,距離邵固村不足3裡地,因村裡糾紛多,村民經常到縣衙打官司告狀,為使村民安分守己,和平共處,縣官特意改圈裡村為全禮村一直沿用至今。

有人撰文:在威縣境內,鯀堤遺址長約20公里,自邵固村南經全禮村西,過孫莊至南倉莊,再向北折至團堤村,而後入南宮境內。現在邵固至孫莊一帶,鯀堤遺址保存較為完好,大致規模十存五六,高7米、寬15米,雖經千百年風雨侵蝕,猶能顯示出堤陡水湍的痕跡。

數千年前,大河肆虐,水患尤重。當時所說的大河,就是現在的黃河。為根治河患,堯帝召集四嶽首領,商量治水大計,推薦治水大臣。四嶽首領一致推舉鯀,認為鯀是黃帝之後,名門望族,果敢有為,適合擔當治水的官員。堯認為鯀脾氣暴烈,不善聽取別人的意見,喜獨斷專行,不適合擔當治理水患的大任,建議另選賢能。但四嶽首領堅持認為鯀可勝任,應當讓鯀試一試。堯收回自己的意見,接受四嶽的意見,遂任命鯀專司治水之責。

鯀受命後,工作很勤肯。他帶著隨從,從黃河源出發,一路下行,迎寒風頂烈日對大河進行實地考察,當到達古威縣、古清河一帶時,已經是一年以後的春天了。他發現大河之水到此變得溫順起來,沒有了渾濁和狂野,清澈見底,緩緩北上,在西北方向的低窪處,形成一個龐大的湖泊,最後由北折東流入大海。當時那個龐大的湖泊,後來分成現在的大陸澤、寧晉泊和衡水湖。

鯀坐在清澈的河岸邊的高地上,和風吹著他久未修飾的長長的發須:他望著清清的河水,深思良久,感嘆腳下這塊神奇的土地,他搞不懂,剛才還是洶湧澎湃、奔騰喧囂、泥沙俱下的黃河之水,轉眼間卻變得如此清澈了,這是為什麼呢。

鯀帶著他的隨從,沿河溯流而上,走了近半月時間,終於在宿胥口(今河南浚縣西南)一帶發現了問題。原來,宿胥口以北的黃河水,受黎陽一帶山泉水流的匯注,濁流開始變成清流,又受洹水後折的影響,水流變緩,流經館陶、威縣、清河古地時徹底變成了清河,再北上到達平原地帶形成巨川(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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鯀由此受到啟示,他做出兩個決定;一是借用黎陽山堵滯的功能,建造一條縱橫南北的千里河堤,阻滯河水氾濫;二是堂陽、威縣、清河古地靠近大澤(大陸澤),地勢低,便於蓄洪,以此為起點向南修建千里河堤。於是,鯀重回堂陽、威縣、清河古地,在他原來稍事休息的地方,把他從黃河上游帶來的一直當做柺杖的樹杈,用力插入地下,作為千里堤的起點,不曾想,此樹杈由此生根發芽,繁衍後代,成為現在南宮、威縣、清河、臨清一帶垂楊柳的樹祖。

在鯀的艱苦努力下,歷時8年,建成大河堤。它南起河南滑縣一帶,由河南北行,經山東入河北邢臺的臨西、威縣、清河、廣宗、南宮等地,全長1000餘里、寬3丈、高2丈有餘,蜿蜒起伏,如丘似山,巍巍壯觀。

鯀堤的建造是人類征服自然、與自然抗爭的一次偉大壯舉,但鯀堤的整體功效不佳,鯀堤建成後,避免了小患,大的水患依然發生,並因鯀堤阻隔水洩,在上游地區形成懸河、懸湖,遇有暴雨時,發生鯀堤潰堤,造成更大範圍的水患和人員的重大傷亡。

從古代氣象資料分析,堯舜禹的那個時期,正是世界古代氣象的異常時期,天氣多變、多雨,海水倒灌問題突出,黃河已經成為泥河。河岸築堤後,河中的泥沙堆積近一步墊高河床,河水改道頻繁,潰水事件加重。

舜輔佐堯治理天下後,對黃河水患問題一直掛念在心,多次督辦治水事情。鯀出身貴族,是黃帝的後裔,所以鯀為人孤傲,根本不把平民出身的舜放在眼裡,倆人為治水之事多次發生矛盾,但鯀有眾多部落首領的支持,舜還不敢把鯀怎麼樣。鯀堤建成後,曾發揮了一定的作用,但之後不久,黃河發生大水,河水受鯀堤的阻擋,水位迅速提高,最終發生了決堤。決堤後,洶湧的河水淹沒了黃河東部的大部分地區,死人無數。期間,南方地區又發生了以丹朱為首的三苗之亂。兩件事情繞在一起,促使堯舜二人下決心解決丹朱和鯀的問題。丹朱是堯的長子,因貪玩和與堯政見不一,被堯派往南方丹水之地(鄱陽湖一帶),命其管理三苗族,實際上是流放邊疆。丹朱由此勤奮起來,認真管理三苗事務,後來成為三苗部落的大首領。三苗認為天下應當是丹朱,便不服堯舜的統治,不斷髮生反抗鬥爭。這一次是在丹朱領導下進行的,戰爭的規模比較大。舜帝出兵平叛,丹朱戰敗身亡,也有被誅之說。總之是死掉了。平叛三苗之後,戰功在身的舜,憑藉當時的聲望,在羽山大會南方諸侯,會上歷數鯀治水不利的諸多罪狀,將鯀殺於羽山。

處死鯀後,舜以堯的名義,任命鯀的兒子禹接任鯀的工作,繼承他父親治水的事業。

鯀和丹朱都是黃帝之後,按輩份,丹朱是鯀的晚輩,但年齡差不多。倆人先後被殺,雖然起因背景不一樣,但殺他們的都是舜。這似乎讓人們覺得他們之間存在著某種政治的因素。鯀與丹朱同族近宗,倆人關係自不一般,並且他倆都不得堯的好感,都與舜關係搞得很緊張。如此蹊蹺的事情,絕對不是偶然。

羽山,位於江蘇東海縣和山東臨沭縣交界處,海拔269.5米,是江蘇東海縣的最高峰。羽山東西長約3公里,南北寬1.5公里,背倚齊魯,襟懷吳楚,是一座千古名山。

當時的羽山並不在黃河的泛區之內,舜為何選擇羽山問罪鯀呢?原因一,舜當時還是堯帝的助手,不具有真正天子的身份,他征戰南方三苗之亂,在羽山大會諸侯,是藉機行事;原因二,樹立個人權威,他召開南方諸侯大會,拿鯀問罪,殺一儆百,震懾各部落首領,從而穩定民心,鼓舞士氣,順利完成平定南方之亂,提高自己的權威;原因三,避開內地勢力的干擾。羽山遠離內陸,是個海邊小島,鯀作為黃帝之後的貴族,又是部落大會任命的官員,在內陸有一定的人脈關係,舜利用大會南方諸侯的機會,將鯀調至相對偏遠的小島公開問罪處理,避開了內地勢力的干擾和因此帶來的新的動亂;原因四,用海水倒灌的事實證明鯀治水方向的錯誤。內陸平原地區的水患,除了黃河上游的來水之外,還有海水的回灌和不斷髮生的海嘯問題,聰明的舜發現了問題的根源,在海水倒灌比較多見的羽山召開部落大會,以此證明鯀治水方向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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鯀與舜的矛盾由來已久:一是鯀性情暴烈,聽不得不同意見,對來自舜的指責、批評從不接受、認輸,影響了舜的領導地位;二是舜出身低微,作為黃帝后人的鯀自然不會把舜放在眼中,政治出身對立;三是身為堯帝接班人的舜帝為確立自己的統治地位,一直想除掉自己的對立面鯀的勢力,藉機對鯀進行毀滅性打擊是由來已久的事情。

舜處死了鯀,又讓鯀的兒子禹繼承父業,治理黃河水患,一半是舜的舉薦,一半是堯對鯀的安慰,因為最終還是堯任命了禹。

禹治水的方法,與父親鯀不同。禹採取疏導的方法,順其自然,因勢利導,給洪水以出路,所以他上溯黃河源頭,從積石山開始,挖山掘洞,將黃河水疏導至龍門,然後水流至華陰,東折至砥柱,又至孟津處,最後順利進入黃河下游。

禹在治水害的同時,還指導人們恢復和發展農業生產,大興水上運輸,重建家園。他每治理一個地方,都主動團結氏族部落酋長,完善政權建設,使百姓安居樂業。洪水退後,他帶領人們在田間修起溝渠,引水灌溉種植。

黃河下游平原地區,地形平緩,土質鬆軟,河道變化無常,極易氾濫成災。禹把自己的精力重點放在黃河中下游的治理上,他開挖渠道,溝通湖澤,分流水勢,平緩水流,使黃河水路基本保持在穩定狀態。古威縣地,地處古黃河水路的末梢。這裡水系縱橫,湖泊疊架,土地肥沃,水陸物產豐富,是古人類活動的活躍地區,也是黃河水患對人類構成危害的重要地區。所以大禹治水始於冀州也終於冀州。古威縣屬冀州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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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澤成為古黃河末梢中一個天然的蓄水分流的滯洪區,禹在此下了很大的功夫。他沿著鯀治水的路線從南面的滑地一帶,直至邢臺古地的臨西、威縣、清河等地,進行了細心的考察,開通了經古地大名縣(原貴鄉縣)北上威縣、清河的黃河故道和由大名之地北經威縣、平鄉、南和、任縣、隆堯境域進入大陸澤後分為九河最後歸為一條大河匯入渤海的黃河故道。

禹在治理黃河的過程中,依據水系的流向,劃分了冀州、兗州、青州、徐州、揚州、荊州、豫州、梁州、雍州共九州,這就是人們習慣稱謂的華夏九州。九州是中國最早的行政區劃,因為是禹劃分的,故古代人常把中國稱為禹域。

冀為希望之意,冀州是禹治水的始創之地,定為九州之首,足見冀州在禹心目中的地位。古邢地位於冀州的中心,柏鄉縣、臨城縣、臨漳縣、冀縣等古地域都曾作為古冀州的城池治所、行政統治中心。邢地作為古冀州的中心之重地,自然是禹活動最為長久和最為活躍的地方。

鯀到底在威縣、清河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想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只有去叩問威縣的鯀堤了。禹治水始於冀州,禹的父親鯀治水始於古威縣、清河。父子倆人治水的方法不同,但始發地是一致的。禹在冀地治水時多次過往於邢地的各縣域古地,留下不少的故事,當然威縣、清河鯀堤是他去的最多的地方。他在那裡追思父親,憑弔父親的業績,研究父親的治水思想,他的思念影響了當地的威縣人,人們在他追思父親的地方,建廟以示懷念。鯀被殺,列入了罪臣之列,有望接任舜帝大任的大禹,自然不會冒政治風險,替父親開脫罪責。即使他接任了帝位,也會顧及社會的評價。但父子情是割捨不下的,他會以別的方式紀念自己的父親。說不清楚,威縣古地上的太陽廟,也許是在禹的授意下建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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