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食堂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靠脸吃饭的料

曾经我以为在大学期间顿顿下馆子意味着自己一只脚已经踏出了无产阶级的圈子,直到在学校食堂看见一桌四人十三碗的用餐模式,才发现自己不觉中已经掉进了消费主义的虚荣陷阱。

“那桌上坐着四个人,每人面前都有一碗米饭和一小碗汤,他们桌子中间摆着过油肉、京酱肉丝、尖椒炒肉和一盘饺子,每道菜都泛着油光,正中间还挤着一碗麻辣烫。

从他们桌边路过的每个人都会回头瞅上几眼,但他们并不在意旁人投来的焦点,就像巨星一样享受着灯光和镜头。

他们还时不时的砸吧嘴,用拟声词来告诉路人什么叫生活。”

这种10块/人的浪漫和潇洒,也许只有在食堂才能体验一把。但大妈颤抖的手仍是你避免不了的精神刺激。

菜一舀,手一抖,勺一颤,诶,全民健康绿色饮食的口号在这一勺菜里得到了充分体现。

我曾以为食堂大妈对所有人都是同样的不屑,但在目睹了一个帅小伙从她那里打了堆叠地像金字塔一样的饭菜之后,我就断了以后靠脸吃饭的念头。起码在食堂大妈这我得饿死。

如果你在哪个大妈的勺下得到了如山般的饭菜,还有递给你餐盘时富含深意的微笑,那是大妈对你颜值的肯定。

也许打饭手抖还颜控的大妈是你不喜欢吃食堂的痛点,但厚道敦实的大叔绝对值得你回头。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只有男人才最懂男人,在食堂一眼瞅见哪个窗口掌勺的是大叔,就必须赶在大妈夺取政权之前让大叔把饭替你打好。

餐盘上有量的饭菜是对一个男人起码的尊重,但这种礼仪只有大叔才懂。

食堂里饭菜品类齐全,无限加饭还有汤,跟老板混脸熟了之后,还可以舔着B脸去加菜加面和续杯。是个充满人道主义关怀的地方。

这里不仅有本地的传统菜式,还有全国各地的名吃,虽然这些窗口没有一家在招牌上标注“正宗”两字,味道也确实不是舌头熟悉的味道,但他们的真诚值得人们再次光顾。

不像路边标榜着“正宗”的运城大盘鸡店,一盆下肚并没有唤醒我的味觉记忆,并且失去了一个潜在的长期客户。

而一个“正宗”所表达的,是它的历史价值,是它在历史变迁中所取得的成功。

这里还有日本的乌冬面,韩国的泡菜,和各种西餐……可见美食领域的全球化已经渗透到了基层。

虽然偶尔会发现一锅黑暗料理,但你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让自己的舌头high一把。

即使你吃西瓜炖粉条时已经面目全非,但下次看到葡萄炒肉时你还会义无反顾地选它。

每道黑暗料理都是对食材的创新,蕴含着美食家的创业精神。它是对人类味觉边界的拓展和延伸,是一场伟大的探索。

就像头回做饭的女朋友端到你面前亲手做的黑乎乎的料理,你可以不吃完,但你必须尝一口。

大学食堂的兼职学生和大妈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也是这里的一大特色。一般哪个窗口的小姐姐好看,声音好听,我们就去哪里吃。

“她刚才手碰到我的菜了,她的手又一定摸过自己身上的每个角落,菜我又吃到了嘴里,就代表我已经吻遍她的全身,但她又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她的,这样一来我们就是渣男和渣女,天生一对,嘿嘿嘿。”

彻彻底底的意淫已经填满了他龌龊的灵魂,对他来说真实才是一场幻觉。

有的大妈深谙人性的弱点和心理学的套路。在学生等饭的间隙拉家常,跟学生混脸熟,混熟了之后就经常来,熟人一来这手也不抖了,盘子也满了,笑容也更有深意了。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到食堂吃饭没去张姨窗口就觉着跟出轨了一样,特别愧疚,感觉自己就是个渣男。”

而大妈的一套理论只有从“实践=成功”这个万能公式出发才有意义。

高峰时段的食堂空位永远都是零零碎碎,像菜鸡玩的俄罗斯方块。

一眼看过去好多座,觉得人不是很多,但眼睛欺骗了你的大脑,在你和基友打好饭菜寻找座位的时候,才发现没有一个位置是连号的。

即使是有,但坐下来和陌生人共进午餐也难免会有些遮拦和拘束。吃饭的安全感和舒适感荡然无存。

为了在食堂高峰期能和基友坐个连号的位置,也为了减轻一下高峰人流量的负担,早退半节课去吃饭是我能为这个小社会做到的最大贡献。

但这种错峰出行有悖于某些好学生的良好作风,但他们又想早点吃上饭,所以我现在已经是至少四五个孩子的父亲了。

没有什么是一声“爸爸”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叫“爷爷”。

而且我们宿舍一个月一次的团建活动——挑战Dabble变态辣麻辣拌也必须到食堂亲手加上半瓶辣椒面,才能体现这个团建活动的建设性。

有时候我们嫌他家辣椒不辣,后来他家进了火鸡面的调味辣包。

大叔自荐当我们的裁判,看着我们一个个嘴唇的尺寸比来时大了一倍,还不停地狗喘气,这场面让他脸上快乐的皱纹又多了几条。

这算是一种向上的瘾吧,因为对纯粹眩晕的业余爱好趣味,恰是生命本身的浪漫。

“这辣椒它辣的不是嘴,辣的是你们第二天的腚眼子。”

大叔调侃我们作死行为的金句能让我记到棺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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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陌生的同道中人,人生路上我们一起消解孤单。

——不与光同尘,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让自己更加独特。——这个人儿有点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