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敢于面对这份冷酷,其实就是解决了自我的一些矛盾

不用简单粗暴地把“冷酷”这个标签撕掉

最近接受到一些讯息(自己在日常中捕获的和几位网友的提问),问题的提出者不论处于哪一个年龄段和人生境遇,都有相似的困惑。这就是关于“上瘾”(成瘾),如果是一位家长,会焦虑于自己的孩子沉迷手游;如果是一位成年人,也会焦虑于自己不得不借助甚至依赖某些东西(可见的如游戏、烟酒、性、从众性交友聚会与抽象的如佛系灵性逃避)。然而,有意思的是,如果我们仔细并耐性地就像打开一只包裹多层的礼品盒一般(不对这些问题做个人意见领袖式的评判),我们会发现——

关于“成瘾”,瘾有很多种表现,它其实就是对一种快速易得的快感体验的执念,如果我们的体验对象不是“快速易得”而是需要用意志力和专注力来得到的,也就是说我们期待获取宣泄和放松的“速度”值降下来了,并且不那么容易达到,如此,这种形式的“瘾”就会拥有一个正向的标签“自律”。这样看来,能量只是在我们的体内循环并此消彼长,在现实物质世界中,我们需要用二元界定来处理问题(迅速的结果导向),看似“快刀斩乱麻”了,其实并不能从根本上来解决我们“自己”。是的,我们更多处理的是“对外”,但是在处理方式上,我们其实一直都在遵循着惯性的、例行的经验(这些经验也是被证明有效的),可否在此基础上,为我们自己增加一种“

向内导向”?(正是因为增加了“向内”的自我功课,我们实际上是提高了对自己以及处理对外环境关系的标准)

我们始终偏向于解决“外界”和“他人”,而不是“自己”,我们苛责自己的表现却不敢甚至哪怕窥探一下我们自己为何会出现这样的表现,因为解决之道是慢的、延缓的、甚至真相是极其冷酷的。如果敢于面对这份冷酷,其实就是解决了自我的一些矛盾:允许让正向和负向的情绪、念头、评判的“思考”在我们的心与脑中循环,而不是简单粗暴地立刻想把“冷酷”这个标签撕掉。

“以诗见己” 内在转化


它曾被一颗子弹射穿过

梅的鼻尖上

一把手术刀

剪开伤口

取出一颗子弹

它从另一个时空

坠落

被安放在心脏的附近

盛满的芳香被注入天空的灵魂

遇见雨、阴天、阳光、雪

时而被撕裂、时而愈合

周围的世界分崩离析

你想去做什么?或许什么也不做?

终于不想的那一天

来看望我吧

我从瓶子里

抽出一支腊梅

它曾被一颗子弹射穿过

2021.1.28

扩展阅读


诗歌疗法与现代诗歌艺术的发展有着密切而并行的联系,诗歌艺术带给人类的审美体验,其存在意义与心理学层面的存在意义有着共性。早期的存在主义思想家在诗歌中发现了创造性的思维方式,这种充满想象力的创造性思维方式拓展和超越了理性思维模式,当在进行诗歌写作的时候,存在心理学派的心理学家发现:人们能够在这种自由书写的过程中,体验到个体过往的苦痛或苦难经历,这种强烈的体验感给予个体创作者一种心灵上的安抚功效。诗歌疗法涉及到了文艺阐释和心理诊疗的经典议题,即要求建立在精准科学和观察的基础上,又提倡感性细致地体贴他者的情愫和心绪。

在我的开始是我的结束;

在我的结束是我的开始。

——《东科克尔村》

(作者:T.S.艾略特)

这是自称古典主义者的英国文学史上诗歌现代派代表T.S.艾略特的墓志铭。从这两句诗歌的节选以及这位诗人的头衔抑或说流派来看,我们发现,艾略特这位伟大的英国诗人,有其特殊之处,他说“诗人无不从自己的情感开始写作,难的是将一己的痛苦或幸福提升到既新奇又普遍的非个人高度。”亦如但丁,他为失去的幸福而悔恨,但是他并不为个人的失望和挫折感所累,反而“从个人的本能冲动中建造出永恒和神圣的东西”。从艾略特的观点追溯到人类诗歌的起源确实有共通之处:诗歌是最古老的文学样式,它产生于人类的童年期,它的起源主要是劳动,但也与宗教有关。这里的原始宗教性在古典主义者艾略特的现代诗歌创作中得以充分体现—— 非个人性的、神圣的元素,而在艾略特及其以前的时代,现代诗歌艺术已经获取了极高的成就,出现了许多流派,经典代表比如法国象征主义诗人先驱波德莱尔以及后期象征主义代表人物马拉美,而象征主义流派更为追求的是“通灵式”的美感。而艾略特的《荒原》本质上描写了孤苦无援的个人面临无边的黑暗战栗不止,要解决当代社会的各种问题非人力所及,唯有在隆隆雷声中静候甘霖降临。也就是说,《荒原》一诗含有基督教的底蕴。 正是《荒原》奠定了诗人本人在诗歌艺术领域的重要地位。在此,我们提及这位英国诗人,也正是因为在我们的当代,诗歌艺术有某种回归人类原初的趋势,它并不单纯在经验着创造带来的个体成就和内在满足,而确实如T.S.艾略特自身所言——一个新奇又普遍的非个人高度。

从另一方面,就后来现代诗歌形式形成的过程来说,其遵循了一个人类语言诞生与发展的客观规律:诗、音乐、动作起初合为一体。后来,动作分离出来,就只有了歌。在歌里,音乐是诗,诗是音乐的内容,诗与音乐再分解开来,于是,诗便成为单独的文学样式、最早的语言艺术。所以,“诗”(隶属于文学)与“语言”的发展又密切相连。在这里,米歇尔•福柯(Michael Foucault , 1926-1984)提出的语言概念:语言是一切被念出东西的喃喃低语,同时,它也是一个透明的体系,产生了这样的事实,即当我们说话的时候,我们就被理解了;简言之,语言即是全部历史所积累的词语的结果,也是语言本身的体系。文学与语言的关系,与语言相关,又形成了自身的“文学语言”,而在古典时代,无论如何在18世纪末,每一部语言的作品都作为某一沉默的原始语言的功能存在,这沉默的语言,这在语言之前的语言,是上帝的言语,真理的言语,模型的言语,它是古语,是圣经,它把其绝对的意义,也就是其普遍的意义,赋予了圣经一词,有一部先行存在的作品,那就是真理、那就是自然,那就是上帝之言,并且它藏在上帝的内部,同时宣告了全部的真理。那么,诗作为文学形式之一,诗的语言即使发展到当代,它丰沛的内在属性与福柯所谓古典时代的真理、自然的“上帝”之言是符合的,作为专门艺术的诗歌创作,不论被归属于何种流派,诗歌这种特殊形式的文学语言都具有其独特的存在价值。

—— 《艺术疗法概论》诗歌疗法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