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是一座孤岛,你要找到你的心

是眼睛迷失了方向,还是心里没有了光。

如果一切都任我欲为,我会有迷失在这自由深渊之感。

——「题记」

2015年间,日本本州岛西南部港市冈山的一处海湾。摄影师Trevor Williams和Jonathan Galione利用海边自身原因及摄影技术,拍摄了一组照片。后来,他们将这组照片收录在《哭泣的石头》(The Weeping Stones)摄影系列集中。2016年8月时候,藉由「外媒」OMG Facts对此事的公开报道,一时间,梦幻般的冈山海湾夜景席卷社交网络,夜幕下的“青灯如火”成为民众焦点。很多远行的游客,期待有朝一日,坐在岸边,迎着徐徐海风,看点点如豆之光随波漂流,恍若天上人间。

据相关媒体介绍,图片中诡异的「青火」是当地特有的一种发光生物,学名叫做希氏弯喉海萤(Vargula hilgendorfii),简称「海萤」。它们数量极少,体长大约3毫米左右,身体内部有一种叫做发光腺的奇特构造,用以发出生物「冷」光,是生活在海湾里的一种浮游生物。

很难想象,体长仅有3毫米左右的海萤,竟然拥有甲壳纲其它生物不曾拥有的心脏,之如「发动机」影响汽车动力,血液循环影响身体健康。据严密谨慎的科学推测,当人在平静的状态下,心脏每分钟约跳动70次,每次泵血量约70毫升,即每分钟的泵血量为5升左右,而这个“小家伙”在人体内泵血一生所作的功,相当于将3万公斤重的物体从海拔为零的水平面垂直上举到喜马拉雅山的顶峰。

你生命中的每一秒钟,都与心脏息息相关。而海萤,同样如此。

海萤与心脏的关系,有如生命的追寻,更像是一种互利共生。自然选择是解释共生生物进化过程的关键,因为生物适应现象的多样性,使得进化的本身不可思议,甚至有悖常理。共生的两件事物,任何一方都无法确定,究竟何时产生依赖,想法是否单纯。为了进一步研讨海萤与心脏共生的意义,新锐戏剧导演黄彦卓以女性独有的柔软手法去触摸观众内心柔软的地方,通过「海萤的身与心」在尘世间迷失和相遇的故事,将线索笼罩在一片绮丽斑斓的光影之中,状喻人生,丈量有关「迷失在时间无涯的荒野」背后的尺度与孤独。

小剧场巨制。四面舞台大戏。

这部话剧的名字叫做《迷失》(原名:迷失在时间无涯的荒野),主要讲述了主人公“蓝”偶然丢失了自己朝夕相伴的心,在寻找心的过程中,通过暗物质世界,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特别的生命轮回。作为2019年的“重磅惊喜”,《迷失》一剧也是继2018年首演之后的二次登台。观演这天,中国国家话剧院优秀青年演员单冠朝担任主演,以“独角戏”的方式带来“教科书”般的表演,诠释出一个与首轮演出完全不同感觉的《迷失》。

如何形容这样一部话剧,用黄彦卓自己的话说:这是一个关于迷失与相遇的故事,也是关于时间与爱的寓言。蓝是我们的主人公,他在万里层云的时间荒野中迷失了自我,一次次的沉沦,让他愤怒,季度,虚伪,傲慢……最终,带着“无心”的罪恶走向了毁灭,在与自己相遇的那一瞬间,又获得了救赎。而奥斯汀是谁?仅仅是蓝的心吗?我想,他是蓝最本真的自我映射,是心之所向的爱与自由,是柏拉图的理念世界,是海德格尔的存在与在者,是万物尘土中一尺间的孤独,是无尽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光。也许,你我都是蓝。或迷失,或追逐。

张爱玲曾在自己的散文《爱》中有过这样的记录: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的问一声——“哦,你也在这里吗?”

话剧的原始标题,就取自于此。

相较于「迷失在时间无涯的荒野」,简化版的「迷失」似乎更加讨巧,与美剧「迷失」心有戚戚。对于美剧而言,《迷失》改变了一部分人看世界的态度;而对于话剧而言,《迷失》更多地聚焦于生物本能与时空穿越。它摒弃了平行宇宙与伪科学的科幻,对灵魂深处的探索保持高度集中,以“转世”的身份,将失去心的“行尸走肉”,刻画得体无完肤。

柏拉图在《对话录》中说:人本来就是雌雄同体的,终其一生,我们都在寻找缺失了的那一半。「海萤」与「心脏」,「蓝」与「奥斯汀」,一个人的话剧,孤注一掷地将目光对准一个落单的失去心的海萤,从无计可施到杀戮无度,演员台词的设计,灯光特效的把控,表演细节的处理,时空轮转的变换,「本我」还是原来的「本我」,但「自我」,已经面目全非。四面舞台的多媒体过渡,看起来像是一幕幕新闻体裁诠释,而实际上,恰是主体「蓝」的逃亡之旅。伴随轮回的跨度以及红色按钮一次次的选择,「蓝」的脆弱、孤独、恐慌、诡辩,甚至残暴,真实的呈现在观众的面前,而舞台中央的那个人,是杰出的肢体语言表现者,更是极具演讲天赋的演说家,当观众跟随灯光沉浸于全盘剧情,言语片段的细微末节,是「迷失」的精髓。

十七世纪英国玄学派诗人约翰·多恩(John Donne 1572-1631)在自己的著作《没有人是一座孤岛》中这样记载:没有谁是一座孤岛,在大海里独踞;每个人都像一块小小的泥土,连接成整个陆地…无论谁死了,都是我的一部分在死去,因为我包含在人类这个概念里,因此,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丧钟为你而鸣。「迷失」,迷失在时间无涯的荒野,我们是「蓝」,是「事故」,是「骚动」,我们终其一生所追逐的答案,不过是「蓝」一次又一次叩响灵魂的大门,挖掘人生的答案。而等待「奥斯汀」,就像等待一段没有连贯的故事情节,破除人性的缺陷以及心理障碍。然后一切在丧钟的大混乱里觉醒,等待真正善良的到来。

当这一天终将来临,或许,你我可以共勉。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