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尼娜》:永远无法逃脱的她



前几日读完《安娜·卡列尼娜》。关上手机,回想到安娜躺于轨道前那些内心的挣扎,悲哀的发现她其实依旧未认清自己的角色转变和现实处境,所以她的死有现实的制约,有别人的眼光,有爱人的转变,更多的原因自然是她自己造成。

在安娜未遇见伏伦斯基前,她内心极度渴望爱情的滋润。虽然生有一子,但已婚的她与丈夫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合。她的感情世界仍然是空白的。

伏伦斯基拥有俊美的外貌,挺拔的身姿。在未遇见安娜之前,他正追求别人,言行惑人。但他并不将感情看得重要,反而觉得是乐趣。他是军队中的一员,善与人打交道。

两人遇见时起于火车站的偶遇,在得知安娜身份的伏伦斯基迎接了母亲后,便立即去找安娜。没有直言他的一见钟情,而是表现得极其腼腆又令人遐想。

这对于安娜来讲,简直就是平淡生活中的一束光,将内心熄灭的爱情之种瞬间点燃。

在人物生存的时代,人们也极其喜欢这种激情而引人非议的事件,带着看戏、向往、嫉妒、羡慕,静静看着这双人的发展。

在一切关系只剩戳破这层纸时,有人还在鼓励,有人暗生怨念。无论是无知,还是刺激,每人都将自己这份角色做得极好。渴望爱情的安娜,交付情感,交付身体,一步一步靠近禁忌的界限,踌躇却忍不住诱惑的味道。

在那个时候,女人能做的极少,感情也许真的就成了某些人这一生唯一追求的事。在担心孩子如何看待自己以及将来怎么得到孩子的抚养权时,安娜在望见情人的眼便立刻将所有抛掷脑后。

荷尔蒙作祟?时代枷锁的挣扎?禁忌的打破?众人的鼓励?丈夫的默不作声?这些好像都成为了安娜拥有勇气背负一切奔向伏伦斯基的组成。

是时候叹一口气了。爱情中的女人,被爱情蒙蔽双眼的女人,前面可不是鲜花,等待的只有悬崖和利剑。

在托尔斯泰描述的时代里,女人嫁到夫家,带着背后的嫁妆,尽管可以自由社交,但没有工作养活自己。所有正规的赚钱途径通通都由男人掌握着主权,女人依然处于附属状态,同样的错误男女之间的差别评论和处境完全不同。

安娜的漂亮是上帝精心雕刻的作品,但是她的美貌并未给自己的思考增添一丝光彩,她带着一份执着席卷了整个大脑,奔赴于一场淹没自己的爱情海洋里。

我喜欢她的单纯和热情。而她,深知自己的美丽,深知自己的渴望。我想这也是她被摧毁的重要原因吧。

托尔斯泰便是如此,他将一个女人塑造的如此成功,并不仅赖于他文笔功力,而是将一个角色注入了人真实的灵魂,尝得到酸甜苦辣,品得出悲欢喜乐。

经过一段压抑而无法见光的生活,安娜早已失去了对生活的看见,她眼中的世界除了伏伦斯基别无其他。别觉得她可悲,她欣喜这个给予她爱情的人。但同时她忽略生下的女儿,她无法将爱分享给这个带给她必须做出决定的突发因素。

不是因为孩子摧毁了她过去的生活,而是她不得不接受这一切,于是她给心里的愧疚和负担、自责找到了寄宿主,虽书中未明说,但我个人认为是如此。

仔细想想,一对情侣如果在感情的结束后某个时期两人相看厌烦,这个过程就似安娜对待女儿的表现,但是情侣毕竟已经分开,终有一天会释怀,而女儿的存在会时时刻刻折磨她。

另一方面,伏伦斯基也同她一起经历了这个压抑的时期,但是作为男性,他的感情思维不会被外界干扰,这也是社会赋予的一种不公平,人们并不会因他夺取了别人的妻子而歧视他,反而会对他另眼相看,外界是不会关闭对他敞开的大门。

所以,当他终于可以从安娜紧逼的感情笼罩下走出去透透气,他便意识到了自己是可以走到外界的,人性本就多变,这样的试探使得他想让自己活得更自由,于是安娜的存在其实在这时成了他内心不愿意承认的拖累。

心思细腻如安娜自然察觉了,甚至因常困于心里的一隅之地,她去想象了更多令人悲观、可怕、绝望的事件,带着偏执的心理,又如此一步一步将自己带到了悬崖和利剑之处。

安娜与伏伦斯基相识于火车上,结束在火车轨道下。死前的安娜也许突生了想要活下去的想法,却无法逃脱车轮的迅速碾轧。就像她这一生,永远无法逃脱自己和生活的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