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枯瘦得叫人看到流淚。你的每一個枝椏粗不過人的拇指,在沒有拇指粗的樹幹上,疤痕累累,還彎曲得,扭曲得;凸凸凹凹,幾乎沒有一公分的指徑!你是英雄的象徵,你是飽受苦難的化身!你,在風雨中生長,你在暴日下生存!你,在和暴風拚命抗爭!千萬次,數萬次,你,在它們惡毒的壓迫下,才獲得一絲一毫的生
存。我看到皮包骨的你,你的眼淚哭幹了,血液流盡了!
你,只能站在緊挨著天的崖石上,向青天傾訴你的痛苦吧!因為,你,是一個永遠不能長大的孩子。你,是一個披頭散髮的灌木,你,不敢和立於雲天的喬木對比。你,若在那裡,你,看不見天月,你嘗不到雨露。得到的僅是從大樹上抖落下來的敗水吧!這敗水會把你淹‘死的。
‘
你不能生長在野雜草中,因為你僅有幾條彎扭著的赤腳,哪能和它們密密麻麻的根爪相爭,它們會搶走你所有的養分。
你,只能站在他們都不去的地方,——
那,就是絕頂,禿嶺,石壁騰空的的畫作一之中。
你站在“風”的大道上。小風,你得點頭啥腰吧!中風,也無關緊要。大風來了,你只能說聲“不好”,但你的雙腳被崖石鎖著,哪能掙脫?隨它“擺”吧!隨它“搖”吧!
冬天來了,滿天的大雪,把你理了,什麼人也找不到你了。也許你早己死了!
也許,潔白的雪,千山萬嶺的白雪,還在為你袁悼!
春風來了,你還靜靜地站著。光踝踝的你,不動也不搖。你,沒有生
命跡象了!
一天一天,一天一天,你活了,你活了;你纖細的枝椏上還冒出了芽苗苗!
一天天溫暖,一天天溫暖,你還冒出了苞苞,苞苞,這苞苞讓我們數不清吧!
一天天,一天天,,你開了,你開了!一山山,一坳坳!粉紅色的你啊——原來,你是這樣的美好。你飄著芬芳,風,把你送到了很遠、很遠!人們都被你薰陶了!人們都被你灌醉了!
啊,原來你是在大雪的封閉下,正繪畫著一幅幅最美最美的圖綿,當時的綿圖在哪裡呀?你那麼弱?你那細?那麼小!不只是拇指粗傷疤累累的腰嗎?我們不相信你的腰裡還藏著珍寶!你原來是這麼巧呀!這巧妙,任何人也找不到吧。
不管你的苞和鮮豔的花朵來自哪裡?
我們只欣賞你的妖嬈!千山萬嶺,已被你裝點成為花的海洋!早晨,你粉紅,中午,你鮮紅,晩上,你比人的鮮血還紅呀!
大早晨,太陽出來時,你鮮紅的臉上,還流消著紅紅的淚水,我看見你的,這淚水又慢慢地染紅著大地!
映山紅,你是英雄的花朵!
我讚美你,但我不知用什麼語言表達!在這裡,
我對著青天只能大呼一聲:“我愛你”!!
11/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