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且听风吟》领悟,创作是一种捕捉能力

创作是一种捕捉能力,捕捉人生旅途中的“风"。

风,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但是你却能感知它的存在,在夏天,一丝丝的河风吹过,会让你有凉爽之感;在冬天,一丝丝寒风吹过,它会让你冻得笔尖通红,冷得想要流泪。

人生中,有太多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而这些存在却会对你的人生产生影响,你只有用心去领会、去捕捉,才能感知它在你的身边“拂过”。


01 用创作捕捉“风”之影,创造灵魂的栖息场所

村上君在《且听风吟》的序中写到:

一天,我动了写小说的念头,何以动这样的念头已经不清楚了,总之想写点什么,于是去文具店买来自来水笔和原稿纸。深夜工作完后,一个人坐在厨房餐桌旁写小说。

也就是说,独自以不熟练的手势一点一点坐我自己的“房间”。那时我没有写伟大小说的打算,也没有写让人感动的东西的愿望。我只是想在那里建造一个能使自己心怀释然的住起来舒服的房间——为了救助自己。同时想到,但愿也能成为使别人心怀释然的住起来舒服的场所。

他捕捉到了“写小说”的这个念头,并且用双手创建属于自己的心灵之屋。

或许,世间上有很多人都有过写作的念头,但是着手开始写作的人少之又少,能坚持写个三四十年,甚至一生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捕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很多时候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是转眼之间便就抛在脑后了。

或许每个人都有救助自己的方法,都有不同的方法创建属于自己的“心灵之屋”,时光轮回,你的生命中来了又去的人,你来过又去的地方,你走进去又出来的“心房”,在很多年后都会消失在时光之中,你说,我们是有记忆的。

但是多少年后,你能记住的人有多少,你是否还记得他/她的模样,是否还记得让自己想要为之奋斗的事物,是否记得年轻时自己奔跑的样子。

用创作捕捉“风” 的影子,创造灵魂的栖息场所,将你所看到的人、事、物,存在的、不存在的一切都记录下来,好像人生的一览表,用文字留住过往、留住时光、留住幻想。


02 用创作聆听“风”之声,如同少女的声音,如同鸟鸣

你是否还记得你所曾爱过的人,或者爱过你的人?她们是你人生旅途中的匆匆过客,是你生命里想要留住却留不住的“风”。

在《且听风吟》里的主人公,经历过的三个女孩子,不管是借给他“沙滩男孩”唱片的女孩子,还是他认识的法语专业的女孩,又或者是在酒后一起睡过却又什么都没做过的那个一只手只有四根手指的女孩。

“我一连花了三天时间差她的电话号码——那个借我”沙滩男孩”唱片的女孩,再次跑去母校,打听到了她所上大学的名称,又查到了她的旧址,但她在春天就退了房间,去哪里步晓得,这便是连接我和她的最后线头。”

就像书中所阐述的,主人公想去寻找那个借他唱片的女孩,可是线索断了,怎么找也找不到。走过了他的生命,却又匆匆离开了。

主人公赤裸裸地谈到他睡过的第三个女孩,他说:"谈论死去的人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更何况是年纪轻轻便死去的女郎。她们由于一死了之而永葆青春年华。相反,苟活于世的我们却年复一年、月复一月、日复一日地增加着年龄。我甚至觉得每隔一小时便长了一岁。而可怕的是,这是千真万确的。”

至于这个女孩为什么会选择死亡,没有人知晓,主人公感慨生命的脆弱,又感慨时光的短暂,而相对于继续生存着的我们,应该要找到生命存在的意义。

书中,多次谈到NEB广播电台,文末的时候谈到节目中介绍一封来信,信中的主要内容是一个患有脊椎神经症的患者,三年来不能看书,不能看电视,不能散步,连起床、翻身都不能,在谈尽悲哀时他说到,尽可能只往好的方面想,他想着要是能从床上起来步行到港口,满满地吸一口海水的清香,哪怕只有一次都好。

主人公看到这封信时,便走到港口,朝病房那边望去,但是当然他步晓得哪点灯光属于信中人的病房。

他想,世上的的确确有多种多样的人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活着。再次感慨生命的脆弱,时光的易逝。

用创作聆听“风”之声,用文字留下生命里的过客,用文字留下生命的时光,如同曾经听过的少女的声音,如同天空中的鸟鸣,这些东西随着风的方向淡去,我们用心去聆听,把它们留在文字里。


03 创作,需要的不是感性,而是尺度

“嘿,我想要成为有钱人。”

“那个女孩子,你在哪里。”

“我要写一部长篇小说,并且因此成名。”

········

生命很短暂,有太多太多想要做的事情,想要的太多,余生,请做你最想做的事。

村上君的一生,都用在创作上。

村上借虚拟的美国作家哈特费尔德之口这样说道:“从事写文章这一作业,首先要确认自己同周遭事物之间的距离,所需要的不是感性,而是尺度。”

尺度就是一种距离感,之所以出现距离感,按照村上君自己的说法:“说到底那是因为我身上有下想写什么的欲望,却又没什么东西可写的缘故。这也不想写,那也不想写,如此一来而去,题材就一个也没有剩下——虽说不是剥洋葱皮——总之不知道写什么合适,于是心想那么就随意排列语言好了,看它们到底能表现什么。”

结果竟然就成了村上君文体的一大特色,也就是说随意为之的文字往往发自内在的天性,而天性无疑最为恒久和稳定,所以这种距离感成为村上始终一贯的文体特色也并不奇怪。

正如《风》的第一节所说:直言不讳是极为困难的事。甚至越是想直言不讳,直率的言语越是遁入黑暗的深处。”

因此,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几乎是不可能的,任何尝试都可能是徒劳的,甚至伤害对方。最为明智的做法就算同对方保持距离,不要靠得太近,更不要动则强加于人。

在这个意义上,距离就是理解,就是温情,就算关心。

耐人寻味的是,在创作中,村上对人的距离感或疏离感,甚至不排除自己本身,他的小说几乎从不直接写自身的经历和体验,不写家庭。就好像书中的“杰”,身上带有几分母爱色彩,平静的淡淡的于其中有一种不动声色的温情。

距离感或疏离感,连同虚无感、孤独感、幽默感,构成了村上作品的基本情调。

它无法捕捉,又无所不在,而是用创作去创造灵魂的栖息场所,捕捉“风”的影子、聆听“风”的声音,用一种尺度丈量这个世界,与这个世界保持一定的距离,让我们徜徉在文字的海洋中“且听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