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軍

2019年年末,

死神化身病毒降臨武漢,

像農夫來到金黃的麥田,

神采奕奕的大片收割。

爺爺去世無人問津,

六歲孩童靠餅乾幸運存活;

常凱的遺書冷靜剋制,

看得人卻悲憤難遏;

未成年的女兒追著靈車喊著媽媽,

聲音淒厲悲切,

已然是陰陽兩隔。

據說重症患者臨終的狀況,

與溺斃如出一轍,

黏液象蛛網纏繞堵塞著呼吸道,

氧氣與肺氣泡無法置換工作。

全身扭曲掙扎,

雙手望空抓握,

死者彷彿被施予了“貼加官”的酷刑,

漸漸凝固的遺容猙獰可怖。

我們囚禁在各自的空間,

做了一次參與感超強的看客。

各種起伏跌宕的類型劇,

走馬燈式的連番直播。

時而驚詫 時而憤怒

時而唏噓 時而感動

彷彿給人性裝上凸鏡,

真偽好壞 美醜善惡

一一悉數放大折射。

有專家宣稱“可防可控”

轉眼自染沉痾;

疾控中心主任信誓旦旦“人不傳人”,

話音未落,

瘟疫瞬間遍佈全國;

號稱世界頂級的研究所,

身陷病毒洩露的輿論漩渦,

卻在藥物專利搶注中拔得頭籌,

還趁機推銷雙黃連,

連帶諧音梗的雙黃蓮蓉月餅

也上了熱搜。

吹哨人受到警方的訓戒,

還沒逃脫病毒的折磨。

有人借他妻子的名義募捐,

有企業用他的名字商標註冊,

屍體還未涼去

撲騰騰圍上來一隻只的禿鷲。

放肆的啃著人血饅頭,

全然不顧嘴角殘存著紅色。

他的死驚動了中央,

監察委誓要查個石出水落。

前線的醫護人員層層包裹,

裝束成一位位暖心的“大白”,

成為民眾與病毒之間的屏障,

做勇敢的逆行者。

我們想說聲“謝謝”

卻幾乎都辨不出容顔,

也不知道姓甚名何。

各條戰線與瘟疫戰鬥的工作者,

許多生命就在年輕時定格。

有的馬上要度蜜月,

有的家中尚有幼兒,

還有的辦公桌上,

堆著一撂撂待整理的表格。

劇情沒有落幕,

真相還在角落,

許多事情亟待弄清前因後果。

有些人早已習慣讚美,

順理成章的邏輯

譜寫出一篇篇花團景簇的文章

要把優越性頌歌。

陽臺敲鑼求助女子的絕望,

外來人員街頭漂泊的落寞,

與頌揚者共情的方向,

何止萬山千重的間隔。

這終將會是一場勝利,

然而並沒有真正的勝利者。

作者簡介:徐軍,1975年11月生,江西省奉新縣人,愛好看書、看電影、寫作,喜歡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