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0 可她不知道,回到家,等待在这里的是一场狂风骤雨……

宛如从云端跌进深谷,宁晓夕所有的欣喜全僵在脸上。

“你算计我,要不是她没了子宫,我怎么会让你代孕?宁晓夕,像你这种心肠歹毒,连自己亲妹妹都不肯放过的贱人,根本不配生下我的孩子。”

冷冽、嘲讽的话语如同冰雹一般劈头盖脸的落下来,砸得宁晓夕晕头转向。

“不、不是这样的。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过,我从来没害过她……”

这些话,她跟他说过无数次,可他一个字也不肯听、一个字也不肯信!

明明先遇到他、先爱上他的都是自己,为什么在他的心里、眼里救从来没有过自己?

孤独、无助齐刷刷的涌上心头,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涌而出,“我没做过,真的没做过……”“知道子宫被摘除,知道再也不能生育,你知不知道她有多痛?”宁晓夕却无能为力,除了拼命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她也很痛啊!

每次发病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会痛死过去。

可医生说她的命只剩下一年,她却还想生下他的孩子,只因那是他的骨肉。

她为他豁出性命,他却将她的真心踩在地上……

又急又气,宁晓夕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在沙发上。

红,触目惊心的红。

正好手机铃响,是冷霆遇的,屏幕上显示着宁子珊的名字。

趁着他分神接电话,宁晓夕急忙抓过一个抱枕,死死盖住血迹。她不能让他担心,哪怕明知道他根本不会担心……

“霆哥哥,我的心好慌、好难受啊!”明显感觉到男人呼吸沉重,宁子珊恨得牙痒,声音却依旧虚弱而柔软,“你能过来看看我吗?”

“好。”挂断电话,他毫不犹豫的抽身,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看着他决然转身,宁晓夕的心仿佛被人撕开一个大口子,呼呼的灌着冷风。

“霆遇,我肚子好痛,你能不能先送我去医院?”她拽住他的裤腿,目光里全是哀求。

从他粗暴的侵入开始,她的小腹一直在痛,她不想孩子有事。

“戏过了!”

她所有的柔弱,在他看来不过是争风吃醋的演技。

殷红的鲜血顺着雪白的大腿根在沙发上蔓延开,宁晓夕听着呼啸而去的引擎声,凄凉一笑……

医生的絮叨,病房的雪白,就连空气中弥散的消毒水,都让宁晓夕感觉无比的安心和踏实。

她讪讪的应着,目送医生离开。

纤细白皙的小手,缓慢而温柔的抚摸着小腹。幸好她来得及时,若是再晚十分钟,孩子就保不住了。

“宁晓夕,你这个贱人!”

房门被人大力的推开,又“砰”的关上,宁子珊踩着恨天高直冲到她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怀了孕还不老实,还要勾引霆哥哥,你这个臭婊子、骚狐狸!”

宁晓夕正在走神,巴掌落在脸上才反应过来。

她捂着微肿的脸颊,冷冷的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女人,不怒反笑,“我们在民政局宣誓,有红彤彤的结婚证书。他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妻子。妻子睡丈夫,天经地义。”

她顿了顿又道,“倒是你,我的好妹妹,我丈夫的小姨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觊觎自己的姐夫,你这种行为,在古代是要被浸猪笼的。”

她倨傲的昂着头,重复着他们已经结婚的事实。

他们没有婚礼,仅有一纸单薄的结婚证。她曾妄想凭着那一纸证书留住他,可换来的却是一次有一次的伤害。

但这些,她不会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宁子珊。

即便是一身病态,也掩不住眉宇间倾世的光华。宁子珊被她高高在上的样子气到心绞痛,恨不得扑上去将她撕成碎片。但转念,又改了主意。

“哼,你不用激怒我,我不会跟一个将死的人计较。反正等你死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你胡说什么?”被戳中软肋,宁晓夕下意识的提高了声音。这件事,她没告诉任何人。

“医院都是我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看着她原本就苍白脸色又白了几分,宁子珊畅快的笑起来。

宁晓夕抚摸着小腹,森然一笑,“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正好光明正大的去拿掉这个孩子。”

等治好病,她可以给冷霆遇生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这样一想,她连片刻犹豫都没有就拔针下床,“我现在就去找医生安排手术。”

冷霆遇还没爱上她,她还有好多事没做,她不想死……

“你站住!”面对她的冷静果断,宁子珊的表情越发的舒展愉悦,她很期待这个蠢女人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她慢条斯理的靠在沙发上,缓缓从包里掏出一张诊断报告,“三年前,我之所以摘除子宫,根本不是因为什么狗屁意外,而是因为我根本没有卵巢。”

“什么?你说什么?”恍若惊雷在耳边炸开,宁晓夕笔直的步子一僵。她机械的回过头,抢过那张薄薄的A4字。

白纸黑字,清晰得刺目。

病人:宁子珊。

病理:先天性卵巢缺失。

……

潦草的医生签名,红彤彤的医院签章,无一不再述说着这份报告的真实性。

宁晓夕的眼睛就像被针扎一样刺痛,大段的病症描述在她眼前模糊,她脑海中盘旋的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宁子珊天生没有卵巢,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手指不断收紧,报告被捏出褶皱,宁晓夕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定定的看着宁子珊,“那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满意的欣赏着她的表情,宁子珊戏谑道,“你猜猜?”

猜?这TM怎么猜?

如果眼神可以变成刀,宁晓夕已经在她身上捅出十七八个窟窿。

她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宁子珊,如同一尊风化的雕塑,暴戾和嗜血一点点侵蚀了女人五官中最后一丝温柔。

她的目光越骇人,说明她越愤怒。宁子珊娇笑着站直身子,慢条斯理的往她的怒火上淋上最后一桶油,“爸说你冷冻过卵子,所以我就顺手用你的啰!有什么办法呢?谁让爸爸最疼的人是我呢!”

书名:枫玥布执逆轻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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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初魏破天卧床不起时,有天晚上赵雨樱忽然出现在病房里。那晚不知怎么回事,贵女们居然一个都没来,这位独立特行的美人在病房里转了一圈,还掀开魏破天的被子,看了看他的伤势,然后就一脸不屑地离去。

那查看伤势的过程,想必过于激烈,以至于魏大世子说起来的时候都有些闪烁恍惚。但那天之后,魏破天就再也没见到过她。直到董其峰攻城时,她又突然出现。

就连魏破天都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才一大早跑来向千夜打听消息。可一听对方是幽国公孙女的身份,魏破天就知道她绝没可能是来谋取婚约的世家贵女中的一员。

婚姻结的是两姓之好,联系的是家族盟约。可远东魏氏主家百年来秉承中立,从不与门阀主支联姻。赵阀若有此意向,绝非小事,魏破天肯定不会不知道。

“破天?你想我帮你做什么吗?”千夜的问话把魏破天从沉思中惊醒。

他认真想了想,忽然苦笑,说:“不,什么都不用做。我知道她是谁,那就够了。”

千夜沉吟一下,拍着魏破天的肩膀,充满同情地道:“我不得不说,你的选择很勇敢!不过这件事,我就不掺合了,看你自己的。”

魏破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失魂落魄地离去。

千夜看着魏破天的背影摇了摇头,以赵雨樱的性格,确实不适合推荐给自家兄弟作老婆。魏破天自己想跳火坑,那是他的事,千夜却不好在他屁股上再踹一脚。况且看魏破天的神色,其中恐怕还有其它障碍。

送走了魏破天,千夜好不容易才有时间坐下来办点正事。才半天功夫,书桌上就又堆了半尺高的文件,千夜一一看过去。

暗火和第七师的整编已走上正轨,开始集中训练,西进的战备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城外的战场已打扫完毕,各类机械设备和军火都分门别类地清点好,交割入库。然而最让人头疼的,却是万名俘虏和那批浮空艇。

这类家族私军大多是世代家臣仆从,还有为数不少的远支分系子弟,对家族忠诚度往往很高,随意编入自己的军队,等如是埋下一颗地雷。

帝国内战,也会发生杀俘盈野的惨况,背后就有类似原因。可是既然对方已经投降,此时战争又结束了,千夜自觉做不到一个命令就把这万人全都杀掉。

而浮空艇在永夜大陆完全属于奢侈品,维护费用极度高昂,不但缺少专业技师,若要更换零部件,很多都得去上层大陆购买。董家这批浮空艇以货运为主,还大多已老旧,留之无大用,弃之可惜,十分肋。

千夜想了好几个办法,都觉得要么不可行,要么太过浪费,总而言之没有让人满意的。

就在千夜忙碌的时候,宋子宁又晃了出来,看来困扰他的伤势终于好得差不多。宋子宁和千夜说了几句话就了解到他面临的困局,当下直接跑去崇阳侯三小姐的居所,求见孙开妍。

崇阳侯和宋阀本就是世交,宋子宁报出身份,亲卫当即延请他进门,闻声赶来迎接的侍女把他一路带进了内院花厅。

孙开妍见到宋子宁,先是笑问:“子宁,好久不见。慕蓝她还好吗?”

宋子宁含笑道:“一切都还好。倒是开妍你,一段时间不见,变得越来越美丽了。”

孙开妍轻笑,“油嘴滑舌!”

旁边侍女倒是替宋子宁鸣起不平:“小姐,七少说的哪有半点夸大!您不知道,最近周家、田家那几位少爷见了您,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呢!”

孙开妍哼了一声,道:“没大没小,回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那侍女只是嘻嘻笑,虽然行礼告罪,脸上却没有半点惧怕之色。

孙开妍向宋子宁道:“没办法,这丫头从小野惯了。子宁,你来找我,不是只为聊天而来的吧?”

宋子宁微微一笑,单刀直入地说:“开妍,你觉得想拿下未来博望侯夫人之位,要靠什么呢?”

两人认识数年,颇有交情,宋子宁直接说到这种私事,孙开妍倒也不觉冒犯,只是被这一问难住了。

她随即叹了口气,说:“我怎么知道?我和破天原本还算谈得来,可他现在身边莺莺燕燕一群,哪有我插空的余地?就是想和他单独说几句话,也不容易呢!其实我已经不想太多了,只当是出来游历一场。你难道有什么好办法吗?”

宋子宁胸有成竹地道:“其实现在此事关键已经不在你们和魏破天身上,而是在崇阳侯身上。”

孙开妍一怔,问:“此话怎讲?”

宋子宁微笑道:“此事如今已成僵局,就算你有破局之法,其他人也必定不会坐视。可究其根源,都起于博望侯说什么两情相悦的一句话,所以破局之法还在魏侯身上。”

孙开妍秀眉微蹙,随即隐有恍然之意。

“你我都很清楚家族联姻的真正意义是什么,因此,惟有崇阳侯出面去和博望侯恳谈,才有希望敲定婚事。而这当中,你在族中的地位和口碑至关重要,你的份量越重,孙侯愿意拿出来的筹码越多,打动博望侯的希望才越大。”

孙开妍皱眉道:“话是如此,可我要怎么做?”

宋子宁轻摇折扇,说:“其实眼前就有个机会。刚刚那场大战,胜得酣畅淋漓。泗水伯虽在世家中只是中下,但倾巢而出,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此战可称完胜,说起来功劳不小,也十分光鲜。你不也登城参战了吗?若送些俘虏回家族去,也是宣扬武功的意思。谁都知道你带了多少护卫过来,再对比俘虏,自然就知道你的功绩了。”

孙开妍听得怦然心动,大秦帝国首重军功,世家也不例外。她们这些贵女都是要对外联姻的,并不参与家族继承,可战场功绩仍是实打实增加族内地位和获得资源的加分项。

不过她犹豫了一下,说:“但俘虏都在暗火手里”

宋子宁笑道:“那批俘虏都是泗水伯的私军,这里又是永夜之域,暗火要他们有什么用?又不敢用在自己的军队里,卖做普通奴隶岂不是浪费了?所以你只要提出买些俘虏,暗火的千夜团长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说得也是!我这就去找他!”

孙开妍性情爽利,想到就做,宋子宁告辞后,她立刻带上侍女亲卫直奔暗火基地。

这些贵女为了围堵魏世子早就把暗火团部弄得飞狗跳,守卫们都已经认识她们了。孙开妍没费什么周折就见到了千夜,她见面就说:“千团长,我想买一批俘虏,最好再加两艘浮空艇,就是董家的那批。”

千夜正愁难题无法解决,孙开妍就自己送上门来,哪会拒绝。他当即招来宋虎,摊开战利品清单,双方坐下详谈。

孙开妍也不仔细看那叠厚厚的文件,她要的只是数量,并且普通战士和军官要保持一定比例,却不在意买到手的具体是什么人。

当千夜问她要多少俘虏时,孙开妍说:“五百,不,一千!”

这个数量让千夜吃了一惊,董家私军中战兵比例挺高的,这么多战士想彻底收编的话,要有足够规模的部队去消化。不过这是孙开妍的私事,与他无关。

千夜却是不知,在确认购买数量时,孙开妍突然想到,自己多买几个俘虏,其他贵女能买到的就少些。从一开始,她就没指望能够瞒得过那些大小姐去,最好的办法就是釜底抽薪。

议定之后,孙开妍直接叫过随从付款,她随身带的都是高纯能量级黑晶,这是到处都受欢迎的货币。大事议定,千夜就把后续的事情交给了宋虎,让他安排亲卫带孙家的人去挑选俘虏。

黑流城不算大,一众大小姐们一只眼睛盯着魏破天,另一只眼睛则用来盯着彼此。因此没过多久,孙开妍的异动就传到了众贵女耳中,然后又没过几个小时,她这么做的原因也传开了,不知道是有人走漏消息,还是被哪个聪明的幕僚猜中。

陷于困境中的众贵女顿时有柳暗花明之感,发现当上博望侯夫人的关键其实还于自己背后的家族,而想从家里得到足够助力,当然是要靠自己表现,于是纷纷行动。

孙开妍走后没多久,千夜就代替魏破天,被一众贵女包围了。原本让他十分头疼的俘虏和老旧浮空艇,竟然被哄抢一空。为了多弄点份额,各位贵女还险些伤了和气。

难题最后落回了千夜这个暗火团长手上。

谁分多点谁分少点,那可是关系到面子的原则性问题,丝毫不能马虎了。这些贵女个个身份不凡,就算其中三位的父亲是方伯,看似爵位低些,但要么是封在边疆、手握重兵的一方长官,要么就是亲朋得力,否则也不会有这个自信送女儿过来攀魏侯的亲。

此事只要稍有处理不当,想不得罪人,几乎没有可能。千夜只是一个犹豫,不知道哪位贵女开了头,居然开始竞价。

这下就糟糕了,一群女人凑在一起,又是互相别苗头,谁肯落于人后?转眼间就拼了个刺刀见红,价格瞬间飚上天去。

千夜眼见情势不对,当下断喝一声:“都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