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4 那天,她用手术刀刺向自己已怀孕的腹部,说惩罚自己爱了那么多年

七月没有听慕战北的话,没有跟着他们去抢救室,而是回到办公室继续收拾东西。

她要离开这里了。

一个充满羞耻和恨的地方,她不该死皮赖脸地逗留。

目测王晓梅脖子虽然受伤流了不少血,但是没有伤及大动脉,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宋苒苒口口声声说是她刺伤的王晓梅,她懒得解释。

没做过就没做过,还她清白是警察的职责,用不着她去证明。

办公室的门被慕战北一脚踢开,身后跟着一脸不怀好意的宋苒苒。

“我还以为是警察来抓我呢!”七月淡淡地说了一句,继续把自己的东西往盒子里放。

慕战北一脸的阴鸷,上前来一脚踢开了她手里的东西。

收拾了好久的东西,一下子被打翻在地,狼藉一片。

慕战北扬起手里的一把染了血的手术刀,赤红的眸子怒目瞪向她,“这把手术刀,可是你的?”

七月瞧了一眼过去,点头,“是我的,有问题吗?”

她自己极其爱手术刀,有一套她自己专用的手术器械,上面都刻有她自己的昵称:七月向北。

这昵称,是她十三年前初遇他之后给自己起的。

慕战北,宋七月。

七月向北。

现在再看这四个字,格外的刺目,格外的讽刺。

慕战北握着手术刀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晃了晃,咬牙道,“那你还说苒苒的母亲不是你刺伤的?”

“你是说,刺伤她的,是这把手术刀?”七月从未想到会这样。

宋苒苒上前来,瞬间红了眼圈,哽咽道,“七月,你怎么能这样恶毒,你不喜欢我对付我就行啊,你为什么偏偏杀了我和战北的孩子还要去杀我的母亲……七月,你怎么这么狠心,你不如一刀刺死我算了!”

宋苒苒说着,就要去夺慕战北手里的手术刀,七月眼疾手快,先她一步从他手里夺回了自己的手术刀。

“宋苒苒,你这种人,不配死在我的手术刀下!我的手术刀,杀神杀鬼,都不会沾染上你们母女俩的血!”七月冷冷地说完,转身拿起旁边的棉签,蘸了酒精,开始一点点悉心地擦拭手术刀上的血迹。

“战北……”宋苒苒撒娇委屈地嗔了一眼慕战北。

“你站旁边,小心她伤你。”慕战北把宋苒苒拉到身后,温柔地交代了一句,转身又冷厉地看向七月,“宋七月,你这是在销毁证据!”

“呵呵。”七月笑得淡漠又凄然,继续着手里的动作,“慕战北,如果真是我动手的,你觉得我会放着大动脉不刺,刺到旁边的静脉吗?我是傻,但我还没愚蠢到杀人用自己的刀!”

言落,她才放下棉签,转身看向慕战北,抬手晃了晃手里的手术刀,“战北,如果我告诉你,不管是苒苒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她母亲,都跟我无关,而是她们自己干的,你相信不相信?”

“证据呢?”慕战北冷冷地问。

垂在身侧的手,却在一点点用力捏紧。

那手术刀上折射出来的寒光,倒映在她的眼眸里,让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渗出了与其不符的冷冽……还有绝望。

“证据要用心看,不是用眼用耳!”七月戚戚然地笑了下,又道,“可你,却习惯了用眼看用耳听,从来不用心。”

“七月!”宋苒苒大叫一声,生怕七月说出什么来,急急道,“你别执迷不悟了,你坦白的话,我和妈妈还可以替你求情!”

“不需要!”一直淡漠冷静的七月突然大吼了一句,满眸充斥着猩红,“我求你们现在就去告我!去告我!”

“宋七月!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歇斯底里?”慕战北上前一步,伸手想要去夺七月手里的手术刀。

七月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我最后问你一遍,慕战北,是不是我说的什么话你都不信?是不是你永远看不到这么爱你的我?”

慕战北一怔,拧眉沉声道,“你冷静点。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你只要同意把子宫移植给苒苒,我不仅不会让警察来抓你,还会继续养着你。”

养她?

“呵呵。”七月自嘲地惨笑一声,“你这么有钱,完全可以要别人的子宫,为什么偏偏要我的?慕战北,当初要娶我的人是你,又不是我逼你娶我的,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地对我?为什么!”

七月死死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泪。

早已经绝望透顶,自己没资格哭!也不能哭!

忍住眼泪,是自己给自己最后的尊严。

“因为你和苒苒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你的子宫,她用起来会更合适!”慕战北拧着眉,沉声道。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一直盯着七月手里的手术刀。

他从未这么紧张过,总觉得今天的七月可怕得吓人……总觉得,自己将要失去什么一样。

“很好!很好!”七月点头,满眸满脸都是死灰一般的绝望。

说着,手里的手术刀在空中一闪……

“噗……”一声,七月手里的手术刀刺向了自己的小腹。

慕战北蓦地瞪大了眼睛,上前去就要抢七月手里的刀。

七月却直接把手术刀从小腹里抽出,一手捂住受伤的部位,一手握着手术刀横在了脖子上的大动脉处,“不许过来,再过来我直接死在你面前!”

慕战北听到她语气里的坚决时,停下来,不敢再上前一步。

只是,那双素来只用鄙夷和不屑看她的眸子,此时此刻,被伤痛填充得满满的。

两只手同时握紧,挺拔的身子也似乎在微微颤抖,“宋七月,你放下手术刀!”

宋苒苒也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怔得惊恐地张了张嘴,这死丫头想以死谢罪吗?

不过仅仅一秒之后,她那妩媚的眸子里又闪过一抹阴狠和满意。

死了也好,死了……就没人和她抢战北了!

七月捂着小腹的手缝里,已经渗出了一股股鲜血来,狭小的办公室里,很快弥漫开来一股子浓稠的血腥味。

七月却站得直直的,笑容凄美,“战北,你知道我刺的这里是什么位置吗?这里是子宫!是你们想要的东西!”

慕战北狠狠一怔,作势就要上前,七月再次后退一步,刀子已经逼到了脖子上,“别过来!听我说完!”

宋苒苒连忙把慕战北拉住,“战北,别过去,她会伤了你的!”

慕战北用力推开她,一脸阴鸷地吼道,“滚!”

宋苒苒愣了一下,连忙松开了他。

七月冷笑一声,忍了良久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滚落下来,“战北,这一刀是惩罚我十三年前,会意错了你的意思……那天,所有的小朋友都在欺负我,只有你对我伸出了手,我以为你是真的对我好,所以傻傻地从那一刻开始就默默地喜欢你!”

言落,她咬了咬牙,手里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刺向了小腹……

额头上因为疼痛,已经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这一刀,惩罚我错爱你这么多年……”

“七月!”

慕战北发了疯地冲过去,七月却惨然一笑,快速抽出刀子再次刺向旁边的位置,“这第三刀……”

未完待续……

书名:宋晚铃之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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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杂役晋升外门弟子的试炼,就这样的结束了,随着侯小妹三人踏入山顶,渐渐远去,张大胖望着侯小妹的背影,摸了摸肥乎乎的下巴,一脸意味深长。

“恩,白白的,小小的,纯纯的……”说着,又瞄向一旁的白小纯。

白小纯这个时候,也在看着侯小妹的背影,心中无比复杂,尤其是听到张大胖的话,看到了张大胖偷瞄自己的眼神,白小纯忍不住大叫一声。

“别看我!”

眼看白小纯生气了,张大胖连忙哈哈一笑,拿出装满灵石的口袋,转移话题。

“来来来,我们数数灵石吧,这一次发大了,哈哈,这个办法真不错。”

“灵石有什么好数的,数来数去不就那些么。”白小纯哼了一声。

“这个九师弟你就不懂了,看的是灵石,数的是人生。”张大胖口中难得说出这么有人生感悟的话语,听的白小纯一愣,也学着张大胖的样子数了数灵石,最后实在无聊,扔给了张大胖。

就在这时,试炼之路上阵阵光芒闪耀,所有人眼前一花,当清晰时,已都到了山下。

那位之前开启试炼之路的中年执事,在看到白小纯三人后,面色古怪,半晌后摇了摇头,不再理会,有关火灶房的事情,他觉得还是交给宗门来处理好了。

白小纯三人心里还有些紧张,眼看没事,三人相互看了看,立刻相互干咳几声,快速离去,顺着近路直奔火灶房。

张大胖自顾自的数着灵石,一遍又一遍,直至回到了火灶房后,其他几个胖子师兄也都回来了,一个个都是美滋滋的,相互见面后都得意非凡。

分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后,白小纯仍在了草屋里,他的追求是长生,若非是这一次需要购买草药换延年益寿丹,他也不会想出这么个赚取灵石的主意。

这一夜,火灶房的所有人都没睡好觉,张大胖等人是乍富之后,激动了一夜,回想之前数年口袋干瘪的日子,又遥想未来的美好,随后又有些后怕忐忑,于是都失眠了。

而白小纯这里,想着延年益寿丹,一样失眠。

当第二天到来时,随着火灶房试炼之路堵门的事情的发酵,在灵溪宗南岸的所有杂役区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几乎无人不知。

“听说了么,火灶房干了一件大事!!”

“他们莫非是穷疯了,居然做出这种事情,天啊,卖外门弟子的名额!太过分了,怎么我之前没想到这个主意!”

“这火灶房我早就听说里面每个人都很有来头,都是与宗门内有些关联的人,不然怎么可能每个都吃的那么令人发指!”杂役区内,所有房,所有人,在这一天几乎全部都是在讨论火灶房。

火灶房也在这几天低调了很多,所有人几乎从不单独外出,直至数日后的一天黄昏,白小纯正在向着一口口底很厚的大碗内倒米汤时,忽然的从外面的小路上,传来阵阵脚步声。

“火灶房的人出来,监事房奉命前来调查你等试练之路的事情!”阴冷的声音蓦然传来时,火灶房的大门,被人直接一脚踢开。

哐啷一声,大门被踢到,从门外闯来十多个穿着监事房衣衫的杂役弟子,当首之人,正是之前为许宝财出头的那位虎背熊腰的大汉。

“我说怎么今天早上又听到了乌鸦叫,原来是陈飞你又来了。”张大胖与白小纯相互看了看,都装出没事人一样,与其他几个胖子一起,淡定的望着气势汹汹走来的监事房众人。

陈飞冷笑,目光看了眼张大胖,又扫了眼白小纯,忽然眉头微皱,眼前这火灶房的人,实在太镇定了。

他来时的路上内心颇为兴奋,认为自己终于抓住了火灶房的痛脚,可以一举打掉火灶房,结束两房之间长达多年的相互内斗。

“故作镇定!”陈飞内心冷笑,眼中露出厉色,森森开口。

“火灶房,陈某问你们,数日前杂役晋升外门弟子的试炼,你们九人可曾参加!”

“参加了。”张大胖笑着说道。

“参加了就好,带走!”陈飞没有多说废话,右手抬起一指,立刻身后十多位监事房的杂役全部冲出,手中拿着铁链,似要捆绑火灶房众人。

白小纯眼看如此,笑着传出话语。

“监事房什么都管呀,都限制了我们成为外门弟子的资格,真是威风。”

陈飞看到白小纯,心底不由得浮现出当日白小纯飞剑的一幕,摆手时身边的众人停顿下来,他盯着白小纯,渐渐眯起眼睛。

“白师弟你既然不服气,那么陈某就再问你一句,你们火灶房,试炼之路上堵住出口,当众贩卖名额,你们既然做了,敢不敢承认!”

“当然承认,是我们做的!”白小纯很坦然,一副乖巧的模样,连连点头,还一指张大胖他们。

“他们也都做了。”

“没错,我们都做了,怎么的!”张大胖等人哈哈一笑,也都承认。

这一幕让陈飞面色一变,他没想到火灶房的人居然这么就承认了,在他想来,这是需要一番艰苦的斗智斗勇后,才会让火灶房的人不得不承认的事情。

此刻觉得诡异,心底隐隐有种不妙之感,于是不在多言,低吼一声。

“好好好,既然承认了,也省的陈某继续问了,那么就随我走一趟执法堂吧,若有人敢反抗,依据门规,将逐出宗门!”

陈飞说着,身体一跃而起,直奔白小纯,他身后的众人也都冲来。

可就在这时,白小纯右手忽然抬起,掐诀间一道剑光从其袖口内飞出,那把五颜六色的木剑一瞬飞出,在监事房与火灶房之间呼啸而过,寒芒逼人,让那陈飞脚步一顿,面色顿时难看。

“白小纯,你敢反抗!”

“陈师兄,监事房有问询的资格,哪里来的抓人资格?”

“哼,你们都承认自己犯了门规,我当然有抓你们的资格!”

“不知我们犯了哪一条门规?”白小纯笑眯眯的问了一句,张大胖等人也都眯起眼,嘴角露出冷笑,望着陈飞。

“你们贩卖外门名额,违反了门规第……恩?”陈飞正说着,忽然一顿,随后面色快速变化,渐渐额头居然出了冷汗。

他骇然的发现,门规内竟没有不允许别人贩卖试炼路上外门名额的说法……毕竟这方法,很少有人能去想到,即便是想到,也没有胆量去做……

“陈师兄你怎么出汗了,到底我们犯了哪一条啊,你倒是说啊,莫非我们没有触犯门规,是陈师兄你欺骗执法堂,公报私仇,来这里要对我们动私刑?陈师兄,你这是犯下门规第九卷第十一条啊,依据门规,惩罚不小啊!”白小纯摆出诧异的神情,追问了一句后,声音越来越大,内心暗自舒爽。

“你胡说,我……”这一刻不但是陈飞面色变了,他身后的其他监事房的杂役,也都意识到了问题,一个个面色瞬间都变化起来。

与此同时,张大胖狞笑的抬起双手,在身前咔吧咔吧的揉捏几下,其他几个胖子师兄眼中露出凶芒,向着监事房众人走去。

“陈飞,你犯了门规的事,自有执法堂负责,现在我们火灶房这无数先烈当年锻造的大门,该怎么赔偿,你今天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张大胖笑容狰狞,气势在这一刻骤然崛起。

他们既然敢去试炼之路堵门,自然准备周全,早在白小纯两个月前提出这个想法时,他们就已把门规翻烂,这才干了这件大事。

“打!”随着张大胖话语传出,他肉山般的身影,让陈飞等人心神一颤。

一时之间,院子里打斗之声乒砰乱响,白小纯身体一晃,又习惯性的站在了院子旁的篱笆墙上,小袖一甩,背着双手,故作深沉的看着远方,摆出那副高手寂寞,功成身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