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7 和丈夫恩爱他却坚持分床睡,看到柜子里血衣我才知真相

谷兰看到凤姑后愣住了,整个身子僵在了那里……凤姑明明已经死了,现在出现的这个又是谁?

1

悬崖山底,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带着一个红衣女童,女童的手上戴满了银镯,唯一可惜的是,雾障遮住了脸,看不清面容。

突然女童扯住男子的衣袖,指着崖顶,“大祭司,你看,你看,崖上是不是七星草?”

男子往崖顶看了一眼,一株绿色的藤上,结了七个银色果子,男子揉了揉女童的头发,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女童高兴地跳了起来,欢快地拍着手掌,“太好了,族里生病的人有救了。”

雾障一下子聚拢了过来,看不见男子,也不看不见女童,就连声音也听不见了。谷兰睁开眼,有光从窗外照了进来,天亮了,梦境结束了。

清晨晨曦刚过,谷兰拿了一柄鱼叉,一个竹篓跨出家门,低着头闭眼默默地数了二十步,随后脚跟顿住。睁眼就瞧见了花大娘,与往常无二,分毫不差。

花大娘挽住谷兰的胳膊,面上亲切笑意还是与往昔一般无二。

“早啊,阿兰。”

花大娘还是如往日一般热情,就连语气都未曾变过,谷兰脸上的皮肉笑了笑,从花大娘手里挣脱。

“早,花大娘。”

花大娘朝着谷兰点了点头,旁边刚好刘大爷来了,花大娘背过身子,同刘大爷打着招呼,谷兰抽身连忙朝着小河走去。

小河在村子外,谷兰往外走了一路碰到了不少人,三百二十八步后,遇见牵着大黄牛准备耕田的李叔,拐弯六十步遇见坐在门口编织竹篓的祥生,直走三十步提着锄头准备下地的王婶和梁大哥……无不是亲切地和她打着招呼。

“阿兰,早啊。”

就连每次路过村口,拴在树桩旁的大黄狗见了她,都要连忙吠上几声表示问候。

唯一意外的是,在村口,没有碰上挎着果篮,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凤姑。

若是在平日,到了村口,凤姑立马就会迎上来,红扑扑的脸蛋凑得近近的,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果子,塞到她手里。

“阿兰,这是我刚摘的果子,可甜了,你尝尝?”

……

这点小意外,谷兰没放在心上,兴许凤姑只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可谷兰却在村外的河里发现了凤姑。

漂浮在水面上上,整个身子发胀得厉害,像是快要吹爆的皮球,怎么看,也像是死了两三天的样子。

周围没有别人,谷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身材娇小的凤姑尸体拖上来放在草地上,自己躺在草地上喘着粗气歇息。

等谷兰歇息够了,起身看了一眼旁边的凤姑,凤姑的脸好像消肿了!

谷兰揉了揉眼,再次睁眼看了看,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胳膊上的痛意袭来,谷兰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再看了一眼凤姑,谷兰这才确定自己眼睛不是出现了幻觉,凤姑的脸确实有些消肿了,轮廓一点一点地变分明了。

这般诡异的事在眼前发生,谷兰心底到底还是有一丝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朝着村子里跑去。

她要去找黎然,对,找黎然!

这一丝的害怕,让谷兰没有注意到,凤姑的脚下有一股流水,正源源不断地往河里流去,凤姑的衣衫,正一点一点变干。

2

谷兰是桃源村的人。

桃源村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四面环山,没有官兵,没有战乱。

和煦的暖阳,潺潺的流水,青翠的山峰,淳朴的村民,如诗如画的桃花源。

这里有一百八十九位村民,每一个都很和善,逢人便是笑脸相迎。这里只有欢声,没有哭泣;只有艳阳,没有阴雨。

除此之外,村里只有谷兰家,在吃饭时分烟囱有袅袅炊烟升起,夜间有烛光照明。

在一个月前,谷兰开始频繁做梦,桃源村西北方向的天上,不知怎地有了一个月牙缺口,说是缺口,又不像,天怎么会有缺口呢?

谷兰在这个村里住了五年了,她有一个世间最好的夫婿,黎然。

五年前,她刚睁开,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黎然,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阿兰,你醒了,我是你的夫君。”

谷兰不记得从前的事,脑子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的身上有很多的伤,有的很新,有的很旧,特别是手腕上,十多道刀割的痕迹。

对于身上的伤,还有缺失的记忆,黎然解释她上山去为采药,不慎跌下了山崖,碰巧磕到了脑袋,这才失了忆,这身伤也是这么来的。而对于手腕的伤,却是闭口不提。

这般牵强的解释,谷兰总觉那里不对,可村里的男女老少都是这么说,让她不得不信。

伤养好后,她与黎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两人白天相敬如宾,似一对恩爱夫妻,晚上同榻而眠,盖得却是两床被子。

对于黎然,谷兰觉得亲切,却又有一丝的敬意,对长者的敬意。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明明黎然就是她的丈夫,他们就是要共偕白首的人。

可每当黎然朝着她凑近,甚至是有一丝丝暧昧的举动,她都会有些不自在,很不自在。

面对她的抗拒,黎然并不在意,每次都是揉揉她的头发,叫她一声“傻丫头”。

每每这时,她都觉得愧疚不已,心底似乎有个小人在狠狠地责骂她,不该这么伤害黎然。

在桃源村生活了五年,黎然每半月都会离家一趟,朝着西北缺口方向出发,日落才会归来,每次回来必然是面色苍白,虚弱不已。

西北方向的山峰,是桃源村的禁地,村子里的人,都不会朝着那个地方去,据说是有什么邪恶的诅咒,黎然每次回来的虚弱,更是印证了村民的说法。

对此谷兰并不是不好奇,她想过要问黎然,却始终开不了口,每个人都有不想告知别人的秘密,黎然有,她也有。

支离破碎的梦境,看不清的人脸,一个总是出现在梦里的小女孩,和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采药,治病,祭祀,女童似乎一直跟在男子身边。

谷兰不知道梦里总是出现的两个人是谁,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黎然明日就要离开几天了,谷兰想着抓条鱼给黎然补补,却没想到,河边遇见了凤姑的尸体,更没有想到凤姑会死而复生。

3

谷兰再次见到凤姑,是在村口,就在从那条小河回桃源村必须要经过的村口。

这一次谷兰看见的不是一具尸体,而是脸上挂着笑,活蹦乱跳的凤姑

手里拿着一个小竹篮,里面还装了几个红红的果子,正和其他村民说笑着,一点儿事儿也没有。

谷兰愣住了,整个身子僵在了那里,黎然也因此停了下来。

凤姑余光瞧见了谷兰,立马蹦蹦跳跳地就到了谷兰面前,从果篮里挑了一个红红的桃子,塞到谷兰手里。

“阿兰,这是我刚摘的果子,可甜了,你尝尝?”

活的,真的是活的!谷兰感觉双腿都有些发软,那她从河里捞起来的那个又是谁?

见谷兰发愣,凤姑伸手在谷兰面前晃了晃,“阿兰,你怎么了,是果子不好吃吗?”

“嗡!”谷兰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猛地挥开凤姑的手,桃子也骨碌碌地滚落在地上,拉着黎然的手就朝着村外狂奔。

诡异,这一切都太诡异了!她要去看一眼,亲自去河边看一眼,看看那具尸体究竟是不是凤姑。

风在耳边呼呼而过,黎然紧紧跟在谷兰身后,等到谷兰跑到河边,粼粼河面,青青草地,一柄鱼叉,一个鱼篓,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就……就把她……”谷兰指着还有些湿漉漉的草地,眼底震惊之色还未消散,“她就在这儿的,可她……可她怎么就……就消失了……”

黎然将地上的鱼叉鱼篓捡了起来,拉住谷兰的手腕,脸上带着一丝暖意,“没有便算了,凤姑好好地活着,不也是好事吗?”

“可是……”

“难道你不想凤姑好好活着吗?”

谷兰看着黎然清澈的眼,喉咙像是被塞住了一般,她怎么会不想凤姑活着呢?可这一切都太诡异了,凤姑明明死了。

抬头看了看天,刚好是桃源村西北的方向,现在阳光正盛,谷兰用手挡在额头,给眼睛留下些许阴影。

天上的月牙缺口变样了,变成了满月了。

4

高高的竹脚屋,茂密的丛林,高高的祭坛,头戴玛瑙装饰的人高举双手跪拜,面目模糊的黑袍男子,举着神水为众人祈福……

“巫神赐福,祛除病痛,赐予欢乐……”

长长的祭祀结束了,跪在最前方的女童站起身来,跑到黑袍男子身旁,仰着脸,扯着衣袖撒欢儿。

“大祭司,大祭司,再给我洒点神水好不好?我要巫神的赐福,好多,好多。”

黑袍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顺从地从碗里沾了一点神水,往女童的脸上洒去,一下,两下……

“哦……哦!我是最有福气的人,巫神最照顾我啦,我有好多好多福气。”

莫名的亲切感,让谷兰想要靠近,可谷兰每走近一步,画面便模糊一分,在还有几丈远处,突然,女孩与黑袍男子都化作齑粉,飘散远去。

谷兰心尖骤然缩紧,痛得一下捂住心口,“蹭”地从睡梦中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珠。这一次的梦境,只是依旧看不清人脸。

过了半晌,谷兰缓了过来,窗外有一丝微弱的光透了进来,天亮了。手摸向身旁,空荡荡的,没有人,又是一个月了,黎然又出去了。

简单地收拾了一番,谷兰跨出家门,低着头走了二十步,花大娘刚好出现在眼前。

“早啊,阿兰。”

“早,花大娘。”

花大娘朝着谷兰点了点头,旁边刚好刘大爷来了,花大娘背过身子,同刘大爷打着招呼。

往村外走,三百二十八步后,遇见牵着大黄牛准备耕田的李叔,拐弯六十步遇见坐在门口编织竹篓的祥生,直走三十步提着锄头准备下地的王婶和梁大哥……

到了村口,凤姑立马迎了上来,红扑扑的脸蛋凑得近近的,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果子,塞到她手里。

“阿兰,这是我刚摘的果子,可甜了,你尝尝?”

谷兰刚想接过果子,突然天色变得阴沉起来,乌压压的,从山的那一边,一路覆盖过来,这是要下雨的征兆。

这是五年来,桃源村第一次下雨,原本还热热闹闹的众人,立刻面露惊恐,各自朝着屋里躲去。谷兰想拉凤姑一起躲雨,转身凤姑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果子,撒了一地。

环顾四周,不止凤姑跑了,所有的人都进屋躲了起来,谷兰也小跑了两步。

刚到屋檐下,雨便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天空一道巨大的闪电落下,将南方的天撕开了一个口子。撕开的口子不是无尽的黑暗,相反地,是光,比起太阳更加刺目而耀眼的光。

又一道闪电落下,雨势变得更大了,谷兰的裙摆都被雨水打湿了,本想走进屋去躲躲雨,却被咕噜咕噜的沸腾声拉住了脚步。

声音很大,是从村口的那口井里发出来的,真是奇怪!谷兰瞧着那口井,又看了看越来越大的雨势,犹豫片刻,抄起一旁的油纸伞,准备过去看个究竟。

踏出去还没两步,井突然炸开了,滚烫的岩浆从井口喷薄而出,约有数丈高。

谷兰惊恐地捂住了嘴,手里的伞一下落在了地上,滚了几圈,溅上了泥。

就在谷兰还未缓过神来的时候,西北方向的山头,突然冒出一股红光,染红了云,染红了天,将那道撕裂的口子渐渐缝补。

随着撕裂口子的缩小,闪电没了,暴雨渐渐停止了,就连岩浆也逐渐变小,最后消失不见。

太阳出来了,雨水顺着地沟流走,躲在屋子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出来,继续忙碌着手里的事,就好像刚才的暴雨和异象,都是假的。

天似乎变了,满月的缺口周围,又多了星星点点的缺口,大小就像是晚上的星光。

谷兰看了看那口井,又看了看桃源村忙碌的人,眼底充满了茫然,这还是她认识的桃源村吗?

怀疑的种子埋下,谷兰感觉天空似乎晃动了一下,满月缺口周围,又多了几道裂纹。

5

暴雨过后,黎然回来了,唇色泛着灰白,整个人伤痕累累,衣衫上满是鲜血。谷兰慌乱着翻找着家里的药包,打一盆又一盆的清水替黎然清洗伤口。

破烂不堪的衣衫,用剪刀一点一点剪开,翻卷的皮肉和布条裹在一起,扯一下,便是鲜血淋漓,倒吸一口冷气。

谷兰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愧疚地看着痛得快要晕过去的黎然,“黎然,你忍忍,我轻点,我尽量轻点。”

又一块裹进皮肉的布条被扯了出来,黎然的手攥紧了拳头,额头的青筋一下鼓了出来,手一边抽搐,一边不往扯出虚弱的笑意,安慰谷兰。

“我没事,别紧张,随意就好。”

谷兰看得眼泪都急出来了,一边抹着泪一边不停的给黎然裹着纱布,“对不起,对不起。”

“傻丫头,我没事。”黎然伸出手替谷兰抹掉泪水,手上的鲜血也染在了谷兰脸上,越擦越脏。

黎然的伤势很重,全身上下,几十条口子,光是处理伤口便花了半日时光,血水不知倒了多少盆,将门口的泥土都染上了红褐色。

谷兰不知黎然经历了什么?这一次的黎然伤得太重了,往昔不过是面色惨白,身子虚弱,这一次却是伤痕累累。想要开口问,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许是伤得太重的缘故,黎然很快便睡着了,谷兰搬了一张小凳子,守在黎然身旁。

夜渐渐深了,瞌睡虫一个接一个地赶来,在烛光燃尽的前一刻,谷兰头趴在了凳子上,眼皮一磕,梦境又开始了。

长矛,弯刀,大火……坐立于最高处,最华丽的高脚屋被攻破了。

大火在下面熊熊燃烧,竹子烧得噼里啪啦地响,一个又一个手持长矛,腰配弯刀的士兵,冲了进去,肆意屠杀。

鲜血,到处都是鲜血,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高脚楼倒塌了,一个紧闭的柜子,轱辘轱辘地从火光里滚了出来,摇啊晃啊,看得谷兰头晕目眩,胸口直恶心。

柜门突然开了,一只手伸了出来,手腕上铃铃铛铛地挂满了银镯,她认得那些手镯,是那个经常出现在梦里的女童,她似乎长大了。

柜子里,头伸了出来,一张哭得似花猫的脸。四目相对,谷兰瞪大了眼,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是她,是她自己。

6

谷兰失踪了,应该说,是失踪了两个时辰,黎然自清晨醒来,就没有看见谷兰的身影。闭上眼透过村里的每一个人眼,看着每一寸谷兰可能出现的地方,没有,没有,都没有……

西北方向的天空似乎又裂开了一点,黎然只觉得心口一疼,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更加苍白了。

黎然动了,撑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行动缓慢,村子里的人也动了,放下了手中的物件,开始四处搜寻谷兰的踪影。

“阿兰,阿兰,阿兰……”

桃源村外的西北方向,谷兰正拄着一根木棍,艰难地朝着山上爬去,朝着山顶上方那个满月的缺口。

她要看看,这个缺口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要看看,这山里究竟是有什么洪水猛兽?黎然总是不让她乱闯。

山顶就快要到了,谷兰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靠在一旁的树上歇息,抬头看向满月的缺口,是光,刺目的光,里面似乎还有一个耀眼的小太阳,有一片飘动的白云。

山下突然热闹起来,越来越大的动静,隐隐约约,还能听见有人在叫:“谷兰。”

满月周围的裂纹越来越大了,谷兰每朝着山顶靠近一步,裂纹便加深一分。

有一份一直被隐藏的东西,就要揭开了,快了,就要到山顶了,谷兰胸腔的心跳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手腕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了。(原题:《桃花源》,作者:知七之期。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看更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