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跟丈夫离婚走出民政局,一英俊男人开豪车出现,来我家住吧

1

我终于还是离婚了,和宋子戌。

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约在了我的办公室,文件累积成小山的办公桌上,我抬起头,检查着《离婚协议书》薄薄的两页纸内容。

宋子戌的语气酸楚,“于微,承认吧,你早就不爱我了,不是吗?”

我签完《离婚协议书》,又让他在上面签字,其实也没什么好签的,他无非是想确保自己对结婚时,买的婚房和那辆破大众享有所有权。

但他也就只有这些了,我于微这些年来不仅从未依靠过他,家里逢年过节的礼金也都是我出的。

我叹了口气,“是啊,我于微,喜欢的是凶猛老虎,而你,瞧瞧,岁月让你变成了什么样子?”

宋子戌沉默不言。

宋子戌的装扮真是十年如一日,上身是蓝白条纹的POLO衫,下身则是水洗发白的牛仔裤,头发梳至脑后,油光发亮,将军肚凸起,像是怀胎四月,多年的体制内生活竟然让当年的翩翩少年发胖至斯。

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庆幸,当时硕士毕业没有听从他的建议去考公务员,而是选择来这家私募基金工作。

这些年我兢兢业业,事必躬亲,终于做到了投资总监的职位。很难想象,如果选择了和宋子戌一样的路,我身上的棱角是不是也会和他一样被磨平,是不是也会丧失锐气,变得安于现状,不思进取。

我想会的,毫无疑问。

宋子戌走后,我端起一杯柠檬水,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眼前是宁城的万家灯火,星光璀璨。对面的夜店和餐馆鳞次栉比,反倒衬托得我形单影只,夜色寂寥。

透明的玻璃窗折射出我的脸,因为长期坚持运动和定期保养,作息也尽量保持规律,皮肤依然通透,眼角虽然有几丝浅浅的鱼尾纹在浮动,但是要凑得很近才能看出来。

现在的我,我的脸看起来还是和二十多岁一样年轻,不,甚至比那时候更具韵味。

自由来得这样猝不及防。

想到这里,我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我拨打了许文雪的电话,她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独身女人,背景神秘,在这座城市一隅开着一间小小的咖啡店。

谁说女人一定要选择婚姻作为最终的归宿?这是个价值观多元的世界,她这样独立的女人,又何尝不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各人有各自开心的活法。

电话接通了,我单刀直入,“要不要喝一杯?”

许文雪咯咯的笑声传来,“毒Club呢,快来,你要玛格丽特还是长岛冰茶?”

“长岛冰茶。”我一面抓起外套,一面就往外疾走。

进了酒吧,许文雪老远就朝我挥手,我才看见她的身边坐着一个小鲜肉,个子很高,坐在桌子旁,看起来眉眼挺括,穿了件薄薄的T恤,胸肌也蛮发达,和许文雪两人勾肩搭背,好不刺激。

我的酒已经点好了,里面柠檬汁放太多,实在太酸。

我的嘴巴冲着小鲜肉的方向努了努,“这是谁呀?”

“我的小可爱,”许文雪小鸟依人地靠在男人的肩头,“刚从美国回来,正在做互联网创业,优质吧。”

我要吐了,还小可爱,嘴上奉承着,“可以呀。”

我心中却在腹诽,靠,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同样单身,同样三十几岁,怎么人家就能活得这么鲜衣怒马、逍遥自在?而我就要可怜兮兮地在这边,看着人家秀恩爱。

许文雪像是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把小鲜肉往面前一推,“秦森,知道你现在单身了,介绍给你呀。”

靠,靠,靠,还是许文雪有意思啊。

我咽了两口唾沫,舌头打结,“可这不是你的新欢,不,男朋友?”

许文雪现在的尺度实在有点大。

酒吧的音乐突然换成了嘈杂的电子摇滚,许文雪冲着我大吼大叫,“什么呀,没听见,你们慢慢聊,我先去上个厕所。”

许文雪前脚刚走,秦森就凑了过来,掏出手机,“美女,加个微信吧。”

我接过他的手机,“好,你搜137705*****,就是我的手机号码。”

毒Club里,我刚喝完大半的鸡尾酒,就被许文雪和秦森拉着走进了舞池蹦迪,里面男男女女,你来我往,震耳欲聋。

可能是最近的生活实在太压抑,需要放纵,我很快放开了自己,而长岛冰茶真不愧是著名的“失身酒”,跳着跳着,我很快便觉得两眼发蒙,好在意识变得模糊之前,我抓到了一个人的胳膊,然后整个人倒在了他的身上……

翌日,晨光熹微,头痛欲裂,我半眯着眼睛,一点点地感受着日光涌入的凉意。

意识终于开始慢慢恢复,我的手下意识地往两边摸,头转到右边,看见一个半身裸男躺在旁边,右手撑着下巴,躺在白色的床单上,头发蓬松,露出两颗小虎牙,冲我笑道:“你醒啦。”

这是谁?

哦,秦森。

我一个激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的天哪!我睡了许文雪的新欢!她会不会杀了我?!

我把被单上拉,抱在怀里,声音颤抖着问他,“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森邪魅地笑着,俯身过来,一把将我揽在怀里,在我的额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随后把嘴巴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地呵着气。我的耳朵被他弄得发痒,“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放心吧,亲爱的,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的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皱起眉头,“你哪年的啊?”

“1995,你呢?”

我脑子费劲地想了想,“1986。”

我全身抖了个激灵。整整九年啊,我的老天。

2

一周后我和宋子戌约了去民政局领离婚证,他全程黑着脸,我自然也是,出门时我们都戴上了自己的墨镜,黑着脸不想搭理对方,这点上我们倒是心照不宣。

正准备从民政局门口打车去公司,一辆黑色的福特车停在了我的面前,然后下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秦森。

他穿着个红色的大背心和大花裤衩,头发黄灿灿地揉成了鸡窝模样,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脚上则趿着双凉拖,手里的车钥匙在空中转动,一脸的落拓不羁。原来年轻真的是资本。

“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不回我的微信?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睡了一觉就不认人了?”秦森像个骄傲的小公主劈头盖脸地就冲着我撒娇,他的目光落在了宋子戌身上,狐疑地问我,“这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听着只叫我脑壳疼,我直截了当地回他,“前夫。”

宋子戌斜眼看着我,“于微,还是你行啊,前脚刚跟我离婚,后脚就泡上小鲜肉。”

我本来还想解释,想想又何必,索性蹬鼻子上眼,一手挽住秦森胳膊,“对呀,老娘就是有本事,怎么滴。”

宋子戌顿时气结,“行,你是有本事,你下午赶紧来我家把东西搬走,不然我就把它们都给扔掉了。”

他这招倒是高明。

我摘下墨镜,拿出了大学时打辩论的气势,想要和他理论,“不是说好了下周去搬吗?我搬家公司都约好了,再说我最近这几天都住在酒店里,那么多东西怎么放进去?你这人怎么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呢?”

宋子戌倒好,也学我蹬鼻子上眼,“老子就是没有契约精神怎么滴?”

就在我们两个尴尬僵持之际,秦森直接提议道:“没事,我去帮你搬吧,我公司有辆面包车,车大,能装。”

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我只能先点点头。东西先放他那里好了,反正我平时也住酒店,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了。

秦森继续提议道:“你也可以先住我家。”

我摘下墨镜,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

好在东西也不算多,秦森不让我动手,主动充当了苦力,一直在帮我忙前忙后。他家在老式的居民楼的四楼,没有电梯,几趟下来秦森汗流浃背,站在空调挂机前扇着风。估计是国外生活磨炼的,他的身上竟然看不出丝毫的娇气劲儿。

房子里很整洁,没有多余的家具和装饰,虽然墙体已经落出斑驳脱落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