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書,是漢字一種書體的名字,是繼篆、隸兩種書體以後發展出來的新書體,真書的字形方正,筆畫橫平豎直,是從隸書基礎上發展演變出的新書體,又稱“正書”或“楷書”。
三國時期,曹操手下有一名大臣,姓鍾名繇,字元常,是曹操的智囊之一,深得曹操器重。但是在歷史上,鍾繇最出名的,並不是他的文韜武略,而是他對書法的痴迷和他在書法領域中所取得的極高成就。
鍾繇少年時曾拜當時有名的書法家劉德升為師,勤學苦練,10餘年未曾回家。有天一大早,鍾繇正在房中梳洗,老師劉德升有事來找他。
鍾繇剛剛起床,被子攤在床上還沒有疊。劉德升發現鍾繇的被子有幾個很大的破洞,露出了雪白的棉絮。
劉德升從懷裡拿出了一些錢,對鍾繇說:“去買新被子吧。”鍾繇搖了搖頭說:“這是上月才買的新被子。”劉德升詫異,以為鍾繇遇見了奸商,買了假冒偽劣產品。
他再三追問,鍾繇才道出實情。原來鍾繇買的是好被子,只是因為他腦中日夜想的都是書法,夜裡睡在床上,也用手指在被子上不停地摹畫,直到睏倦極了才沉沉睡去。不長時間,竟把新被子磨出了洞。
寒來暑往,鍾繇每分每秒都不肯浪費,抓緊一切時間進行書法筆畫構架的練習。和別人說話時,他的手指也常在空氣中劃字。等人時,用樹枝在地上劃字。甚至上廁所時頭腦裡都思考著書法的結構和字的用筆方法。
若干年以後,鍾繇的書法已經很有名氣了。因為他人品好,又有才華,所以被求賢若渴的曹操請去當了智囊。在當時,人們寫字用的都是塊狀或錠狀的墨。有一個叫韋誕的人,也在曹操手下為官,是一個精於制墨的書法家。韋誕所研製出的墨,細膩滑潤,墨色烏黑亮澤,是當時重金難求的寶貝。
這一日,韋誕稟告曹操,說他新研製出了一種極品好墨,取名“仲將”,請曹操去品鑑試用。曹操就帶領鍾繇、邯鄲淳等人一同到韋誕家中。
“仲將”墨小小一塊,託在手裡沉甸甸的,輕輕一嗅,有股濃濃的墨香,肌理細膩,光澤上佳,果然是一塊極品墨錠。韋誕將“仲將”墨在硯臺上輕磨幾下,立刻就磨出了色澤勻淨的墨汁。曹操等人都不由得點頭稱讚“仲將”真是墨中極品。韋誕見大家都稱讚他做的墨,高興得有點飄飄然,誇海口道:“蔡邕書寫名篇《筆論》所用的墨汁還沒有我的‘仲將’墨好呢。”鍾繇知道蔡邕是書法大家,他的《筆論》是論述書法原理的寶典,學書人都渴望一睹為快。他忙問道:“莫非你見過《筆論》?”韋誕笑嘻嘻地答道:“當然見過,而且還見過不止一次呢,因為《筆論》就在我手上。”曹操一聽,覺得好奇,就請韋誕把《筆論》拿出來,讓大家開開眼
《筆論》是韋誕從不輕易示人的心肝寶貝,他有些後悔將《筆論》之事說出來了。怎奈物不過眾人,只好將用紅綢包裹的《筆論》捧了出來。
書誕將《筆論》親手拿著打開,在大家眼前只一晃,就趕快包好體了回去。曹操知道他性格如此,只是一笑,和邯鄲淳噴噴讚歎了番,也就算了。
只有鍾繇,他瞥見了《筆論》上秀逸的書法,雖然只看了一眼,卻好像被繫住了魂魄。本想多看幾眼,卻眼巴巴地嗽著在眼前像縣花現似的《筆論》又被捧了回去,不禁有點魂不守舍。
曹操帶領眾人起身告辭,走到門口,卻發現鍾繇還傻傻地站在原地,若有所思。曹操知道鍾繇擅長書法,又愛書成痴,定是心中還惦念著那本《筆論》,不捨得離去。他就示意邯鄲淳去拉他一把。鍾繇動也不動,愣了一會兒,轉身對韋誕道:“我對《筆論》傾慕已久,可否借我一看,哪怕一天也行。”韋誕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只是不允。
鍾繇急了,百般哀求,韋誕就是不肯答應。後來鍾繇索性雙膝彎,跪在韋誕面前。曹操一見,忙出來打圓場,請韋誕將《筆論》拿出來,就在此地,借鍾繇一觀。韋誕牛脾氣來了,誰的面子都不買,牙關閉得鐵打的一般,就是不鬆口。
只見鍾繇急得面孔通紅,神態都有些錯亂了,曹操怕出事,忙人趕快拉鍾繇起來。誰知鍾繇急得發瘋,舉起自己的拳頭,往身上拼命亂打起來,任誰也攔不住。直打得自己肋骨青紫,口吐鮮血。
曹操大驚失色,忙從懷裡掏出珍奇靈藥五靈丹,對鍾繇施行救,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鍾繇傷好以後,對《筆論》仍是念念不忘,寢食難安。後來韋去世,鍾繇聽說他將《筆論》作為陪葬品埋進棺材,心痛不已,又心癢難耐。後來他帶了把鐵鍬,領著幾個人,趁著夜深人靜,偷偷挖開了
韋誕的墓,將《筆論》給偷了出來。
偷來的《筆論》,果然辭藻簡潔,見解精闢,鍾繇將這本書白天帶在身上,晚上壓在枕下寸步不離,精心研讀,並按書中所寫,一一練習,果然練成了一手筆勢自然、剛柔並濟、樸實嚴謹的精妙書法。經過長時間的鑽研和總結,鍾繇對書法和書體有了重新的認識。
鍾繇大膽地改變了隸書單一的扁平形狀,完全擺脫了隸書波折起伏蠶頭雁尾的字形,創造出一種比隸書更為簡潔好用,字形疏略有致的新書體。這種書體,被世人稱為真書或正書、楷書。從此以後,鍾繇被世人稱為“真書之祖”。與書聖王羲之比肩,被世人合稱為“鐘王”,在書法史上佔據了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