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些人進得屋裡來。
大寶正在火堆前烤火。
大寶呆看著那些人,帶點疑惑。
那些人說:"大寶呀。"
大寶說:"嗯。"
那些人說:"你得生些孩子了吧。"
大寶說:"老婆都沒有,怎麼生。"
那些人說:"什麼,你還沒有娶老婆!"
大寶說:"沒有娶。"
那些人說:"罪孽啊!"
大寶說:"娶不到老婆,何罪有之?"
那些人說:"現在村裡需要人類,你卻連老婆都不娶!"
大寶說:"我窮啊。"
那些人說:"窮你就去幹活,幹活就可以掙錢呀。"
大寶說:"說得簡單,想幹活的人多,需要幹活的人少呀。"
那些人說:"快點吧,娶個老婆生孩子吧。"
大寶扭頭看火堆,不看那些人了,並且不說話了。
2
大寶走出村去,遇到一個男人。
大寶說:"前幾天是不是那些人找過你。"
男人說:"是找過我。"
大寶問:"找你幹嗎?"
男人說:"找我叫我生孩子。"
大寶說:"那你生了沒有?"
男人很生氣的樣子,說:"生個叉,沒有女人怎麼生!"
大寶說:"就是。"
大寶就展目遠眺,看到遠方的天空中掛著一條標語:
"生孩子是家庭的事,也是村裡的事"。
大寶又看到一個男子,就又問:"那些人也找過你吧?"
那男子也說:"找過。"
大寶說:"也叫你生孩子吧?"
那男子說:"是的。"
大寶說:"你可以生呀,你有一個老婆。"
那男子說:"生個叉呀,我老婆第四嫁才嫁到我這裡的,五十歲了,怎麼生得了孩子!"
大寶說:"是這樣嗎?"
那男子說:"是這樣的。"
3
大寶回到家時黑燈瞎火。
忽然一道光在他的眼前一閃,從光裡走出一個女子。
女子華衣麗服。
大寶嚇了一跳,說:"你是誰?!"
女子說:"我是狐鬼。"
大寶說:"啊,我怕,你別走近我。"
女子說:"莫怕,我本來是你的妻子。"
大寶說:"什麼,我不相信!"
女子說:"是的。"
大寶說:"為什麼這麼說?"
女子說:"只因我還沒有來到人世,就被那些人害死了。"
大寶一驚,說:"你也認識那些人?"
女子說:"是的,認識。不過,我認識的那些人不是你認識的那些人,我認識的那些人是你認識的那些人的父親或者母親!"
大寶說:"啊!我認識的那些人的父親或者母親怎麼害你啊?"
女子泣道:"我母親懷我都快足月了,那些人把我母親捉去流產……這些事就別提了吧……"
大寶說:"我明白了,不提了。可是,你說的那些人的兒子或者女兒,來找我了,叫我生孩子。我明明就沒有女人嘛。"
女子說:"荒唐。"
大寶說:"要不你嫁給我吧。"
女子笑道:"可惜不行,我是狐鬼,你是人,陰陽相隔啊。"
女子說完,就消失了。
大寶獨自驚愕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