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過崑崙山 心中處處是江南

新疆訊(通訊員:唐海波)從1957年至2015年,半個世紀以來,葉城公路管理局各族職工養護著一條天路,—那就是新藏公路。許多家庭的愛情故事就從這條玉石鋪就的國道,通向那美麗的雪域高原。

唐海波和湯新萍是一對再普通不過的夫婦,普通到猶如他們的工作,就是一顆鋪路石,他們單位的性質就是養路,維護著道路的暢通與人車安全。但他們養的路卻又那麼氣勢磅礴,震撼人心,充滿著艱辛與幸福,維護著新疆的穩定和民族團結,雖然說是力量微薄,但也耗盡著綿薄之力,猶如春蠶到死絲方盡。

這條高原公路的平均海拔在4500米以上,是一條修養理想信念的道路。他們從年輕純潔的青春,一直到飽經風霜的中年,無怨無悔,經歷了人生的生離死別,經歷了公路養護開天闢地的變化,他們始終微笑著,面對人生。他們猶如孺子牛般地默默耕耘。耕耘著公路;耕耘著民族團結;耕耘著對子女的教育之道;默默地將黨的光輝灑向大地。

夫妻二人成長於新疆喀什地區。於上世紀90年代初,兩個同時考取了喀什地區交通處 “電視中專”學校。唐海波,性格綜合,能靜能動、湯新萍,性格內向,善良能幹。唐海波當時為了多幫助湯新萍,接觸較多,畢業後,兩人走到了一起。當時,唐海波和湯新萍都被分配到葉城公路總段工作。

原葉城公路總段養護著G219線新疆到西藏的國道,行走於崑崙山上,你會頭疼噁心、身體不適。如果把崑崙山分成四段,丈夫在山頂的紅柳灘公路段。妻子在山腳下的阿卡孜公路段。由於長期的高原反應,引起心臟不適,現在依然存在。時不時地跳得過快;時不時地房顫;時不時地胸悶。但無怨無悔,只有魂牽夢繞,只有恍若隔世。有湛藍如水的甜水海,有紅柳盡頭的大紅柳灘,有聳人聽聞的“死人溝”,有神奇景觀出現的界山達坂,平均海拔都在5000米以上,都是在萬山之祖的崑崙山之中,一次次的抗洪搶險都歷歷在目。人是有感情的,哪怕是“煉獄”的地方,他們都懷念。

“崑崙有玉”,也練就了他們的信仰

幸好唐海波的愛人湯新萍對工作生活的條件要求的不是很苛刻。夫妻倆與各族職工同在新藏公路保國脈暢通,促政治經濟發展。二十餘年如一日,聚少離多,女兒由父母管理。有時是“牛郎織女”,有時是“你上我下”。記得有一次,唐海波從海拔4300米的紅柳灘趕回葉城,經過海拔2800米的阿卡孜段部,順便和妻子見面,由於長期紫外線照射,臉上起黑皮,嘴唇乾裂的丈夫看見桌上有一把翠綠色的生大豆時,嚐了一顆,覺的格外香甜,邊聊邊吃,竟然吃完了,引起同舍女同志銀鈴般的笑聲。

唐海波對待自己很苛刻,對待妻子卻很溫情。

2006年7月,妻子要從阿卡孜段部出發去大紅柳灘看望丈夫,此時正是高原冰雪融化春寒料峭,他婉言拒絕了。崑崙山的殘酷,只有他自己有切身感受。父親在世時,曾說過:“在山上,心臟好像被拉開”。還有一位新藏公路老前輩曾說過:“上過崑崙山,下山時,也就是接近平原一個叫“普薩”的村落,身上有一個東西好像被打開了”。試想在山上呆幾個月,含氧量僅有平原的一半,大氣壓也不夠,在山上做飯要用高壓鍋。比如說在山上燉冷水白條魚,總覺得水開了,魚就是燉不熟,因為水溫只有六、七十度。再如,在山上烤肉,外面都焦黃了,咬一口,裡面還是血水,就那樣就著饅頭吃,挺香。這真是叫茹毛飲血。

你從高原下到平原,氧氣夠了,閥門彷彿被打開,忽然覺得渾身舒服,有一種釋然與超脫,緊接著就是昏昏欲睡的醉氧反應。既使在山腳下,也是在海拔3155米以上。還有一次,在阿卡孜達坂路況調查時,妻子湯新萍在砂礫路面行走時,突然覺得喘不過起來,同志們都嚇壞了,她在石頭上安靜地坐了許久,才緩過來;多年的山上工作,對女性的身體都有著無法預知的摧殘。

把崑崙山分成四段,基本上就是這四種風情:“行路新藏線,不亞蜀道難;庫地達坂險,猶似鬼門關;麻扎達坂尖,陡升五千三;黑卡達坂旋,九十九道彎;界山達坂彎,伸手可摸天。”

環境是嚴酷的,但愛情是溫馨的

湯新萍,長得並不美麗,但像一杯茶。有時夫妻倆在一起,沒有太多的話語。“在一起”就是一種幸福。

2015年,新藏公路人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把國道219線保暢通的任務交給了武警四支隊。自此,崑崙山的公路兒女,分佈到了“銅牆鐵壁”的葉城,“飄著金子河”的澤普,以及“巴山楚水”的巴楚。養護著G3012和S13等國省幹線。從高原到平原,養路人進行了一次蛻變,經歷了一次浴火重生。他們帶著新思想,走入新時代,奮鬥著新生活。幾十年來,堅守著愛情;幾十年來,堅守著大山;幾十年來,和各少數民族同甘共苦;這本身就是對家庭、對愛情的一種忠誠。樸實的胸懷散發出溫馨的愛情,滋養著夫妻倆在事業上不離不棄的精神。

“根在葉城,葉在上海”。

他們的女兒唐婉兒,在夫妻和美感情的澆灌下,在上海大學就讀,那是他們的明珠。據說,顏值集中了二人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