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和尚,清心寡欲,一心只念南无阿弥陀佛。
她是大家闺秀,却偏偏被一个和尚迷得茶饭不思。
“喂,小和尚,你赶紧还俗娶我吧。”她满心欢喜地摇着他的手。
小和尚收回手,“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还是早日下山去吧。”
她不耐烦地摆摆手,“不准再念阿弥陀佛。整日念这一句你不烦我都烦了。”
小和尚不理会她的言辞,敲着木鱼回到庙中。
只是这一次,她却不像往常那般缠着他让他还俗。她带着他走到一个彼岸花盛开的湖边,看着湖中的朵朵白莲,道:你可知,我要嫁人了。
他顿了顿,不说话。
她看着这样的他不自觉心痛,泪缓缓落了下来:这么多年了,以后不会打扰你清修了。希望你能记得曾经有个女子那么爱你。
他眼帘垂了垂,若说对她无丝毫心动,那是绝不可能的。但他却不能。他给不了她想要的。
“小和尚啊,你知道吗,我最喜欢彼岸花了,她很美,对不对?”她口气充满了苦楚。
小和尚盯着她,他知道的。轻轻“恩”了一声。
她很开心,因为她没有念那句她听了便心烦的话。
她大婚那日,他一袭僧衣来到她的府外,却听到新娘失踪的消息。他立刻想到了那个地方,飞速前去,却见她的尸身浮在水面上,她一袭嫁衣如火像极了彼岸花。他抱起她,放到彼岸花上,却见她渐渐融入那彼岸花。在她消失殆尽的那刻见她嘴角扯开一抹凄厉的笑。
双手合十,口中轻喃:阿弥陀佛,经是我负了你。
初见时,他是一个小道士,跟在道长身旁。
她是住在山腰的一户人家之女。
她长得比他高了些许,每次他被道观中的小道士欺负就回来找她诉苦,她总是如一个姐姐一般揉揉他的头发,微笑安慰:不怕,以后他们再欺负你,我就揍他们。
明明年龄比他小,却总是护着他。
直到有一天,她被人追杀,他想要救她,却被人打得遍体鳞伤,她亦如此。她嘴角流着血却笑了出来,“不怕,我在的呢。”
自那以后,他便暗暗发誓。他一定要变强,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半点伤。
三年转瞬,他与她三年未曾相见。她四处询问,无人知他行踪。
大雪漫天,她撑着伞仍然在寻他。既然找不见,那她便一直找。不曾料想,仇人尾随而至。仇家人多势众,她一人无法抵抗,眼看即将死于仇家之手,却见那剑刃凌空被断。他来了。她苦苦寻了三年的男人来了。
漫天白雪似是凝成冰晶,敌人一一倒下。他黑白衣袍在风中展开,与她相拥。
“你怎么来了?”
“都让你等了三年,再不来谁护着你?”他似笑非笑道。
是啊。一直都是她护着她,如今看来,她是没那能力护着他了。
“那你要护我多久?”她问道。
他眼中认真飘过,薄唇轻启,“不死不休。”
她笑着再次拥住他。大雪落满两人肩头。
她是左相之女,大小便倾心于身为二皇子的他。他也同样的喜欢她。
那年她十六年华,出落的倾国倾城。他不由地看着失神。
他向她承诺,“待我君临天下,娶你为后可好?”
她一点都不害羞地连连点头,她看着满心欢喜。
“那君澜你为什么一定要君临天下啊,我不想做皇后。”她希望能与他平淡一身,不求荣华一生。
他略带惊讶,却又无奈地安抚道,“我想看你凤冠霞帔嫁我为后。我会让你做这世间最美的新娘。”
她自然欢喜,但又何尝不知,他只是二皇子,即使皇帝驾崩,那也是大皇子即位。
“君澜,但你是二皇子......”她担忧道。
“我自然可以登上地位。怎么?这么着急嫁给我呀!”他嬉笑道。
她害羞地别过脸去。
后来他真的成为皇帝,风光迎娶她做皇后。洞房花烛夜晚,她靠在他怀中,问:君澜,天下和我,你在乎哪个?
他吻着她的发丝,“自然是你啊。”她笑了,这是他的承诺。
后来敌国来犯,只因敌国君王看中了她便大动干戈,他为了平息战争,亲手送她入花轿,只是这一次新郎不是他。
她心死如灰,泪如决堤。他还是负了经年所许的诺言。
出嫁当日,她拽住他的龙袍,苦苦哀求他不要送走她,却得到他一句冷哼,“若朕执意留你,那么这天下黎民必然流离失所。你难道就不能为这天下想一想吗?”
最后只剩下他甩手离去,她被迫坐上花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