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滕州微山湖溼地上的“音符”

冬季,浩瀚的微山湖上,失去了夏天的燦爛,秋天的金黃。島上的湖鴨隆起來鬆散的羽毛,一片片蘆花搖起了陣陣雪浪,覓食的麻雀成群結隊在島礁上盤旋,把湖中的陽光攪得金光閃爍。

沿湖邊漫步,感受到冬日湖面的空曠和博大,體驗出繁華過後的清雅和淑靜。萬頃荷花蕩碧波,滿湖清香醉遊人的季節已經過去,但是,當我們來到微山湖湖面時,一片片殘荷讓我們感到驚訝和欣喜。啊,一個個挺在湖面,就像寫在水面的五線譜。望著眼前的殘荷,倔強挑著枯敗的葉片,化成音符,訴說著生命的堅強。

碩大的湖面上八仙花、細葉針芒、梭魚草、狼尾草、黃花鳶尾、大花金雞菊已漸枯萎,嬌豔的荷花和多彩的蓮葉,已經謝幕,在肥沃的湖泥中積蓄著力量,單等來年春風吹歸,春雨澆過,春鳥鳴過,春姑娘把他叫醒,開始展示嫩綠的生機。

微山湖似乎已經安靜了、沉睡了,一片片殘荷,仍挺起她不屈的勃莖,高昂地站在湖面上,就像上一張張五線譜,譜寫出一曲曲冬天的讚歌。殘荷,似給人衰敗感覺,但荷非俗物,它昭示無論處何種逆境,都不喪失生命的力量。聖潔嬌豔的荷花是他們的驕傲,鮮嫩如玉的蓮藕是他們的成果,而殘荷則是微山湖萬畝荷花的不屈的性格和氣節。

我們注目湖面,浩渺的湖面就是一張樂譜,一個個殘荷就是一個個音符。一陣微風吹過,一個個殘荷顫動,上下起伏,舞動跳躍,彈奏出一曲曲動人的樂章。這樂章唱出了張良隱退居留城的俠義情懷,唱出了梁山伯祝英臺愛情故事的的悽美,唱出了鐵道游擊隊健兒神出鬼沒殺日寇的民族精神,唱出了陳毅《過微山湖》的豪邁詩人情懷,唱出了乾隆過微山湖的一段段傳奇,唱出了萬頃荷花映日紅的美好風景。放眼湖中,水下的世界還是生機勃勃,水中的各種植物,沒有因冬季的到來,而阻止他們的生長,寬闊的水下像森林像草原,游魚在水中穿梭,依然充滿生機和活力。冬日的微山湖,寂靜中蘊含著熱烈,淑雅中彰顯出微山湖的博大和生機。

西漢文帝年間,微山湖畔有賢惠焦花女,年少守寡,服侍久病的婆婆。婆婆生命垂危,彌留之際想吃火燒的青麥。時值隆冬,焦花女在湖畔麥壟焚香哭拜,感動天地,麥苗猛然升高長出飽滿的麥穗,焦花女取下後火燎給婆婆吃,婆婆吃完後病竟然好了。漢文帝聽說此事,御批褒揚,敕令焦花女所在的村子為焦村,至今北焦村尚有焦花女墓。歷經千年滄桑,至今仍然有人祭拜,真是“魂遊地下乾坤老,孝心千古人間傳”。

微山湖釣魚島因東漢嚴子陵在此垂釣而得名。嚴子陵少年時與劉秀同學,相許日後同甘共苦。劉秀建立東漢後,誠聘嚴子陵來洛陽,相詢治國之策。嚴子陵不願為官,夜同眠故意將足壓劉秀之腹。司天監(掌管天文,推算曆法的官員)認為“客星犯帝星,與國不利”。嚴子陵藉故俱逃跑,隱居微山湖畔嚴村,讀書釣魚。劉秀相思甚苦,故而車駕東來相防。不料故人已逝,只有墳冢一座,劉秀不勝感傷,望冢遙祭。故人駕鶴天際遊,只留遺憾伴終生。

靜靜的微山湖,殘荷輕奏,彈一湖柔情,奏一湖煙雨。那不是商朝的殷微子嗎?身批蓑衣,頭戴斗笠,釣竿高垂,神態安逸。那不是興漢名臣的張良嗎?仰望天際,注目星漢,大漢昌盛之時,卻跑出來隱居,是鄙棄官場的惡俗,還是看慣了弓藏狗烹的憂慮?

落紅無情,荷殘有意。冬天的萬頃微山湖,一抹殘缺的美,彰顯出生命的魅力,彈奏一湖碧波,唱一曲舒雅飄逸的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