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華:枇杷樹與鳥鳴聲

枇杷樹與鳥鳴聲


老公把一棵枇杷樹苗帶回家,栽在我家的後園子裡。

因為有一方泥土,一片陽光,小小的枇杷樹自然而從容地生長,那突然多出來的葉子,那突然多出來的枝條,無不說明了它在長大,長得自自然然,心平氣和。

經歷了風,經歷了雨,經歷了嚴寒和酷暑,在不知不覺間,有一天,我猛然發現,枇杷樹長得又粗又壯。枇杷樹竟然把它那些枝條肆意地向外伸展,它們似乎有了一種登堂入室的慾望。枇杷樹的蒼翠蔥鬱把鳥引來了,鳥兒們在枝葉間跳躍,鳴唱。它們呼朋引伴,四季更替,鳥語花香。

枇杷樹在鳥兒們的樂聲中沉醉,生長,它的枝葉更加繁茂,葉片兒綠裡透著墨。綿綿春雨滴落在葉片上,晶瑩剔透,蔥蔥籠籠。和風細雨又喚醒了枝條上的葉寶寶,乳白色泛著綠意。夜晚,書房裡的日光燈穿透玻璃窗撒落在枇杷樹上,稚嫩的葉片彷彿綴在枝葉間的一盞盞螢光燈,煞是好看。是那歡快的鳥鳴聲給枇杷樹帶來了勃勃生機嗎?!

白天,當我有空坐在書桌前,愉快地看書學習,透過玻璃窗向外望,枇杷樹與我比鄰,與我對望。鳥兒們有的站在樹巔,隨風吹拂搖擺不定;有的從一枝跳到另一枝,快樂地叫著。它們在這裡舉行一場盛大的演唱會。有一兩聲悅耳的獨唱,然後又嘎然而止;立於樹梢的那兩隻恩愛鳥毫不掩飾它們的那份相思情也隨之和唱起來;隱匿於枝葉間的那些叫不出名字的小鳥們更不甘落後,搞起了大合唱。兒子把拇指和食指放在嘴裡,調皮地吹了個響哨,它們“噗”的一下子全飛走了。不一會兒,它們又陸陸續續地飛回來,立在樹梢,不住地點頭,唱著它們永不厭倦的曲子。

清晨,小鳥像一隻鬧鐘,準點亮喉。首先是一兩隻,一兩聲,試探著,或許是怕驚擾我們的美夢吧。它們低低地唱著一支婉轉的歌曲。我們在這美妙的樂聲中醒來,然後又在它們歡快的叫聲裡洗臉,吃飯,還伴著兒子的朗朗晨讀聲。它們是自然的歌唱家,無私的演唱者,不需要掌聲,更不需要酬勞與感謝!

傍晚,它們用極低的聲音—— 或許是向著那顆星星:只是商店裡的叫賣聲,汽車的喇叭聲和工廠裡機器的轟鳴聲,這一切把僅有的一點鳥聲都給覆蓋了,這破壞了大自然的平衡,汙染了環境,從此,天不再蔚藍,草不再碧綠,河水不再清澈,鳥不再歡叫。

鳥是人類的長喉,向上帝傳遞著人的聲音。如今,在我家的後園子裡,看著鳥兒們在枇杷樹枝上跳來跳去,盡興鳴唱,啾啾,啾啾,嘰嘰,嘰嘰,我陶醉在它們的樂聲裡。

我們栽下這棵枇杷樹,卻給鳥兒們安了一個家,搭起了一個演唱的舞臺。鳥兒們的歌聲豐富了我的生活,給我們帶來了不盡的歡樂。朋友們,用我們的雙手栽下一棵樹,為我們的藍色星球塗上一筆色彩,讓鳥兒們和我們一道彈奏這綠色奧運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