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女的故事2》EP2|永不可原谅之事

文 / 团长

1 艾米丽(Emily)

艾米丽就是曾经的奥弗格伦。

奥弗格伦

上一季中,她是奥芙去到沃特福德主教家后的第一个“出行同伴”。

奥芙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加入了“五月天”使女秘密反抗组织,并想要将奥芙发展成为她们的成员。没想到,她与家里女佣的恋情很快被人揭发,女佣被判绞刑,她则被动了手术,永远失去了做女人的快乐。

回归到使女队伍里的奥弗格伦终日郁郁寡欢,一心只想逃离地狱般的生活。直到某天,在一次交易集市上,她抢了士兵的车,但却不逃走,只是开着车围着广场绕行。

最后,她碾死了一个士兵,犯下“大错”,被贬去了殖民地(S01E05)。

但她的故事并没有结束。

本季,她褪去了“奥弗格伦”这个耻辱的名字,回归到了本名——艾米丽。她终于逃脱了被强奸的屈辱生活,生无可恋的在极苦之地等待死亡。

艾米丽

如同奥芙的故事一样,在讲述艾米丽现在生活之前,还是让我们来看看她是如何一步步被逼到如今的境地的。

在战争爆发之前,艾米丽曾是一所大学里的细胞学教授,并和妻子育有一个漂亮的孩子。她热爱讲台和学生,在整个环境已经开始恶化时,依然在积极地鼓励女同学继续追求知识。

讲台上的艾米丽

然而,环境恶化的速度和程度远超过她的想象。

国会和白宫事件爆发之后的一天,好友兼系主任丹告诉她,下学期之后想让她专心搞科研。敏锐的她立刻察觉出了异样。

在她的逼问之下,丹只好婉转地说出了真相。艾米丽气愤不已,也表示拒不接受。

不过丹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和自己的同性爱人也被迫分开了。

看得出来丹也很无奈,在全社会都在倒退的当下,他只能先尽全力保护自己和属下,以期待事情能有解决的一天。

然而,他还是没能等到那一天。

在某个天色阴霾的早晨,他被发现高高地吊死在校园的某处角落,脚下的路面上写着刺眼而侮辱的字眼——Faggot(同性恋的贬义性词汇)。

艾米丽怔怔地看着丹的尸体,伤心与惊恐这才让她意识到,事态可能已经严重到她无法承受的程度了。

她决定带着家人离开美国。

妻子和孩子拥有加拿大国籍,而她没有。根据新的法令,她需要拿着与妻子的结婚证明,在海关处盖一个边境免签通行章后,才能乘坐飞机。

没想到在海关处,她不但没能得到需要的通行章,反而被告知,根据最新的法律,她和妻子的同性婚姻不再具有法律效力,她不再是爱人的妻子,也不可能和妻子一起离开。

最终,她们在登机口吻别,妻子带着年幼的孩子回去了加拿大。

她留了下来,等待命运的安排。

离别

在殖民地,艾米丽同其他被流放的女犯一起,在恶劣的环境中做苦工。

白天,她们被驱赶着在荒原上挖地。晚上,她用自己曾经的学识为女犯们救治一些简单的伤病。她只有一个小小的医药盒,里面放着些简单的医疗工具和药品。

其实她知道,这些对已经受了感染的女犯们并没有什么作用,但还是每晚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她们床前,哪怕送去的只是一些安慰也好。

某夜,又一批女犯被送到殖民地。其中有一位,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她是位曾经的主教夫人。

一位曾经高贵至上的夫人来到这充满戾气与死亡的地方,日子自然很不好过。

刚来就被一个女犯吐了一脸口水,劳动的时候被嬷嬷电击,洗漱时又被人在肥皂上放上一整片脱落的指甲……诸如此类的事情,都让她无所适从。

不过好在她够虔诚,只要遇到这些状况,她总是会第一时间在上帝那里寻求安慰。

所有人都厌恶她,但只有艾米丽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痛苦和复杂。

在帮这位夫人拿走别人的指甲后,她主动开始与她攀谈,并且拿出酒精为她手上的茧子消毒。

夫人非常感激她,像个单纯的刚得到朋友的孩子一样,也主动和艾米丽聊了起来,并道出了她被贬来殖民地的原因。

夫人问艾米丽:你觉得这有关系吗?

艾米丽:对谁?

夫人:对上帝。

艾米丽听完后想了想,从医药盒里拿出一瓶药交给夫人。

“这是抗生素。”她说,“虽然过期了,但总比没有好。水里都是大肠杆菌。”

夫人感激地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些,艾米丽也只是说:“曾经有个女主人对我很好。”

当夜,夫人还是病倒了,在厕所里吐到没了人形。

艾米丽找到她,问她是否吃了自己给她的药。夫人说,药不起作用。

然后便是艾米丽的沉默。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

听着夫人的咒骂,一直压抑的艾米丽终于彻底爆发。

有些事,是永远无法被原谅的。

冷冷地看着夫人在地上做最后的挣扎,她连她的死亡都已经不想再看到。

第二天一早,夫人的尸体被发现挂在十字架上,曾经象征她身份的蓝色长袍,衣裙飘舞。

地狱归来不可欺。

曾经善良的艾米丽,在经过最痛苦的使女地狱后,杀人对她来说,已变得易如反掌。

又有女囚被送来,这次从车上下来的,还有没能死成的珍妮。

艾米丽很激动,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叫出她的名字。珍妮也是喜出望外,只是还没好好的说句话,两人就被嬷嬷拉开,扯走了珍妮。

珍妮

看来殖民地里的故事,还有很多可以继续讲述。

2 琼

某夜,琼定定地躺在货车里,从一旁的缝隙间看到外面飞快闪过的路灯光影斑驳。

此刻的她,虽然还未完全脱离危险,但已经又离魔掌更远了一步。

货车外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令她紧张,她不确定自己出去之后还要经历什么,又觉得自己可能压根就出不去。

琼:我们在城墙之下生活得那样安逸,没过多久就习以为常,穿着红裙子,带着翼帽,闭上自己的嘴,做个听话的姑娘,躺平腿打开……是的,夫人,愿主开恩……

我出去后会经历什么?可能都不需要我操心这个,因为可能根本出不去。“基列国没有边界,”莉迪亚嬷嬷说过,“基列国在你心中,就像主之灵。”

琼/奥芙的内心独白一直是团长的钟爱,那么细碎,又无比贴近内心。

她说的对,有些东西,有些信念,有些痛苦和阴影,只要有过,就再也不会从心里消失了。

它,或者他们,就在你心中,像主之灵一样,如影随形。

她被带到一处废弃的办公楼里,送她的人将她留在那里,然后又让她等着。她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可送她的人同样也不知道。

再次被孤零零留在一个陌生又空荡的地方,那人走后,琼一时惧怕,用极快的速度找出一把榔头,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全身戒备。

天亮后,琼开始在这空无一人的大楼里游荡。楼上是办公区,从一地的狼藉可以看出,这里肯定也曾发生过混乱。

她一层层的走过,走到一个个办公桌前去看人们曾在这里留下的痕迹,那些有趣的、温情的、私人的物件,一件件都是这里曾经热闹的证据。

然后接着往下走,来到地下室,看到旧报纸和印刷机才知道,这里曾是一家报社。

但突然有什么让她停住了脚步。

那濒死的痛苦和恐惧还未从心里消失,眼前的场景又令她的呼吸都变得痛苦起来。

她不忍看,但又无法不看。

因为转头的另一边,一面被血与弹孔布满的墙就立在那里,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是地狱。

琼的情绪终于彻底决堤。

她在为谁而哭?自己还是那些素不相识的人?那么心痛的样子,却又那么无力。

尼克在这时找了过来,正处于崩溃边缘的琼不可避免地与他争执起来。

她想要立刻马上离开这里,离开基列,但尼克现在还无法做到。情绪失控的琼决定自己去找女儿汉娜,然后带着她逃跑。

尼克无奈,也不忍心强迫她,于是只能将随身携带的枪交给了她。

团长知道,你是真·小忠犬·惧内·尼克。

车子发动的一刻,琼抬头看着目送她的尼克,那眼神里的不舍、不安与无助,顿时又令她挣扎起来。

其实她知道他没有错,她知道他肯定一直在竭尽全力地帮她。肚子里还有那个男人的孩子,此时离开他,自己又能走多远的。

她生气这样反复无常的自己,也生气这样的处境。但最后她还是从车上下来,回到了尼克身边。

一场欢爱,她不断的索取——索取自己现在唯一还能抓到的……

尼克走后,琼找了台笔记本,坐在窗前开始看之前人留下的《老友记》。

许久,她才轻轻地跟着剧情笑了起来。

喝下一口水,她又被那捡来的杯子吸引了过去,似乎想到了什么。

然后起身找来一个纸箱,在每一个工位处取走一样东西,放进箱子里。

地下室里,她将照片贴在那面满是鲜血与弹孔的墙上,把取来的东西摆放在墙根处。

最后点上蜡烛,低声祈祷。

枪与玫瑰,血与烛光。

对付恐怖最好的方法,不是逃避与痛苦,也不是愤怒与眼泪。

而是在这世界最恶毒的诅咒里,依旧保护着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并用这最后的柔软与善良替他人守护悲伤。

艾米丽的善良留给了同病相怜的女囚。

琼的柔软则留给了素未谋面,但也曾与她一样,为对抗这个操蛋的世界付出过鲜血的人们。

愿神明最终都能回馈她们的善良与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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