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永遠不想給母親祭掃的人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是故事創作者#

都說母親是最偉大的人。但這一生,想讓我去給母親祭掃,那是不可能事,即使清明的小長假時間再充裕我也不會去的。

這得從我母親的事說起。母親年輕時是一個銅礦上的會計,和父親認識之前有過一段婚姻並育有一子。母親與前夫離婚原因我們一無所知,父親也從沒提起過,但孩子是判給母親扶養的。

父親認識母親之前沒結過婚,和母親結婚兩年後懷上了我。因為母親已經和前夫有了一個兒子,和我父親結婚後就想著生個女兒。懷上我的時候,母親一直說最好是個女兒,如果生下來是個男孩她不要,或是送人或是丟棄就兩個選擇。而我父親說,不管生男生女都是好事,畢竟於父親來說,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哪有嫌棄的啊。為這事,在我沒出生之前就經常和我父親爭執吵架。

我呱呱墜地時,母親的第一句話不是關心嬰兒健不健康,只是關心到底是男是女,當產婆告訴她生的是個男孩時,母親氣得一言不發,見到誰都發脾氣。尤其是我父親,強忍著母親的怨氣,還要盡力去開導安慰她,但母親並不領情,鐵了心的不要我。

在父親的苦苦哀求,母親勉強同意把我留下來。接下來就是餵母乳的時期,母親並不待見我。我兩個月時候母親毅然決然的斷了母乳,也不管我了。父親無奈只好自己用牛奶和奶粉來喂。兩個月的孩子,缺了母愛,整天哭,一哭就是幾個小時,直到哭累了自己睡著才算安靜,醒來又接著哭,這些母親都無動於衷,巴不得我早點夭折。很多年後我看了孟姜女哭長城這部電影,我就覺得那個哭倒長城的人簡直就是我自己。

可能是哭多了肺上有了問題,一直咳嗽,吃藥不管用,那年代,在村裡被打針打錯坐骨神經留下殘疾的有好幾個。父親不敢給我打,總是找些草藥熬成水,放點紅糖攪拌後再一口一口的餵我,甚至用嘴含著藥來喂,漸漸的咳嗽算是穩住了。

小時候的尿布,母親沒洗過一次,都是父親洗的。母親對我的嫌棄,在我兩歲時候還在繼續一直排斥,甚至我咿呀學語時都不讓我叫一聲媽媽。我真不知她怎麼忍得下心來容不下自己的親生孩子。

就為了我,父親在我兩歲半的時候堅決和母親離婚,母親帶著同母異父的哥哥又去嫁了一個屠戶。父親從此再沒找過另一半,爺爺還有其他的親人都勸父親,說我還小,沒媽實在是太可憐了,讓給找個後媽來,但父親永遠就是那句話,說是寧願單一輩子也不會找個後媽來傷害我。

我母親帶著同母異父的哥哥後來嫁給了一個屠戶,也許是她命該如此,嫁過去幾年後又生了個兒子。後面生的這個兒子有點痴呆傻,母親更是失望,又經常受到屠夫的打罵,然後又離婚。痴呆傻的孩子判給屠戶,母親帶著我同母異父的哥哥單獨過日子。

從我兩歲半離婚開始我到6歲多的時候,母親只回來看過我一次。那是我6歲多的時候,她第一次來看我,並沒有父母關愛孩子該買的糖果零食,哪怕是一點點都沒有。也沒有新衣服,只給我買了一雙網鞋,那時候是4塊錢一雙。

我母親回來時,看我的眼神一直讓我難以忘記,好像是一個陌生人在欣賞一個不感興趣的物件一樣,眼睛隨便一瞥並沒上心。她淡淡的叫我喊她媽媽的時候,我憋了半天就是喊不出來。就為這事,母親說我沒家教,被我父親教壞了。

天地良心,父親在我面前從沒說過母親半句不是,在外人面前還一直說我媽的好。說我媽媽的離開是怪我們家窮,我母親過不下苦日子才走的。父親也經常告誡我,那畢竟是我媽,不能怨恨她,以後有本事了也得孝順。其實我也沒怨恨過,那時候那首世上只有媽媽好的歌曲,我一個人獨自哼唱著默默流淚,就想著媽媽也能愛我就好了。

我到了七歲直接上的一年級,我母親那時候單獨領著我哥,日子過不下去了,回來找我父親複合,我父親是老好人,文化也比我母親高,心胸也比較開闊,對我媽說,如果過不下去那就回來。就這樣父母又走到了一起。

但我媽媽從不幹活,也從不煮飯做家務,這些都是我父親一個人做的,我放學回來還要幫著割豬草,切豬草 ,煮豬食,有時也幫著煮飯。

我二年級的時候,我母親說想去市裡面看看找條門路,叫我父親想辦法。我父親把家裡幾隻老火腿賣了做盤纏,帶著我媽就去了曲靖市,在麒麟汽車站外找了塊空地,買了一張桌子幾個凳子,置辦了鍋碗瓢盆,幾棵竹竿撐起一個簡易的塑料棚子賣起了小吃。

那時候沒有什麼城管來干涉,只要每個月交點攤位管理費就行,就這樣一干就是四五年,小吃生意也越做越好。我六年級時候,父親給我買了村裡的第一輛鳳凰牌自行車,可把我高興壞了。但學騎自行車的時候,我重重的摔了一跤,到現在膝蓋手臂和膝蓋上都還留有疤痕。

也是從我父親帶著我媽去市裡做起了小吃攤起,我媽也再沒回來過。六年級最後一個假期,父親回來帶著我去曲靖市裡,我第一次吃上了從沒吃過的油條豆漿,真的感覺太美味太幸福了。

可是那次父親是坐在旁邊看著我吃的,我問他為什麼不吃,父親告訴我他經常吃,現在吃膩了不想吃,但叫我吃完回去不要把我吃油條的事告訴我媽,當時我也有疑惑,但我相信父親的話也非常聽父親的話,回去和任何人都沒說過。

很多年後我和父親坐在一起聊起這事,我才知道當時是母親管錢,父親兜裡只有一塊五毛錢,自己捨不得吃,省給我吃了,其實他自己也沒吃過一次。每次想起來我都激動得要流淚,父親給我的愛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在這個假期裡,我媽媽依然不喜歡我,一直叫我洗碗,收拾桌子,早上5點多叫我起來燒火。只要哪天慢一點她就對著我發脾氣,罵我只會吃不會做,罵我是個笨蛋。我從沒回過嘴,也不敢頂嘴,默默忍受著。其實我知道我成績一直名列前茅,怎麼會是笨蛋呢。

讓我最委屈的是每頓飯我都不敢吃飽,怕吃多了又捱罵。每次想多吃一碗的時候,我媽總是會眼睛盯著我看幾秒,看著那種不怒自威的眼神,我嚥了咽口水只能把碗放下,還要違心的說一句:媽媽,我吃飽了。然後我就想著回老家去,老家雖然沒有大米飯吃,但爺爺用玉米麵蒸的飯能讓我吃飽,想吃多少吃多少,突然間很想念我那個慈祥的爺爺。

終於熬到假期快結束,父親帶我逛了曲靖的寥廓公園,阿詩瑪,麒麟花園,還有很多記不住的地方,然後送我上了回老家的班車。回來後對比老家的山區,我就覺得城市真的是太美了,走到哪都是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想著以後一定要走出大山到城市裡生活。

也是從這次後,我再沒去過城市見過我媽,逢年過節她也沒回來過,都是我父親一個人回來。

我初中二年級的時候,父親回來了,並沒有帶錢回來,這些年掙的錢都被我媽管著,我父親只是一個默默付出沒有回報的長工。當爺爺問他還去不去的時候,父親說再也不去了,以後就咱爺三好好過日子,他要在家給爺爺養老送終,要把我扶養成人。說這些話的時候,我沒看到父親有半點怨氣,但我能感受到父親心中的苦楚。

就這樣,我再沒見過我的媽媽。只是聽說2006年時候她得絕症,是肝硬化還是癌症不大清楚,2007年的時候就走了。她這一生掙的錢大部份花在了治療上,走的時候才剩七八幾萬塊錢,留給我同母異父的哥哥。

從病痛到死的時候我和父親都不知道。死了埋在哪我們也不知道。所以我這一生絕不會去給母親祭掃,一次都不會。

經過這些年的努力,我也實現了我最初要立足城市生活的目標,6年前全款買上了房子,把父親從農村接到了城市頤養天年。讓我最開心的就是父親80歲了,身體非常好,啥毛病都沒有。沒有三高,耳聰目明,精神矍鑠,健步如飛,打牌下棋思維敏捷。這是父親用一生的寬宏大量修來的福氣,也是我這個做兒子的有福氣,能讓我有一個這麼好父親,我知足了。

我和父親有個約定 ,再等我打拼幾年攢點老本,我要帶他遊遍祖國的山山水水,我永遠做他的知心兒子,做一個永遠不會讓他失望,永遠孝順的兒子。

至於我母親,從她病痛到死,我和父親都不知道,死了埋在哪我們也不知道。所以我這一生絕不會去給母親祭掃,一次都不會。

@渝漂80後希望友友們多多支持、指點迷津。願天下的所有父母健康長壽,願天下的每一個兒女都做一個感恩父母感恩社會,感恩祖國的好兒女!#我是故事創作者#


那個永遠不想給母親祭掃的人到底經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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