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車位的時間——著急的我們

曾幾何時,汽車飛奔在高速公路上,時速過百,“常回家看看”已不再是奮鬥在異鄉的我們難以完成的事情。曾幾何時,我們也很惆悵,當大家同時選擇高速公路,那麼高速可能就不那麼“高速”了。曾幾何時,人在高速,車在蝸爬。作為廣漂的我們,幾乎都經歷過在高速路上慢慢熬的時光。

我不斷在思考,不斷在埋怨,不斷在批判。沒假期想家,有假期想路。不!“高速慢爬”,不僅僅是“高速路”的問題,而是許許多多國情所決定。再看看,高速路上塞得水洩不通,但是也有車輛在飛奔,只是它們飛奔在緊急救援車道上。違法的捷徑留給法律去定論,而我想說的是不違法的他們。

長長的車龍,慢慢前移,總有那麼幾輛車,時而在靠右車道,時而穿插到左車道。為那麼一個車位的距離,他們“勇往直前”,不畏車禍,把車技表現得淋漓盡致,讓後面的人看得驚心動魄。一個車位的距離,一個車位的時間,有多少?是多少?人總是喜歡做一些無謂的掙扎,就好像情竇初開後失戀時,還在苦苦地等待的花季少女。何苦?何必?若前方道路通暢,時過百里;若道路堵塞,你車技再好,時不過十里,何必爭那一個車位的距離,爭一個車位的時間;若再與前車碰撞,那遭殃的是後面千千萬萬的車輛。

著急的遠遠不只是那幾個司機,著急的還有億億萬萬的我們。

你看看,在地鐵門即將關閉,警鈴亮紅且不斷警報,還有那麼些人,不顧工作人員的勸說,忘命地往車廂衝。你可能會反駁,在生活節奏很快的廣州,不得不急。那麼你再看看這個社會,都著急成什麼樣子了。還有多少人,畢業好能堅持讀書,完完整整,認認真真地讀一本書。總是看到很多人,站著地鐵,擠著公車,拿著手機,看著密密麻麻的屏幕,湊近一看,刀光劍影,扭轉時空,武俠小說也。我們上學那時,一本課本要讀半年,未必能滿分。而一本小說,慢則半個月,快則一兩天,能吸取精華麼?用一個流行的網絡詞語叫作“蝦扯蛋”。很多人每天都能在網絡上面,閱讀大量的文章,讀古閱今,時事娛樂人生哲學。看似每天都在學習,非常充實,等到需要用時再翻找,以全然不知何處找。人們往往不知道系統地、認真地去讀一本好書的好處何在。人的記憶分長久記憶和短期記憶,我們大多數人若要長久記憶,必須靠邏輯,把新事物通過關聯記錄在腦海裡,這種記憶是最長久的。當然,人外有人,也有腦力超強者,他們整理碎片信息的能力很好,所以也能在日常中看到的文章變成長久記憶。而很多人根本沒有這個能力,比如現在在誇誇其談的我。為什麼畢業後,看不下一本書,著急,著急,著急。總渴望在最短的時間裡,最方便的途徑,知道最多的事情。讀不了書也僅僅是我們著急的一小部分,生活冰山一角而已。

縱觀我們的人生,並不是因為我們想著急而著急,而是被逼著“著急”。急著上學,急著拍拖,急著找工作,急著畢業,急著結婚,急著生孩子。

在國家嚴禁6週歲兒童不能上小學之前,有多少孩子,書包比人都還重。很多學生智力根本就跟不上教材,別說要讀好書,能讀書就不錯了。當然,現在這種現象很少了,但是再看看那些幼稚園的學生,他們的週末都幹嘛去了,被各種興趣班填滿了。說句不太恰當的話,不知道是小孩子感興趣,還是大人感興趣。看看人家德國,小學的數學只能教加減,我們奧數都有了。

接著是急著拍拖,現在中學生早戀不算個事,小學生都已經蠢蠢欲動了。家長們,急著讓他們學很多技能,不如教教他們如何擺脫社會的誘惑吧。

剛進大學校門,很多學生便在尋找人生的第一桶金。無可置疑,多點社會經驗,對將來快速融入社會有一定的幫助。但是還是有人忘記了,大學的時光不多,充實知識的最好時機全部變成賺快錢的資本,請問你將來拿什麼去征服社會?我不喜歡一概而論,而很多大學生卻完全陷入此等漩渦。逃課掛科成為大學生生活的一部分,更別說能閱書萬卷。那時候,看到有些師兄師姐拿著學費去投資生意,覺得很牛,現在看來,你急什麼?

結婚生子,也悄然成為著急的一部分。正當大二,身邊就經常聽到有朋友家長在家裡緊鑼密鼓安排相親。就算成效有了,對象確定了,請問結婚後是不是就要催生孩子,“成家立業”真的古今適用嗎?結婚後的昂貴生活成本你有嗎?貌似要把人生必經之事早日完成,父母方安心。然後再讓自己的孩子依舊著急得出生、讀書、拍拖、找工作、結婚生孩子麼?

人生須急時慢不了,其他的隨緣罷了。我並不認為“船到橋頭自然直”是一句怠慢自己的話。 非常喜歡一句話,“你若精彩,老天自有安排。”所以,當你被堵在高速路上,不如來幾首音樂,感受一下老天讓你慢下來的時光。週末晚上,你也可以紅酒配電影,享受清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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