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醉汉跌进水缸去世,我捉拿袖口有污渍的书生

故事:醉汉跌进水缸去世,我捉拿袖口有污渍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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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个素衣女子坐在窗畔的梳妆台前,手里轻抚着一把闪着乌黑亮泽的小梳子。

一个书生走过去,轻轻关上了房间的窗道:“天色晚了,对着窗子吹风恐着了凉。”

女子笑了笑,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到了床边。

书生也走了过去,坐在旁边,呆愣半晌,却突然叹了口气。

女子看了看书生,道:“临哥哥,你怎么了?”

刘鹿临看了看女子,张了张嘴,终于铁了心问道:“菱儿,我一无钱财,二无功名,又没有一技傍身。若是将来再屡试不第,难以叫你过上如在家里一般的日子,你可会后悔同我出走?”

池菱玉笑了笑,晃了晃手中的梳子道:“你可知我逃出家来,为何只带了这一把梳子?”

刘鹿临摇了摇头,“为何?”

池菱玉道:“我从前是有一个舅舅家的姐姐的,她生得好美,嫁得也好。我们一群黄毛小丫头去看她的时候,她待我们也很和善,匣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新鲜漂亮的饰物让我们随便玩儿。我当时拿了她这把木梳子玩儿,她便说要送我。我当时小,不懂得推辞,十分高兴地便收下了,还赞叹她能过上这等好日子,好有福气。”

刘鹿临点了点头,“然后呢?”

池菱玉道:“然后姐姐叹了口气,道:‘我也想能同你们一般,一些新鲜玩意儿便足以开心起来。’我就问她:‘姐姐,你不开心么?’姐姐就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等你长大了就明白,开心的日子,并不与锦衣玉食的日子是一个意思。姐姐希望你们,都能过上开心的日子。’

“我当时不懂,只是点了点头,收下了这把梳子。直到我认识你之后,再听我娘说起要给我定一门亲事,我才明白,哪怕给我定的亲事是什么皇亲贵胄,能给我锦衣玉食,只要不是嫁给你,我都是开心不起来的。”

刘鹿临闻言,紧紧抱住了池菱玉,将下巴也贴在她的头顶,坚定地道:“菱儿,我一定会好好地娶你,给你别人都羡慕的日子,什么都阻拦不了我们,无论是什么,无论是谁。”

池菱玉道:“我现在就可以嫁给你,我都逃出来了。”

刘鹿临道:“现在还不行,我们还得再等等,过一阵子。”

池菱玉撅了撅嘴巴,气冲冲地坐回梳妆台前,将梳子往台上一搁,生起闷气来。

刘鹿临忙跟过来道:“菱儿,你别生气。”

池菱玉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我都从家里逃出来了,你为什么还不愿意娶我?”

刘鹿临站在她身边,伸手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怎会不愿意娶你?我们现在风餐露宿,只暂住在客栈里,连个像样的婚宴都办不成,我怎能这样委屈了你?”

池菱玉闻言憋住了眼泪,却仍然有些委屈的闷气发不出来,只坐在那里对着窗户,不回头去看刘鹿临。

刘鹿临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那把乌木梳子,给池菱玉梳起后面的头发来,嘴里还唱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池菱玉破涕为笑,伸手去轻打刘鹿临,“做什么?你又不是好命婆。”

刘鹿临笑着抱住她,“菱儿,我的好菱儿,遇见了你,我还不够好命么?”说着拉过池菱玉,将她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也搬了一套被子睡在桌子上,远远地望着池菱玉道,“睡吧,菱儿。有我在,什么也不用怕的。”

2

三天后的一大早,叶疏音与妹妹叶惊弦正在屋子里坐着,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捕快出声道:“头儿,池家投了帖子,请您过府一叙。”

还不等叶疏音说话,叶惊弦已吆喝道:“快进来。”手下将帖子呈上,叶惊弦问道,“哪个池家?家里有人在京里做官的那个?”

“正是。”

“哦呦,那岂不是很厉害。”

叶疏音道:“我去看看,你在这儿待着,哪儿都不许去。”

“嗯,知道了。”叶惊弦不耐烦地答道。

谁料叶疏音走了没多久,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叶惊弦在床上坐着,晃荡着双腿没有应答,门外的捕快却沉不住气,叫道:“头儿!南城的榆林客栈出了杀人的案子!”

叶惊弦兴奋地跳了起来,奔到门口,张口便道:“快带我去看看!”

捕快摇摇头,“原来是你,头儿说了,不能带你出去,我们头儿呢?”

叶惊弦没好气地道:“你们头儿被池家请去了。”说罢便“咣当”关上了房门。

叶惊弦关上门之后,脸上却没有半点丧气的神色,反而狡黠一笑,“当我自己找不着榆林客栈呢?”说着掀开窗子便跳了出去。

叶惊弦站到榆林客栈的门口,外面已经乌泱泱挤了一群人,里边儿显然已经不让外人进了。叶惊弦挤在人群中抻着脖子往里看,跟旁边的人打听道:“里边儿怎么了?这么多人看热闹。”

一个小哥儿答道:“死人了,听说是住隔壁的胡三儿死在榆林客栈的后厨里了。”

“他住隔壁的怎么跑到人家后厨里去了?”

“这胡三儿,没事就往榆林客栈里边儿跑,榆林客栈开在他家旁边也是倒了霉,他个成天不干好事儿的东西。”

旁边一个大婶接道:“可不是,死了也活该,秀儿那丫头总算清净了。”

叶惊弦一脸好奇,“怎么回事儿?给我讲讲?”

“秀儿是跟她爷爷一起在茶楼唱曲儿的,本来日子就不好过。客栈掌柜的好心,闲置的屋子也多,收了很少的房钱,把她收留到这儿,谁想到叫那个浑球给看上了,成天到榆林客栈去找麻烦。这个胡三儿,游手好闲不说,败着祖业,整天儿地瞎混,大姑娘小媳妇见了他都绕着走。”

“哦。”叶惊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淡定地道,“那是死得好。”

“可不。榆林客栈上到掌柜的,下到小二、厨子,就没有不把他当眼中钉的。榆林客栈不知道因为他,给客人赔了多少不是了。”

“这么缺德,官府怎么不抓他?”叶惊弦问道。

“他犯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抓了也不顶什么用,随便上点儿银子,又放回来了,反倒是告他的人,该倒霉了。”

“那杀他的人可真算是替天行道了。”

叶惊弦正聊得热火朝天,后脊梁的衣服领子却突然被提住了,叶惊弦一怒,“哪个混蛋?”可话音还没落,她就已经回头看到了叶疏音的脸。

“哥,我不是骂你。”

叶疏音松开手,“回去。”

叶惊弦摇了摇头,“我给你打听到好多情报。”

叶疏音翻了个白眼儿,叹了口气,“进来吧,不许乱跑,不许乱动。”

“哎,好嘞!”叶惊弦笑起来,“不过,池家找你干什么呀?”

叶疏音扶了扶额头,低声道:“池家的四小姐跑了,池家托我悄悄地查出来找回去,不能声张出去。”

“哇!”叶惊弦眼睛瞪得大了起来,“这么好玩儿。”

“好玩儿个头。”叶疏音弹了一下叶惊弦的脑门儿。

3

二人一踏进客栈,掌柜的便迎了上来,“大人,天大的冤枉!这胡三儿可不是我们店里人杀的。”

叶惊弦道:“我听说你们跟那胡三儿早有过节。”

“那倒是没错,但这么长时间了,咱也没拿他怎么着啊,这事儿真不赖我们。”

叶疏音道:“现在这客栈里的人都有嫌疑,就连客栈外面的人也未必没有,还是先去后厨看看吧。”

“哎,头儿这边请。”旁边的捕快抬手指引道,随后转头对掌柜道,“你留在大堂里。”

叶惊弦兴奋地跟在后面,进了后厨。

“尸体验了么?”叶疏音问道。

捕快答道:“身上许多伤,都不算旧,好似被打得够呛,若不是看见他倒栽进水缸里淹死,只怕都会觉得他是给人打死的。”

“哦?”叶疏音诧异了一下,亲自走过去将布掀开,只见死者确如捕快所说,被打得很重,身上还微带着酒气,还有一点儿血腥味,“查一查最近跟死者有过节,又身强力壮的,会打架的人。”

捕快得令,刚要出去,一个家在附近的捕快答道:“哦呦,他虽说长得不算壮,但混得久了,打架可是在行的。能把他打死的,整个城都挑不出来一个的。”

“是么?”叶疏音一挑眉,伸手去摸了摸死者的胳膊和手,发现确实是个练家子,肌肉紧实,骨节突出。

叶疏音又将死者身上的伤全都仔细验看了一遍,发现死者的脖子也有淤住的迹象,像是被什么勒住的,指甲里都是黑黢黢的,头发里也有一处伤,流的血不多,且被水一淹,几乎看不出了。

叶疏音又将后厨各处都巡视了一番,见地上有小小的一块黑色木齿滚在胡三儿身边,便捡起来捏在指尖,瞧了一瞧,又见水缸边上的地上有一根钉子,还有一把破了的水瓢,墙上还残留着一个小洞,想来是插着钉子,挂了水瓢的。

叶疏音又探头将水缸看了一看,见里面还有多半缸水,点了点头。

捕快补充道:“大人。伙计们说这墙上平时是挂着水瓢的,胡三儿不怎么高,拿水瓢是要走到台阶上面的,钉子被扯掉在地上,只怕是他喝多了,去拿水瓢的时候,在台阶上没有站稳,就摔进水缸里淹死了。”

叶疏音看了捕快一眼,“把客栈里的人全都叫到大堂里等着。”

捕快道:“已经在了,大人一来,就差人去了。”

叶疏音于是就带人回到了大堂,而捕快确已将所有客栈里的住客全都聚集在大堂里,东一片儿西一片儿地坐着。

4

“弦儿,你来说说谁是凶手。”叶疏音当着所有人的面问起了叶惊弦。

“我?”叶惊弦用手指着自己的脸,喜形于色,向在场的人扫视了一圈儿,道,“掌柜的干的。”

掌柜的大惊失色,“小姐,这话可不好乱说的,别的锅背了就背了,这杀人的事我可吃罪不起。”

叶疏音笑了笑,抬手制止了掌柜的,对叶惊弦道:“为什么呢?”

“那个胡三儿身手不错,一般人打不死他,掌柜的手下有这么多伙计,弄死他多容易。”叶惊弦道。

叶疏音摇了摇头,“你没闻到胡三儿身上的酒味儿?”

“闻见了,怎么了?”叶惊弦疑惑道。

“他若是喝多了酒,喝得神志不清,别说平常的男人,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怕也是能做得到的。”

“啊?那不又是谁都能弄死他了?”

“你说胡三儿为什么不死在他自己家,却死在了这儿呢?”

“我咋知道呢?”叶惊弦问道。

“那他的酒,又是同谁一起喝的呢?”

“哦!跟他一起喝酒的人干的!”叶惊弦兴奋地嚷道,“我过去闻闻,看是谁喝了酒。”叶惊弦一路走着闻过去,走到秀儿姑娘的身边,脚步就停下了。

秀儿“哇”地一声哭起来,道:“请大人明察,人真不是我杀的。”

叶惊弦伸手去擦了擦她的脸,“你急着哭什么?我又没说是你。但我听街坊们说,那胡三儿生前没少找你的麻烦。”

秀儿点点头,“不错。昨晚我一时疏忽,没有锁好房门,给那胡三儿溜了进来。他上来便要动粗,我便假意逢迎于他,说喜欢豪爽的汉子,叫他连喝下三坛酒,便从了他。正巧掌柜的前几日进了许多酒,摆不下,便放到了我的房里来,胡三儿端起便喝,还将茶杯里也倒了酒,我喝一杯,他便喝一坛。”

叶惊弦道:“你没醉?”

“我家里人都是出了名的能喝酒,我的酒量因此也一直都不错。”

“那他喝醉了之后呢?”

“我……”秀儿开始吞吞吐吐起来,“他喝得摇摇晃晃,我便扯住他,将他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嚯。”叶惊弦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叶疏音远远地咳嗽了一声,叶惊弦忙改口道:“推人也不对,以后可不能这样儿。”

秀儿乖巧地点点头,“人真不是我杀的。我推了他就将门锁起了,没有低头看,但他肯定是没死的,他从楼梯上又不会滚到后厨去。”

叶疏音点点头,“不错,接下去该这店里的伙计讲讲了,讲讲是怎么打人的。”

一时之间,大家全都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起来,可是仍旧没有人动弹。

叶疏音补充道:“住在一楼昨晚听到动静出来的伙计,同胡三儿打了一架,还勒了他的脖子,穿的衣服不很干净,勒住的时候被胡三儿挣扎着从袖子上抠了脏东西留在指缝里,还是黑色的,最后被胡三儿挣脱跑掉了。”

叶疏音伸出手指在桌上轻轻一点,“哦,对了。胡三儿打架的时候还被推了,头还磕了大堂的桌角。”说着伸手用力向桌角一抹,手上已沾了桌角上一点儿还未干透的血迹。

一群伙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把目光统统定格在了老廖的身上,只见他胳膊上带着取炭时用的袖套,上面沾满黑色的炭灰,他的人也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5

叶疏音喝了口茶,“讲讲吧,这位伙计。”

老廖的声音也微带着哭腔,“我也没打死他。我昨晚听见大堂里咕咚一大声,就跑出来看看,见那胡三儿摔倒在地上,醉醺醺地晃着爬不起来,想去扶他起来。谁料好心没好报,不晓得他在哪里惹了气,抬手便打我。

“我火气一上来,便勒住他,同他纠缠起来,最后还是给他跑掉了。他头撞了桌子也不是我推的,是他挣脱的时候用力太猛,一头撞上的。他冲出去就直奔后厨,进去就将门锁了起来,我进不去,又不想同他恶斗,便回房去了,后面的事我也不知道了。”

“嗯。”叶疏音点了点头,“说得不错。”

叶疏音走到所有的客人面前,伸手请了一个书生和他身边的女子,“能否请二位单独一叙?”

书生脸上的冷汗已由额上流到了下颌,女子也神色慌张,悄悄伸手扯住了书生的袖口。

进了间独立的客房,叶疏音便开门见山,“池小姐近来风餐露宿辛苦了,我等下便让我的人用马车送您回家,从后门走,不会声张出去。”

池菱玉眼眶红了起来,整个人慌慌张张地躲到了书生身后,紧扯着他的袖子道:“我不回去。”

叶疏音道:“我劝您还是别任性。我已见过令尊令堂了,福王爷看上了你,你在几月前便已经被许给了他,你的父母怕你没有准备,一直没有轻易告诉你。”

池菱玉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大哭起来,“我不,凭什么?”

“凭他是王爷。”叶疏音道,“你若是不回去,跟一个男人跑了这种消息若是包不住,你应该明白是什么后果。不仅你二人没有好果子吃,你的父母也是犯了欺瞒王爷的大罪,你能叫他们二老因你而死?”

池菱玉呆坐在椅子上,哭得抽抽噎噎,已说不出话,刘鹿临眉目间也全是悲戚的神色。过了半晌,刘鹿临终于磕磕巴巴地说出一句话:“菱儿,你,你回家罢。”

池菱玉满目怆然,愣愣地问道:“那临哥哥,你去哪儿?”

叶疏音道:“你的临哥哥自然有他该去的地方。”

池菱玉被人拉着走向马车的时候,仍然一步三回头地望着刘鹿临,刘鹿临却狠了狠心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待到池菱玉上了马车,刘鹿临方才忍不住奔过去,将头探出门口,望着车子绝尘而去。

过了好一阵,叶疏音开口道:“人都走了,来讲讲你是怎么杀人的吧。”

6

“大人此话怎讲?”

叶疏音指了指刘鹿临的袖口。

“你将胡三儿按进缸里的时候,袖子沾了缸里的水,本不至于留下什么明显的迹象,可惜胡三儿的头上有伤,泡进水里,被水冲淡了的血也留了一点儿在你的袖口。湿着的时候它很淡,你不太容易察觉,现在它干了,看起来自然与一般水渍不太一样。”

刘鹿临呆呆地哼笑一声,“大人如此明察秋毫,还需要我来讲么?”

“为什么杀了他?你二人刚到客栈没几天,当不至于与他结仇。”

“敢问大人是如何发觉菱儿的身份的?”

“池小姐十指纤细,肤色也很白,走路又很温柔,半点儿没有平民家粗糙、风风火火的样子。再加上我知道了池小姐离家的消息,便猜中了。”

“是了。她这般特别,稍微留心的人便会发觉了。”刘鹿临的目光犀利起来,“胡三儿也就这么发觉了她的不一般。”

“然后呢?”

“他不晓得菱儿的身份,但他很好奇,溜到我二人的房中去探看,看见了菱儿带着的乌木梳。”

“是这个?”叶疏音拿出手中的碎木齿,“这可是上好乌木,用得起的人,非富即贵。”

“对啊。可我却是一介穷书生,穿的是粗布衣衫,胡三儿见了这样的情景,自然也看出了异常,然后便寻个机会找到我,打算敲竹杠。”

“你为了与池小姐双宿双飞,便杀了他灭口?”

“我搜了身上所有的银子给他,求他放过我们,让我们远走高飞。”刘鹿临的眼里充满了恨意,“可只过了一天,我们还不及走,他就又跑来,说银子花光了,我当然没有银子再给他。”

“那乌木梳是怎么跑到后厨去的?”

“胡三儿趁我们不备,将梳子盗走。还威胁我如果再不给钱,就要拿着梳子,到各个有钱的大户人家去问。”

“真是死得活该。”叶惊弦道。

“是啊。”刘鹿临接着道,“我昨夜听得楼下的声音,也悄悄地出去查看,见了他与伙计打架,跑进后厨。待伙计走了以后,便假意将钱给他,骗他开了后厨的门。

“彼时他摇摇晃晃,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便去抢夺乌木梳,终于抢了下来。刚刚抢了要跑,他却突然从背后揪住我,将我往水缸里按,我在水缸边一撑就挣脱了。”

“可你挣脱了却没有走。”叶疏音道。

“不错。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杀了他便再没人知道这件事情。我将他按进水缸,待到他终于不再挣扎,我便将他挂在缸边,将台阶边墙上挂着的水瓢丢在地上摔破一个洞,挂水瓢的钉子也拽下来,伪造他去够水瓢喝水,却不小心栽进缸里的假象。”

“想法不错,可是你忘了,水缸里只有多半缸水,他毕竟还是个有些分量的男人,从台阶上没站稳摔了上半身在水缸里,就不可能不把水缸给挂得倒在地上,也就不会死,可后厨的水缸还完好地立在那里。”

“是了,没想到还有大人这样高明的人。”刘鹿临点了点头,“大人尽可将我带走,只求莫连累菱儿,她什么都不知道。”醉汉跌进水缸去世,我捉拿袖口有污渍的书生。

“放心。”叶疏音道。

7

十几天以后,池家便已置备好,要办喜事了。叶惊弦听了这个消息,叹起气来,“我想去牢房看一眼那个刘鹿临。”

“想去就去吧。”

叶惊弦到了牢房,同刘鹿临聊天儿,“池家要办四小姐的喜事了,也不晓得她会不会被王爷发现。”

“只要消息不走漏,不会的。”刘鹿临低着头,“我与菱儿,并未逾矩。”

叶惊弦瞪大了眼睛,随后也低了头,“为她犯了杀人案子关在这儿,不觉得屈么?”

“我从一开始就并未觉得能有幸同她厮守,因此事事都留着一线。如今既能以我一命,护她周全,换她全家安宁,何乐而不为呢?”

叶惊弦的眼眶微红,撅了撅嘴,跑到墙边伸手去拿墙上挂着的牢门钥匙,却突然多出一只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叶惊弦回头一看,是叶疏音。

“弦儿,你做什么?”

“哥,去把池家四小姐抢出来好不好?”

“不好。”

叶惊弦伸手去劈叶疏音的手腕,叶疏音忙缩回手来却以另一手反手去握叶惊弦的手腕,掠过头顶,顺势一个滑步就到了叶惊弦身后,将她的手反扣在身后。

“那个坏蛋本来就该死,他们两个应该在一起的。”

“弦儿,你还太小了。你不知道这世上本就许多无奈,女儿家嫁人,从来由不得自己。你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他们一世,抢了池小姐出来,事情闹大,刘鹿临仍然死罪难逃。池家一家都要遭殃,池小姐声誉尽毁,你以为他们能逃到哪儿去?”

叶惊弦变得垂头丧气起来,两眼水汪汪地回头望向叶疏音,手上也不再挣扎,“哥,是不是有一天,我也要嫁给不喜欢的人?”

叶疏音沉默半晌,长叹一口气,抱了抱叶惊弦,“别怕,有哥哥在,不会。”

尾声

池府上上下下一片欢喜,仆人们没头没脑却满脸喜色地奔忙着。

池菱玉穿着大红的嫁衣,身边的丫鬟们忙着跑进跑出,身边全是“小姐真美”这样的话,院子里的人熙熙攘攘也说说笑笑,连天气都暖融融的,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快活。

好命婆也喜气洋洋地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哎,小姐,这大喜的日子,您哭什么呢?”(原标题:《南来北网之乌木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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