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不僅是古代軍事防禦工程,更是一條有形的自然界線、農牧界線

說起長城這道高大、堅固且連綿上萬公里的長垣,眾所周知的是,它是古代中原定居民族防禦北方草原上游牧民族入侵的軍事工程。但不為人所知的是,綿延在我國北方的寧陝晉蒙冀一線的長城,恰巧不偏不倚的修築在400毫米等降水量線上,成為一條神奇的自然、氣候與地理環境分界線;同時,長城雖然不是國界,卻將西北遊牧民族的草原與東南農耕文明的樂土分隔開來,成為兩種不同生產方式的分界線,農牧文明在這裡碰撞、交融。

長城不僅是古代軍事防禦工程,更是一條有形的自然界線、農牧界線

長城既是古代軍事防禦工程,又是一條有形的自然界線、農牧界線。

長城:北牧南耕的分界線

農耕與遊牧,不僅是生產方式上的差別,它們還代表兩種截然不同的文化:農耕,面朝黃土背朝天,春種秋收年復一年,長此以往,人也像莊稼一樣,在固定的土地紮下了根,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背井離鄉;遊牧,逐水草而居,有牧草的地方就是家,偌大的蒼穹下草原蒼茫,形影不離的是胯下的駿馬,而人和馬一樣,也有一顆四處為家的心,詩與遠方,永遠在路上。

長城不僅是古代軍事防禦工程,更是一條有形的自然界線、農牧界線

遊牧地區氣候乾旱,農產品單一,一旦趕上極端天氣就會損失慘重,就需要依賴農耕地區豐富的物產維持發展。

但農耕地區氣候溼潤,物產豐富;遊牧地區氣候乾旱,產品單一,趕上暴風雪等極端天氣,還會損失慘重,同時自身又缺乏將產品轉化的內部機制,所以維持其正常生產生活的一些必需品,還主要依賴於農耕地區。常態化的對外來必需品的獲得,是遊牧文明持續發展的必然選擇,這種獲得可能是有序的邊民貿易,也可能是無序的劫掠和軍事對抗。

長城不僅是古代軍事防禦工程,更是一條有形的自然界線、農牧界線

長城既分割開農耕文明與遊牧文明,又為二者的交流和相互補充提供了場所和方便。

此時,長城的修建就是要把無序變為有序。作為被遊牧勢力掠奪對象的農耕政權,長城是其應對遊牧勢力軍事對抗的產物和手段,也是實行有效內部管理的方式,所以長城兼有御外和制內的功能,也被認為是夷夏之防的代名詞。而長城之所以能夠成為分隔農耕與遊牧兩種文化的一道牆,在於長城承載了其南北許多自然要素的差異。

長城不僅是古代軍事防禦工程,更是一條有形的自然界線、農牧界線

400毫米等降水量線,是我國自然地理區劃中的一條重要界線,長城的走向與之如出一轍。

長城:半乾旱與半溼潤的自然界線

400毫米等降水量線,是我國自然地理區劃中的一條重要界線,這條線的西北是遊牧人的天空,東南則是農耕文明的樂土。而長城的走向幾乎與這條線一致,所以長城兩側有著迥異的自然環境:在溫度帶上,長城以南是暖溫帶,以北是中溫帶;在氣候類型上,長城以南是年平均降水量在400—800毫米半溼潤地區,植被為“森林草原”,以北則是年降水量在400毫米以下的半乾旱地區,植被為荒漠草原或“稀樹草原”;在地貌上,長城以南以水蝕為主,以北則以風蝕為主...。

長城不僅是古代軍事防禦工程,更是一條有形的自然界線、農牧界線

各歷史時期長城分佈示意圖,與400毫米等降水線走向一致的通常指明長城。

這些特殊的自然條件決定了長城南北農業的迥異特點,即長城以南以種植業為主,作物可以兩年三熟,冬小麥也可以安全越冬;長城以北則畜牧業更佔優勢,且冬季溫度低,即便如河套平原因黃河之利可以進行耕作,但積溫也不能完全滿足冬小麥過冬,所以只能一年一熟,作物以春小麥、穀子為主。

長城不僅是古代軍事防禦工程,更是一條有形的自然界線、農牧界線

長城沿線的農牧交錯帶特點明顯:既有牧民放牧的牛羊,也有大片的耕地供給耕作。

當然自然帶之間的變化通常都是逐漸過渡的,並沒有明顯到一目瞭然,所以在長城的沿線,其氣候、積溫、降水、植被等自然要素就處在多個自然帶的過渡地帶,致使長城沿線既適合農耕又適宜遊牧,故而又被稱為“農牧交錯帶”。於是幾千年來,長城沿線地帶既居住過善於農耕的定居民族,也居住過長於遊牧的馬上民族,同時因二者不同的文化、習俗不斷交融,而使得長城沿線呈現出獨特的地區面貌。

長城不僅是古代軍事防禦工程,更是一條有形的自然界線、農牧界線

長城的修建走向之與諸多自然帶一致,在於華夏先祖千百年來對自然環境認識的積累,將之應用到軍事防禦工程上

從這個角度上來看,長城雖然是中原農耕民族為了抵禦遊牧勢力入侵而修築的壁壘,但其位置、走向卻與諸多自然帶如出一轍,成為一條有形的自然界線。其背後蘊藏的是華夏先祖千百年來對自然環境認識的積累,是對積年累月的人類活動烙印的總結。長城,無愧於中華民族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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