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耀煌:人生就是生命的一次燃燒

從“活著”說起

作者|魏耀煌

悟空問答提了一個問題:“人生應該活成什麼樣子,該以什麼樣的方式活著?”

這個有關人生問題的句末是“活著”兩個字,讓我想起了作家餘華先生寫的小說《活著》,因此就從“活著”說起,談一點膚淺的認識。

這是一本無需折書角的書,因為一旦拿起,就會手不釋卷,一口氣讀完。

正如詩言:“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小說的主人公的一生既可說窄如柳葉,也可言寬若大海,讀了感覺人的一生全部鋪開在眼前。

小說主要講述了一個名叫福貴的人歷盡世間滄桑,從一個年輕時的地主少爺到老了只有一頭老牛陪伴的悲慘故事。

少兒時頑劣不羈。父親說他“從小就不可救藥”,私塾先生說他“朽木不可雕”。上私塾時,他從來不走路,上學放學由家裡僱工揹著,騎在僱工身上任性嬉戲,說一聲“跑”僱工就跑,道一聲“飛”僱工就一步一跳,做出一副飛的樣子。他,活著。

年輕時恣意妄為。他說,嫖妓為了輕鬆,就跟喝多了水去方便一下一樣。他說賭博又痛快又緊張,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舒坦。他吃喝漂賭,什麼浪蕩的事都幹過,將家財敗得一乾二淨,不可收拾。他,活著。

中年時顛沛流離。他被抓壯丁,背井離鄉,烽火連月,苟且偷安。他,活著。

到了最後所有親人都先後離他而去,僅剩下年老的他與一頭老牛相依為命。他,活著。

這部以原名《活著》拍成電影的小說告訴我們什麼呢?

人是為活著本身而活著,而不是為了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著。

沒有比活著更美好的事,也沒有比活著更艱難的事。

小說的主人公活成悽悽慘慘慼戚的“樣子”,他仍然要“活著”。

因此,“人生應該活成什麼樣子”不重要,而是“活著”重要,“該以什麼樣的方式活著”重要。活著的“方式”孕育活著的“樣子”;活著的“樣子”寓於活著的“方式”。

那麼“該以什麼樣的方式活著”呢?竊以為“因人而異”。就我個人而言,活著方式是“跟自己比”。

我看過一幅漫畫。

一個小學生拿著75分的語文卷怯怯地交給父親簽字。

“哪吒三歲鬧海,孔融四歲讓梨,曹植七步成詩,你怎麼得這點分?”父親滿臉不高興。

“黃忠60歲跟隨劉備,姜子牙80歲為丞相,佘太君百歲掛帥,你怎麼不跟他們比?”小學生的爺爺幫孫子說話了。

這段對話讓我想到跟誰比、比什麼、怎麼比的問題,比如說,不要跟李杜比寫詩、跟比爾蓋茨比財富、跟劉翔比賽跑、跟鄧亞萍比打乒乓球、跟陳景潤比“哥德巴赫猜想”等等。

我活著,經常“跟自己比”,比昨天的自己,比去年的自己,比退休後的自己。我的日子小康了,我的生活豐盈了,我的心情陽光了。我已步入耄耋之年,還能在電腦上用五筆1分鐘約打出120個字,觀察事物,寫點文字。照照鏡子,顯見優於過去的的自己,“樣子”挺美的,“跟自己比”的生活方式哺育了我晚年生活的“樣子”。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梅勿跟雪比白,雪勿跟梅比香。

正如古時一書生,走在路上,前面有騎馬的、坐轎的,看了心裡不平衡,回頭一看,還有推車的、挑擔的,就不抱怨了。

我一如既往,不跟他人比,“跟自己比”!王蒙說的好“人生就是生命的一次燃燒”,好好地“活著”,充分燃燒,哪怕是點亮一兩個燈泡,還照亮了自己以及和我擦肩而過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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