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遇上記者節

張雁|立冬遇上記者節

立冬遇上記者節 作者: 張雁


立冬遇上了記者節。難得。從早晨一睜眼就想寫點啥。晚上躺被窩了還在想。寫點啥呢?不清楚,就是感覺應該寫點啥。因為這倆節對我都有點意義。

文學課老師常教導: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那就少說點吧。

先說說冬天吧,冬天我是喜歡的。因為怕熱,酷暑炎夏,大太陽毒日頭,沒處躲沒處藏。可不如冬天,冷了多穿點。尤其是北方的冬天,室外寒風凜冽,屋內暖如春風,愜意著呢。何況咱體格還行,抗凍。你說夏天熱可以躲屋裡,開空調?唉,那咱是無福消受了,我是記者!

所以我喜歡冬天,北方的冬天。

於是愛屋及烏,立冬就於我有些重要了。但我對節氣時令其實是不懂的。啥春分、立春,冬至、立冬,一概懵懂。只大致知道,立冬後,天兒就越來越冷,快上暖氣了。

說來也慚愧,作為山村農家子弟,幾輩人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後裔,不懂農時節氣,實在汗顏。小時候在村裡種地,只是跟爺爺奶奶屁股後邊打下手,種瓜插秧,挑肥擔糞,啥都幹過,卻只是聽吆喝,不過腦子。啥時種啥時收,也是隨大溜兒,看別人幹啥咱幹啥。省心。當時爺爺常說我的就一個詞兒——懶。

俗話說: 五體不勤,五穀不豐。如我一般懶,當一輩子農民,指不定過成啥恓惶光景。好在走出了大山,跳了龍門。居然還當上了記者。

記者,多麼洋氣,多麼高大上。老家農人豔羨的很。文化人啊。識文斷字,能寫會畫,走南闖北,風光的不能再風光了。從大學畢業入行,屈指算來,我在這看似風光無限的行當已經二十多年。頂著個文化人的帽子。

記者節。文化人。自己的公眾號不發點啥是不是說不過去啊。翻看過往的舊文章,居然沒有一篇關於冬天的。也沒有記者節的。已經不再是汗顏了,惶恐。新聞稿倒是不少,但都已經是昨日黃花,包括那些獲各種獎的。在重新審視新聞作品價值的同時,也實在不能為自己開脫。堂堂中文系畢業,二十多年舞文弄墨,居然沒有幾篇拿的出手的東西。除了懶,還能說啥?懈怠。

其實不止一個人說過我的懶。或直接,或委婉。自己也曾不止一次內省,卻屢改屢犯。天性如此。

近來看華為老總任正非教育青年,要執著於一藝,努力必有成就。想自己渾噩半生,雖執著卻一無所成。大致就緣於這惰性。懶。

今年以來,突然勤快起來。四十八,本命年,提前知天命。文章,散文隨筆拾起來,斷斷續續發。文筆差些,卻貴在情真,倒也閱者眾;農事也幹起來,老家幾分薄田收拾收拾,種花生紅薯小白菜,雖依然是打下手,給父母打下手,卻開始刻意學習熟悉農時。“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補上小時候的課;身體也動起來,晚睡早起,打拳走路,練字,活動筋骨。

年初給自己定一規矩: 每天一萬步,一趟拳,一篇兒字,幾頁書。開春兒堅持到如今,立冬,幾乎做到了雷打不動。有時應酬完,即使酒後也強迫自己堅持,堅持。

人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潛力有多大。

秋收冬藏。年近半百,應該看開,放下。如此強迫自己,原因實不足為外人道。記者,職業,安身立命之所在。飯碗也好,擔當也罷,總須敬業,二十多年從業經歷也不容有一絲懈怠;文章、太極、書法,皆真心所好,操弄起來即物我兩忘,身心愉悅,不知何如之所如。並且,日有心得,日有進步,欣喜;閒暇偶回老家農活兒,陪陪父母,散散心情,還能吃純綠色時蔬。真不失人生一大樂事。

走路鍛鍊,已成習慣。

習慣的還有風裡來雨裡去的奔忙。記者生涯已經二十多年,還在路上。人情閱遍,世態看穿。白髮叢生中,也見證了記者行當從風光無限,到舉步維艱。真的是進入了嚴冬。

轉念人生苦短,不過幾萬天兒。還行將過半。一切艱難就都是雲煙。往後日子裡,努力不爭不搶,隨心順願,與諸友親朋春夏秋冬慢慢過。

其實,除了冬天,我也愛春夏秋之新綠、繁蔭和碩黃。

立冬記者節感慨一下,也懷念昨天那個剛過去的秋。

德國詩人荷爾德林說: “誰沉冥到那無邊際的深,將熱愛著這最生動的生。”
2019.11.8 立冬·記者節夜


張雁|立冬遇上記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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