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最温情的一抹留恋

腊月天,我送父母回乡。到家后,天空上的云层渐渐散去,露出整块整块的蓝,水洗过一般,格外清澈透亮。在院子里,享受着久违的冬日暖阳,和父母闲谈着,得知村子里的10几户人家,只有5户家中常住人。关门落锁的人家中,有的举家搬到城里,只在逢年过节回来开门敬香;有的随儿女在城里带孩子;还有的就近在镇上买了房,方便孩子上学。

想着这熟悉而陌生的村庄,我信步走出小院,拖着孤独的身影在村里转悠,四下望去,少了绿色的陪伴,冬日的村庄单调萧瑟,小河的水已显暗黄色,淤泥不时散发出异味。村里的房屋大多还是10多年前的旧模样,黝黑的墙脚,落伍的造型,默默地见证着村子的历史。几户有人的院子里,都是些超过60岁的老人。村里非常安静,连狗叫声、鸡鸣声也难得听见。村庄真得老了,衰老得几乎让人不忍相看。

还记得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学校在村旁,放学路上,大家成群结队,喧闹一片,不时惹得田地里麻雀们乱飞。假期里,村子里更是沸腾热闹,男孩子们聚在一起掼火柴盒壳,在与泥地无数次亲密接触后,指肚黑乎乎的,可手里紧拽着战利品,心头乐开花了,回家后,找个地方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大热天里,小河成了男孩子们的避暑胜地,嬉闹声久久回荡,溅起的水浪花像无数快乐的小精灵。女孩子的娱乐是跳田字格,或者橡皮筋。到了吃饭时间,家家户户烟囱升起炊烟,不用多会,大人们就会站在门口,粗着嗓子喊着孩子的小名,晚回家的,免不了被父母骂上两句:“玩额认不得家了,吃饭都不晓得啊!”当然这是气话。那时,村庄里到处充盈着生气。

时光流淌,当皱纹悄悄爬满大人们的额头时,长大的孩子们纷纷飞向了四方,沸腾的村庄逐渐安静下来了。多年前,家族先人选择栖居于此,看中它地处偏僻,水草丰茂,居住安全,打鱼种田也方便,仿佛世外桃源。如今一条新建的公路从村旁穿过,一下子拉近了与外界的距离。不远处的公路上,车来车往,父亲笑着说,自从公路通了,不少人要来承包田地,发展大棚经济,如果收入不错,没准打工的年轻人会回来的,嘿,到时候村里就有人气了!

老家,最温情的一抹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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