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稱作強盜,卻對古瑞典的歷史和文化產生了深遠影響

從9世紀初開始,由斯韋人、挪威人和其他族人組成的一個部落,叫做維京人,他們通過劫掠和貿易,在經濟和政治方面對歐洲大部分地區產生強烈影響,後來人們談及維京人就會和強盜聯繫在一起。

出於這一原因,人們認定北方存在海盜霸權。

"維京"一詞泛指居住在峽灣的人,而峽灣則是北歐海岸線的特徵。儘管許多西部的維京人同西方進行貿易並進行劫掠,但在東部,許多瑞典的維京人卻不這樣做。

瑞典的維京人在那裡,即今天的俄羅斯和烏克蘭所在地發揮了重大作用,他們在9世紀中期幫助當地人建立起諾夫哥羅德城,在古瑞典語中被稱為"霍爾姆加德",在10世紀早期又幫助建立了基輔城。

他們被稱作強盜,卻對古瑞典的歷史和文化產生了深遠影響

維京人

在瑞典國內,維京人的活動也深刻地改變著當地的生活和文化:村落開始形成,新的土地被開墾,政治和司法管理被加強,由握有權力的軍人和政治人物組成的統治網絡越來越集權化並具有滲透性,由此鞏固了他們對一個地區的權勢,而這個地區就會變成一個愈來愈統一和中央集權化的國家。

在這個國家,由最有勢力的家族權貴們選出的國王擁有支配性權力。在這種進程中,一個重要的因素是財富的不斷增加,它使集權國家的出現成為可能。

而這些財富則是在與俄羅斯和東方急劇發展的貿易中產生的。這種貿易的範圍絕非地方性的或僅僅是跨波羅的海的,而是真正洲際性的。藉助於俄羅斯境內的諸條河流,瑞典的維京人能夠發展同拜佔廷帝國和中東阿拉伯世界的重要商業聯繫,前者是東羅馬帝國的後繼者。

城鎮對商貿而言是必需的,它吸引著整個地區的商人。烏普蘭省的貝加是瑞典的第一個城鎮,離今天的斯德哥爾摩不遠,它的出現正是由於貿易的緣故,由那些成功的商人建立起來。面積擴展到大約12公頃的貝加鎮,在800年和975年間走向繁盛,它受到在西南部小山頂上要塞的保護,要塞的城牆在今天仍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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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京人的海上戰爭

這裡交易的商品都來自遠方,諸如英國和中東等地方,這顯示了它作為波羅的海主要交易市場的地位。很有可能是從這裡啟程,向東經過羅斯拉根的貿易中心,瑞典商人到達今天的俄羅斯。他們跨越波羅的海在那裡定居,或許正是羅斯拉根的名字使他們被誤稱為"羅斯人"。

儘管這一時期法蘭克人的編年史仍然稱這些維京人為斯韋人,但他們實際已經向東和向南擴散開來,深入到俄羅斯內陸,甚至到達更遠的地方。他們沿河而下,主要是沿伏爾加河和第聶伯河而下,至少遠航至黑海和裡海;當遇到地理障礙諸如急流時,他們就將船拉上岸,最終到達拜佔廷帝國首都君士坦丁堡的人不在少數。

在那裡,一些人賺取了鉅額的財富,不僅是通過劫掠,還有的是通過在帝國政府供職。但另一方面,向西與羅馬之間的交通路線卻非常不暢,直接聯繫仍然極少。拜佔廷帝國首都與瑞典間的關係有時是互惠性的,有時是相互敵對的。

他們被稱作強盜,卻對古瑞典的歷史和文化產生了深遠影響

拜占庭聖人壁畫

860年君士坦丁堡就遭突然襲擊,進攻的動議是在基輔做出的,這些北方人對這座城市進行劫掠,直到累得無力再搶。不過,他們是使當地人獲取到利益的,因為後者在拜佔廷帝國的市場上貪婪地購買他們帶來的商品。

另一個主要的貿易中心是瑞典在波羅的海上的哥得蘭島。據考古遺址發現,既有城鎮的遺址也有鄉村的遺址散佈於整個地區,發掘出的物品包括銀製品,其中許多是來自阿拉伯和拜佔廷的銀幣,前者上面刻有古阿拉伯文字圖樣。

這些表明,它通過這種跨波羅的海的貿易積聚了財富。貿易主要是由當地富裕的土地所有者進行的,他們經常到一些海外的港口進行商業活動。由於他們的許多商船在航行時是由武裝船隊護航的,而當對那些缺少防禦的城鎮和鄉村進行劫掠能夠獲得誘人的利潤時,這種護航防禦時常會變為公開的海盜搶劫。

他們被稱作強盜,卻對古瑞典的歷史和文化產生了深遠影響

利益驅動海盜搶劫

據說,這些瑞典商人經常會與他們遇到的外國人進行合作,尤其是當那些人能夠幫助他們在整個歐洲,甚至歐洲之外進行商品的輸入和輸出的時候。

例如,向西與北海海岸的弗里斯人,和向南與鄰居丹麥人的合作就是如此,特別是那些居住在海澤比的人,那裡是一個重要的商業中心,在10世紀早期瑞典皇族的一支軍隊還曾短暫地取得過對它的政治控制。

瑞典人在各個方向交易廣泛的產品,主要是奴隸、毛皮和琥珀,而那些奴隸主要是斯拉夫人。至於輸入的產品也是各種各樣,但以銀製品為最,用它作個人裝飾是非常時髦的。此時,俄羅斯這片土地成了瑞典維京人實施政治統治的潛在地域,但至關重要的是,那裡成了維京人獲得物質利益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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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隸雕像

正如《聶斯托編年史》所記敘的那樣,無可質疑,在經歷諸多事件以後,瑞典人留裡克率領他的人向南和向西擴張,在斯拉夫人居住的地區確立起瑞典的霸權,而他本人在俄羅斯也是眾所周知的人物。

考古遺址能證明,北歐殖民者途經拉多加湖、伊爾曼河、伏爾加河、頓河和第聶伯河,在一個廣闊的區域定居下來,比較集中於重要的貿易場所。

這些殖民點向東擴展到諾夫哥羅德,向西到斯摩稜斯克,向南到基輔。考古遺物中諸如婦女戴的首飾表明,這些移民主要是來自瑞典中心地區的斯韋人,他們原來生活在貝加附近和馬拉倫湖周圍,而不是在哥德蘭。

在975年,貝加作為一個著名的貿易中心突然從編年史中消失。也許它是毀於一次敵人的進攻,儘管敵人是誰或為什麼發動進攻至今尚不清楚,但這並非意味它所在的烏普蘭省不再是重要的貿易中心,因為新建立的希格圖納居民區似乎已經接替貝加完成了以前的大部分貿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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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西海岸線

而且,哥得蘭的商業在這一時期也得到迅速發展。在第一個千禧年到來時,位於瑞典西海岸的勞多斯也成為一個重要的貿易中心,以它為中心形成一個不斷擴張的網絡,向西跨越北海到達英國和荷蘭。

伴隨著與歐洲其他地方經濟整合的加強,瑞典越來越受另一種泛歐洲運動的影響,即基督教化運動的影響。結果,瑞典很快加入到信奉基督教國家的行列,而它已經信奉了數世紀之久的宗教很快就銷聲匿跡了,但後者所產生的文化影響仍持續存在,並且確實延續到了今天。

瑞典的維京人留給世界許多遺產,既有惠及後世的,也有貽害四方的。從文化領域看,影響最持久的是他們的宗教信仰體系。

長期以來,古瑞典人的宗教不僅吸引了專業歷史學家的關注,而且也令全世界的詩人和作家著迷。他們雖然隸屬不同的文化,卻都對古瑞典複雜的神話體系感興趣,認為它可以與古典世界的神話體系相媲美,當然那也是受後者的影響。

他們被稱作強盜,卻對古瑞典的歷史和文化產生了深遠影響

古瑞典神話影響最大的地域莫過於地處中歐的德國腹地,即使是在其全盛期幾乎1000年後的19世紀。正如瓦格納對古斯堪的納維亞諸神的描述所證明的那樣,那些作品在今天仍然受到歡迎。

但瓦格納在他那氣勢磅礴又才華橫溢的歌劇中表現的北歐男女諸神,卻不應被視為基督教化之前北歐宗教信仰的真正代表。誠然,瑞典人一直到第一個千禧年臨近結束時,仍然堅持對太陽的崇拜,雖說明顯與古日爾曼人的宗教信仰和風俗有所關聯,但這些宗教信仰的獨特性不應被過分強調,因為它並不像19世紀的人們所想象的那樣。

古瑞典的宗教絕非是單一體系的和排斥異己的,它是一種多神教,包括眾多的男女諸神,各自發揮著與生活各個方面相關聯的作用。它沒有基督教意義上的那種正式身份的教士,原因之一是它與除基督教以外的世界大多數宗教一樣,在宗教和世俗之間並不存在神聖不可逾越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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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宗教信仰

其結果是,政治、軍隊和經濟領域的重要人物在宗教和世俗事務中均發揮作用

。他們在廣泛的情況下祈求男女諸神的幫助和保護,不管是在社會、文化、農業,抑或是在軍事等方面都是如此。廣泛的事務——諸如好的收成或成功的軍事行動,都要求他們作適當的宗教祈福,許多祈福包括著各種形式的獻祭。

在這些宗教活動中,古斯堪的納維亞諸神起到各種關鍵的作用。托爾神(雷神)、奧丁神(司智慧、藝術、詩詞和戰爭之神)和弗雷爾神(司豐饒、和平及耕耘之神)在最著名的古斯堪的納維亞諸神之列。應該記住的是,對他們的崇拜並不僅限於瑞典人,在整個斯堪的納維亞地區和其他一些地區都是如此。農民祈求托爾神保佑好收成,尤其是祈求他的保護來對抗那些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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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爾神

人們認為,這些巨人們居住在神界的"巨人之家"。儘管巨人們既與諸神也與人鬥爭,但他們也為人類提供了許多智慧和技能,他們中的一位伊米爾(巨人始祖),被認為是最早的生靈。托爾神是諸神中權勢最強的一位,他掌管的領域是秩序和穩定,阻止動亂的發生。

但是當戰事發生時,人們則祈求奧丁神的保佑。他被認為是保護神,不僅保護佩劍貴族,而且也保護吟遊詩人—他們為前者的英雄業績吟唱。不過,像古希臘的諸神那樣,奧丁神是一位反覆無常的神,當他犯錯時令人恐懼,尤其是當他主管殺戮和生死時就更是如此。

奧丁神的諸婢女瓦爾基里們是裁決者,她們對那些在戰場上戰死的武士們做出裁定,他們由此而能夠成功進入瓦爾哈拉殿堂(奧丁神接待陣亡將士靈魂的殿堂)。這是北歐版的希臘奧林匹斯山,在瑞典語中即眾所周知的天堂。

他們被稱作強盜,卻對古瑞典的歷史和文化產生了深遠影響

奧丁神

考古發掘證實,在10世紀時,許多武士與他們的武器被一起埋葬,似乎預示著英雄將被歡迎進入瓦爾哈拉殿堂。而一旦進入天堂,戰死的武士將最終進入一支新的軍隊,與諸神一道去作戰,制止威脅人間和神間秩序的混亂。

男女諸神和英雄都居住在天堂,而人類則被限制在塵世這一中間層面,即人間。儘管所有造物本身都被一條巨大的海蛇統攬,但它的中心卻絕非是固定的,正如同一時期的基督教所言說的那樣:據說,宇宙的中心是伊格德拉希爾或宇宙之樹,它是對巨大複雜性的神秘抽象。

在農民自家農莊上生長的古樹經常被認為與它有聯繫而受到敬重,由此可以將家庭生活和幸福與宇宙秩序本身相聯繫。所以說,在基督教化以前的瑞典的宗教世界,自然界就與一種神正論密不可分地交織在一起,在接下來的數個世紀中,甚至直到今天,它還激勵著許多人,這其中有政治人物,也有文化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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