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精神病人的静默:我活着,想重新回到正常!

张凯的静默:

2011年5月休学时,沈阳第四人民医院,心理测量表和医生询问,结论:重度抑郁症。

2011年5月,山西省人民医院,开药盐酸舍曲林片,用药三个月,自己停药。

2013年4月,沈阳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开药,帕罗西汀(国外)。

2013年7月,武汉中山医院,开药帕罗西汀,医生首次提及双相情感障碍,但自己未重视。

2013——,数次咨询医生,一直调整用量在服用乐友。

2018年九月,山西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定性躁郁症,开药德巴金,半片服用一礼拜,极度不适,经医生指示换药为拉莫三嗪,用药一年。2018年10月底咨询医生后开始调整用量,并逐渐减停乐友。之后自己根据状态适度调整使用。

拉莫三嗪一颗半加到俩颗有三四天了,脑子有些许钝化,灵敏性明显降低,记性也不好了,整个人比较沉重。

自己回想,疾病大概在2006年冬天已经严重,只是认知里未有这些,故一直迷迷糊糊被推着前进。

一个精神病人的静默:我活着,想重新回到正常!
一个精神病人的静默:我活着,想重新回到正常!

2010年七八月间,是我大一结束的暑假期。在学校上学的几个月,身心都处于极度疲惫和紧绷的状态。本来特别想趁假期修整修整,但爸妈都在鄂尔多斯市打工,我无家可归。很落寞,有些许难过。因由向来不善于表达软弱,心事都藏在心里,连最关心我的母亲也经常用猜测来解释一些我的现象,所以苦楚无人真正知晓。我本弱,年少时却从不愿承认自己的弱,因此失去了真。我本善,却强硬装出一副强大的样子,好像也失去了善。放假后我先回了太原,在太原旅店住一宿,第二天做大巴去了东胜。下午到了东胜,同村一个发小来接的我(多年不怎么联络,纯靠着发小时的感情,很纯粹很温暖。不过这种单纯的感觉在他那几个小时后就消失了,我当时懵懵懂懂的,一直也没曾想到过。由此看来他来接我也有部分新奇的原因,可能对我抱有某些期待吧,只不过很快就失望了,于是也就想脱身了,这大概就是真实社会中的现实性。)。彼此拉扯闲话,了解他们的生活日常,晚上跟着他和我哥蹭饭吃(这在当时是他们很正常的生活状态,蹭吃蹭喝蹭睡,大家谁说不定哪天就没着落,需要投靠他人几天个把月。)。吃完饭我们在五中(鄂尔多斯市底层农民工找活聚集地)情色一条街溜达了一圈,戏谑玩笑间他们给我介绍了与之相关的一些情况,挺新鲜,挺刺激,挺社会。五中周边充斥着小饭馆,小卖店,小旅店,来往行径逗留的都是外来打工的,一到晚上就热闹非凡,嫣然农民工专属的红灯区。闲逛间我哥暗暗提醒我,晚上跟着发小去睡(当时我并没有想到他们其实都没有固定住处,我哥可能也是为了回避自己处境的艰难。可能在我哥眼里,我们发小比他混的好,应该能带我找个留宿处,然而并没有。之几天后跟着在他们工友处闲逛时了解到他们经常留宿在或朋友或工友的租住房里。),我不知就里。几个人这窜窜那逛逛,都没去处,后来就在那种大众宿舍(有流量就有市场,当时五中周边这种大众宿舍很多,很赚钱。)里睡了一晚,通铺,每人每晚十元。

第二天跟着发小一起去他们承包的工地干活,做街头广告牌,高俩三米那种。切料,焊接,打铆钉,能上手的就帮着干。中午简单吃了点饭,又接着干活。晚上没有睡觉的地方,三叔(他也是睡一晚十元大众宿舍的)和我去白天我们干活的工地上的一个杂屋里过了一晚,在地上铺了一张铁皮,和衣躺着就睡。第二天还是跟着发小在原处干活,下午时有朋友打电话约见面。晚又上喊了另外俩个朋友一起聚餐,一起说笑回忆了以前的很多人很多事,很单纯很美好很怀念,现在想起依然感觉很温暖,异地偶然相聚,彼此还是那么熟络热情。当天晚上朋友安排我去他一个堂弟那里留宿。第三天朋友跟我一起去工地看了看,晚上我在他家留宿。往后我就没再去发小那里干活了,他也没给我接钱,当时我也没想这,只想着就是帮帮忙而已。只不过后来了解到,当时随便干一天小工都能挣一百,而且比那轻松很多。他那干了三天,相当于白干了,吃住还是自己解决的。又惊觉当时他其实很想摆脱我,所以总是在晚上就找不到人了。他已经很社会很现实了(初见面时的温情已然消失殆尽),而我由于疾病在身,懵懵懂懂并无感。后来我俩在老家县城街头偶遇,他硬拉着说要请我吃饭。可能是对之前没给我钱的一个歉意,我想。这个人后来赌博毁了整个家,妻离子散,在亲人朋友间毫无信誉。我不禁又怀疑当时他是否真的出于歉意?毕竟最后账是我接的,但当时我并没这么想过。

再后来朋友联系的一个外出活,管吃穿住,每天一百,我俩干了七天。明显那时候的我已经有问题了,敏感、自卑都严重了不少。有次干完活收工,等了朋友一会,他一直没来,我就以为是他故意(以前和他相处,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远离我,落寞着(心里又气愤愤)自己先走了。再往后,跟着我爸妈打了几天散工,吃大锅饭,住通铺工棚。一个暑假挣了1400,花了600元买了一堆以为能治自己当时不知什么病的忘了名字的药。现在想来,那时的我焦躁且混乱,敏感又自卑,心理问题已然很严重了。8月26做大巴返回太原,与女朋友第一次约会,接触了俩天。8月28做火车返回学校,途中有朋友张问我借钱,借了800。回学校后请了舍友周和陈吃了自助餐。

2019年12月19号,今天回望那时,最忧虑困扰我的当属身体方面出现的异常了,焦躁又急切,紧绷且压抑,隐约感觉自己得了病,却又并不知什么病,最后就自己归结为肾虚了(自觉是长期手淫引起)。恐慌,于是盲目间买了很多补肾的药,花600买的就是这方面的药,叫什么一号来着。然而,精神心理方面的病才是我该看的最重的病,我自以为然的肾虚确实是有,但是次要。

在武汉基地的培训,接触一个全新的环境,过去种种不好的习惯如影随形,刚去报道还好,一切新鲜好奇,初遇一个临时群体,虽自卑敏感浮躁虚假,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好,但强颜欢笑,装(强迫)的像个正常人,唯一还能保持的可能就只有一种不那么真诚的主动和热情了。所以短时间和人相处的还可以,只是时间并不长,相处没几日,就敏感地察觉到逐渐有人开始排斥自己了,自卑敏感,每一次都敲击着心灵。为什么自己就成了这样,不受人待见,遭人遗弃,很难受。那时候主要影响我日常的还是抑郁症和社恐,那时候也还没有像后来几年慢慢能和它们平和相处一样,那时候了解知道的很少,没有什么应对方法,只一味的想保密,不想让任何人察觉自己的异常。在基地培训的俩周时间,自卑于自己在很多活动培训中的表现不佳,军训汇演最后时刻,教练都让我下去,一次次一点点小事的否定,让我自卑都又重了些,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觉得自己太差劲了。其实很多时候都接近崩溃的的状况了,但生性中自负,或者也可能是不甘心,也可能是怕自己真崩溃了,更被人嘲讽看不起的这种东西一直支撑着自己。

2016年10月—2017年2月,从湖南回河北工作,电厂正在紧急准备调试阶段。一回来安顿熟悉了几天,就急着找各个领导说调老婆回来的事,那时从来社恐强迫都很严重,特别不想和人多说话,特别是领导,但没办法,着急调老婆回来,所以强迫自己去找领导说,好在一切都没什么阻碍,进行的很顺利,11月1号老婆就回来报道上班了。终于安心了,俩人又在一起上班了,踏实了很多。可能多年来受父母关系(父亲凡事依赖母亲)的影响,不自觉间我对老婆也有了点依赖,她来了,好像整个人轻松多了(还有一种不健康的想法就是,他人眼里,人家俩口在一起,多好,好多人会羡慕吧。)之后又分到一个值,心里就更踏实了。很快进入调试阶段,那段时间除了上班,就是睡觉,那时候觉得累,现在回想,真的很充实,毕竟闲着无所事事的日子真的也很累。那时候,病症很严重,上班很多时候都集中不好精神做事,总在强迫性整理衣服的边边角角任何不舒服的东西,边整理边紧张,突然有事情要做,就突然更紧张了,手脚慌乱,吞吞吐吐,词不达意,总是做不好事,说不好话,给人留下了很差劲的印象,甚至有人都质疑我的工作能力了,觉得你都干了四年了,水平竟这样。对此,我有苦难言。强迫症让我太过于关注自身,无法长时间集中精力在做事上,很多事情都做不好,言行畏畏缩缩。17年四月到11月的半年时间,应该说是那几年最好的状态,很多习性症状都还有,还是自卑怀疑,总觉得自己考试成绩好,肯定也有人在背后在领导跟前说着不好的话,可能会对自己不利,但从后来的结果看并没有,得到的岗位和资质是匹配的,可以看出我还是自卑敏感,但至少那段时间和四值那个团队还可以,他们是接受包容我的,我也恢复了很多自信,自在舒服了很多。其实。这种错位的态度,早些年就让我很自卑,大学里几乎没有和任何一位老师有私交(心里特别渴望有,但迈不出步子去。),担心万一被老师了解自己人品不行,影响自己的成绩毕业什么的,看来那时候我真的抑郁的很厉害,自卑的很厉害,完全否定了自己,觉得自己人品很差。现在想来,那个环境算很干净的,不至于会存在我胡思乱想的那些。工作后确实遇到了一种情况,作为一个员工,他们看见你做什么都不积极,各方面都很差,所以需要提拔用人时自然不考虑你。所以几年的时间,每次有考试升迁,我都上不去,不是成绩差,确实印象太差。这是回平乡后状态特别好,对自我比较清晰认知状态下某天突然意识到的。在安仁时一直是混乱的状态,只是一味责怨为什么自己上不去,其实最上面的领导不认可你,你根本上不去。

一个精神病人的静默:我活着,想重新回到正常!

工作做好(婚姻五年),作为一个应该有健全社会功能的的人,应该是要和亲戚朋友你来我往,互帮互助。然而因为抑郁,因为社恐,我一直在回避,社会功能弱化了很多,所以和家人朋友都逐渐疏离,彼此隔阂猜忌。过往家庭环境的影响,一直一来都怕看不起,病了就更怕了,所以不好的自己只想回避他们,不想让他们看到了解自己不堪的一面(有时候我觉得母亲争口气教育,虽没错,但没有把握好度,没有适时纠正我,所以还是大错特错了。),可一次次的回避又让他们猜忌疏离,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没办法。职场里的问题也大都因为逃避社交引起,生病几年来未曾和家人认真聊过病情,可能他们只知道是脑子里出问题精神方面的,不知他们是怎么看待的,也许有的没在乎过,有的甚至还恶意传播,传言间肯定会有夸大的成分,其实他们夸大成什么样都不为过,都会大概率出现,因为我也好多次出现过那种极端的想法。当然这些都是我猜测的,我没和他们说过,他们也重来没有打算认真了解我到底什么病,什么症状。其实,很多无助的时候,也真的希望家人能懂我,懂我的病情,能不要给我压力,让我稍微轻松点,就算了解后帮不上忙,有个人真的懂你的病情病况也好。但一次都没有,所有的苦痛都要自己消化承受。终于看了大量的书后,耐受力好了很多,也慢慢学会要和各种疾病平和相处了。书本里学到可很多,发诸于行动又很多做不到,是很让人苦恼的。​​​

2013·7-2018·7,工作五年,与病魔相伴的五年,工作升职不了,我混的很失败。

一个精神病人的静默:我活着,想重新回到正常!

一切要从签订工作的那天开始,决定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已记不清签订工作是哪一天了,只记得当天发过一条空间说说,于是翻阅找到。2012年11月14日晚八点五十三分:“签工作了,足迹真要遍天下了,I like!”。当时明显是兴奋激动向往的,但现在看来也很自大自我浮夸。其实,这个单位,比我前一年毕业的同学签的的单位差远了,他们都是大国企大机组(在我们行业就是牛逼的)。同时找工作的同学,很多也签了很好的单位,他们都有目的的做过准备,而我一点也没准备,整个人很混乱,并没有一种大局和远见,只是混乱迷糊中有想要找个好工作的想法而已,具体怎么准备,怎么对待,却没有认真想,甚至也没有和同学们交流讨论过。有单位来,就盲目去听宣讲会,投简历。一切来的很简单,当时寝室里一起投的几个只有让我去笔试,一时还心想是因为自己优于他们呢(我自卑,所以习惯了凡事和人比较,比过了就自傲,比不过就更自卑了。)笔试面试(面试时还胡说八道说清洁能源,工作环境干净,自己喜欢干净什么的,不知当时面试官怎么想,现在看来当时真是自大自我的厉害。)都进行的很顺利(招聘组基本没什么要求,那几年他们大量招人,愿意去的都要,每招一个人可以和银行无息贷款大几万,这是进单位工作后才了解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要我自己判断确定,没有任何人给意见给指导,所以一厢情愿,也固执也刻板,签了就去,不会变通(当时有同学签了后又有更好的选择,宁愿出违约金毁约重签。当然,自卑混乱的我也觉得自己没有变通的条件,违约金数目也不小,再说也没心力(疾病纠缠导致)老在工作上,总想着赶紧签一个就行了(多年疾病的纠缠,思维很混乱,看问题很肤浅)。)一起要去办公室打算签合同的有十几人,最后真签了去报道的只有俩人。

所以我是以一个极度自卑回避的状态走进职场的,只能和人短时间接触,短时间和人装腔作势可以。时间长了,我自己也累,别人看不到真诚,也都排斥,毕竟没人愿意长期面对一个虚假的人,所以无法深度的交往。没有人愿意深入接近我,就算我硬着头皮挤人群,内心也是孤独不安全的,明显感受到别人是不接纳自己的。在武汉培训的二十多天。一个新鲜陌生的环境,一切进行的很快,一切似乎很好。然而,敏感自卑抑郁的我总感觉很孤独,一言一行都退缩回避,他人看不出来,只有自己知道,可他人越把自己当正常人,自己又稍微有那么些不正常,无人懂是最痛的。但一方面又害怕他人看出什么不对劲来,真有人知道自己有问题,就更怕了,这种病谁都不想让人知道,所以很矛盾很痛。

八月份到了项目,十天后老婆也到了,一直到9月10号,她才入职上了班。中间一个月的时间,她一直担心电厂不要自己,我是有些盲目的乐观,觉得没问题,因为公司有让把女朋友带进来的文化环境。因为不确定,那一个月,她有点不自信。入职终于能上班了,俩人在一起上班,提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一直到14年2月春节放假,期间电厂一直在做调试前准备,我们新员工就是培训学习。仔细回想,我的人格太不健全了,缺陷也真太多了,很多时候自己斗唾弃自己。培训时不能专心认真听讲,整天迷糊混乱,自卑又敏感,和人也疏远,感觉一无是处,什么也做不好。机组调试跟值时又懒惰逃避,凡事能不做就不做,能坐着就不动(由不得你原因就是从小被父亲当头棒喝斥责什么都不对形成自卑畏首畏尾的习性,后面十多年一直自卑,回避,不敢为人先。怕出错就干脆不干,也为了避免受打击。),也因此什么都学的慢,什么都做不好,总之差人很多。所以一开始进入职场,我就是不行自卑压抑的,每天要吃药才能坚持着上班。对疾病的看不来容不下更是纠缠我很厉害,好在那个环境很好混日子,一天天就那么过去了。期间最痛苦的还是总做不好事,但其实心里又想做好,但又畏首畏尾害怕做错,每天都很焦灼痛苦,所以病情就一天天更重了。特别想努力去表现,但身体和精力(没状态)都不济,所以又浑浑噩噩的,内心的俩种矛盾冲突让人很难受。

参加工作后,我继续被疾病纠缠,不能正确适度的待人处事,对工作,一开始就抱着混日子的态度,加之本身诸多不良的习性,很少把工作做到别人心里去,反倒别人看到的都是懒惰退缩回避等等,又和同事、领导缺少沟通交流,因此,每每有升迁的机会,都没有被选中,我成为了职场里的边缘性人物。总之,我是以一个认知有很大问题的状态进入职场的,人格很不健全,心理方面有很多缺陷,甚至不分好赖是非,我完全用一个虚假的面孔对待每天的人事,一切。时间长了,人都远离排斥,到最后孤家寡人一个。可这时候又特别急切想要融入人群,又不甘心被孤立,内心很挣扎,纠结,矛盾,因此过的很累很痛苦。也因为得不到他人的认可肯定,积极性消退,于是工作中就敷衍应付,又进一步被人看轻,进入了死循环。

在湖南的三年,我们住在廉租房,一整栋楼,上上下下住的都是同事。可我和他们走动的很少,有事没事都是自己一个人窝在家里,感觉失去了和人相处的能力,和谁在一起都不自然不舒服,因此大多时候都是主动回避,但看着别人一起吃喝玩乐,又不免羡慕。回避时间长了,就真见不得人了,慢慢演变成社恐了,但内心又排斥,自觉不是神神鬼鬼的人,所以强迫自己主动热情,于是强颜欢笑,很多事都强迫自己,日积月累,又演化出了强迫症,这个病症出现后我一直没意识直到2017年四五月的某一天,无意间读了一本有关强迫症的书。晃然才知,原来过去困扰自己很久的那些行为以及因此而产生出的内心焦虑竟然是强迫症,原来抑郁症,社恐(社恐大概开始于休学,休学后就更恶化了,休学让自己更加自卑回避人,所以社恐一天天加重,在二姐家回避见人就可见当时很严重了,只是并不知道是社恐,甚至都没有这个概念。)后又强迫症了,而且这个病更不好对付。2016年是最严重的一年,它让我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于工作学习甚至生活上,有时候就像痴呆了一样,老是不自主去重复很多,焦虑,好痛苦,但控制不了自己。以至于春节回家过年都因为控制不住脾气(脑子有点短路,受强迫症影响,很容易冲动。)和我哥发生了很大的争执,也让母亲左右为难,她有多难,我知道。为了更深入了解它,我接连又读了几本书,同时在网上搜索看了很多关于强迫症的文章。多年来与这些疾病同行,我明白要想摆脱,首先必须了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了解了它才能适应,才能更好相处。那段时间,工作中刚好出现了一个同事(现在看来是我生命中一个特别的人),同在一个值上班,我言行还像过往,但他很包容,也愿意接纳我。我低落消沉的时候,他会主动和我说话,提兴趣(虽然做这个是为了让我精神些看盘做事,但却强迫着我精神了起来,话了多了起来,和大家互动也多了起来,一点点融入那个环境,也被大家接受,于是一天天自信了起来,慢慢的也打开自己,好几年了,第一次有了很好的一个状态,看到了生活中很多积极正向的东西,终于不再都是阴霾,原来也还有曙光,再往后,每当再陷入阴霾,我就去回想那段,那段自信很好状态的自己,慢慢的,一天比一天好。那段时间全能值班的考试也进行的很顺利。)

状态虽然是好了很多,但很长一段时间下来,感觉还是和他们常人有很大差距,还是敏感焦虑,只是在那几个人的小团队里感觉好,面对别的人还是不行,对领导回避的还是很厉害。职场几年,无论出处在哪个环境哪个团队,我总是不经意间就成了那个最边缘性的人,自觉卑微渺小,没有存在感。

在武汉培训期间,我参与的歌唱选拔,演讲比赛,甚至在同学面前的自我介绍,都是不自禁的避开了别人的眼睛,不敢不会正确自信的表现表达自己,但事后又不甘心,觉得自己不至于如此,这种冲突的心理好多年都让我很痛苦。需要表达表现的时候太自卑,畏畏缩缩,错过了机会,不甘心又总是让自己强装出好的一面,时间长了,就演变成了强迫症,强迫症又加重了很多表现。其实,几年以后,我才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有这种痛苦,病情一再反复加重,以至于演变成社恐,强迫症,真的是我太好高骛远,总是盲目攀比,想要得到些能力之外的。看着别人优秀好的东西,自己也想要有,并没有正确的认识接纳真实的自己,一味追求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压力太大,焦虑太过,所以病情总反复,总演变,最后直至强迫症很严重的地步。​​​

多少次意识到嘴多惹的祸,却还是控制不住的说。连最亲近的人也能反感动怒,真的该停下了。 ​​​为什么总感觉有人在针对我,一有变化,总感觉会被特殊区别恶意对待。总觉自己会是别人阴谋论下的牺牲者,也因此疑神疑鬼,焦虑恐慌。无法打心眼里相信别人,总感觉话里有话,而且都好像会对自己不利。以后千万守住自己的嘴吧。 ​​​昨天中班整体状态不好,工作和身体,眼下最首要的。远离网络社交圈,把身边的先维护好,一点点挽回形象 ​​​。

这俩天状态一直不好,睡不着,思维很混乱。24号中午没睡着,晚上夜班前也一直睡不着。在微信家人群里,说多了话,可能连姐夫们都不高兴了,言语间带了网络词语的映射。瞬间情绪到了低点,虽说今年一直处在网络暴力的环境中,但竟没想到连自己唯有的兄弟姐妹间都出现了攻击。哎,自己的一颗真心却输给了复杂的俗世人心。人心太复杂了,兄妹间没什么,牵扯到姐夫些,就复杂了,各怀心思。以后群处一定要守嘴,不能太自我。

2017年春节返回电厂,在没和我哥谈妥他女儿上学的事,只能把孩子送回给二姐。这进一步将矛盾激化,我哥肯定更恨我了。在平乡给我爸找了一份在面粉厂上班的工作。从我妈嘴里听得老家我那些叔伯婶的风言风语,我让我爸和我一起还房贷。这里提到房子的事,这是一个极大的谎言,在我这是一个善意又迫不得已编出的。正月里和我哥因为孩子的事闹得很凶,走时把孩子带平乡,但最后又送回到我二姐家。他不给提供上学的花费,一心想把孩子全权让我负责。有病在身,本就让我压力够大,加之和他之间的一些问题,我崩溃的状态。又怕他闹事,只能找出一个合理不负责他孩子上学花费方面的理由,于是买房子的事就出现了。这个谎话只我、老婆、我妈三人知道,一年多的时间为了圆这个谎,我们和很多想了解相关信息的亲戚朋友敷衍含混着又说了很多谎。甚至于母亲到死也为我守住了这个秘密,她知道戳漏这个谎会带来的一系列效应,里面牵涉了一些人和事,而且都是家庭里的敏感点。母亲离开的那一晚,我哭的撕心裂肺,其中也想到了这件事,想到了母亲为了我的难。当然我也后悔自己这个弥天大谎,为园它,我甚至提心吊胆,有意不让一些人走在一起,怕说漏。唉,我多可怜,我多难,只有我自己知道。

17年12月和同事的打架,外人看来是我较真,实际上还是被躁郁症左右,情绪和情感表达都不对,让别人无所适从(16年春节和我哥三言不对俩语吵起来,就是因为这个,那时我并不知道。事后我一直在自责为什么自己情绪会爆发的那么快,感觉是自己本性却又觉得不完全是,悔恨的很痛苦。我哥那脾气我当时是知道的,我知道自己要姿态低点压着性子和他好好谈,可话还没怎么说,我先脾气急了,也就有了之后一系列的刁难。)。我本心没那么急切,但表达却有些激烈,让人误以为是指责或过不去,因此有了后续的打架事件(这个时候依然不知道双向情感障碍这个病,也是自责自己当时为什么情绪会激烈,言词会急切,其实心里并不是,也和对方没任何不对,因为也没交流交到,所以根本不至于。)。后续事情处理中我的种种不正常表现,也是思维和常人有差。事情过后,状态好思维清晰时回想,当时很多都说和做的不当,把事情变得很被动。

这病怎么这么耗人,一个人,不能正确表达情感,他几乎就不能和人建立正确友好的关系,所到之处人皆厌弃唾骂刁难,存在的边缘且卑微,他有多难多可怜,用尽全部的知识去慰藉安抚平衡自己的痛(要不这样,他不知还有什么活着的理由。),谁能体会。一个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他就只能如此边缘卑微的苟活吗?我活着,想重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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