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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費彬死的時候大家都很高興。
雖然那個年代放不出《今天好日子》,但仍讓圍觀群眾們笑出了聲。
一個人不論死活,都有他的價值,費彬也不例外。
他死的時候,江湖正邪兩派都有代表在場。
“魔教”護法長老曲洋評價他:費彬先生的卑鄙無恥遠勝我們聖教,他把卑鄙無恥這種行為,帶向了一個新的頂峰。
衡山派掌門人莫大先生用兩個字評價他:該殺!
後來榮任恆山派掌門人的儀琳小師太評價他: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當然,以上這些人的評價都不重要,因為費彬生前一點也看不起他們。
在費彬先生不長不短,卻可恨不可憐的一生裡,他的內心無比的熱愛著自己的師兄“五嶽盟主”左冷禪。
那麼左盟主對費彬先生的死是怎麼看的呢?
左盟主他老人家,假裝沒看見……
二
作為五嶽聯盟的盟主,左冷禪很忙的。
他有十三個師弟,人稱“嵩山十三太保”,而費彬只是十三個“太保”之一。
“太保”這個詞,原是指“太子太保”,乃是東宮太子的屬官,位列三公之一,非常NB。
很明顯,左盟主不是“太子”,所以嵩山派的十三個“太保”,也享受不了這份崇高的榮譽。
那麼“太保”剩下的兩個意思就比較尷尬了:一個山賊土匪的別稱,一個是對大戶人家僕從下人的別稱。
費彬和他其它的師兄弟們,五分像山賊土匪,五分像左冷禪的僕從下人。
這兩樣綜合起來,就是廣大勞動人民深痛惡絕的,所謂“走狗”的基本特徵。
左盟主有十三條像費彬一樣的“走狗”,用一條費彬換一個衡山派二號人物劉正風,這筆“買賣”划算的很。
所以左盟主明知道他是被莫大先生殺了,也假裝沒看見。
這就是“走狗”的悲哀之處:自己太把自己當個人看,“主子”卻從不把他們當個人。
其實早在劉正風“金盆洗手大會”上,同為“太保”的“仙鶴手”陸柏,就很明顯的表現了出來,就連他都對費彬的死活毫不關心……
當時劉正風以突襲的方式制住了費彬,言明只要嵩山派放自己一馬,他從此不見曲洋一面,舉家遠赴海外,終身不再踏足中原一步。
劉正風這個提議充滿了友好和誠意,十分有利於衡山和嵩山兩派的友誼,可以說對嵩山派百利而無一害。
在場的恆山派定逸師太,華山派嶽不群,甚至連“老頑固”天門道人,都表達對劉正風的提議,十分支持的態度。
然鵝!
陸柏卻道:“泰山、華山兩派掌門部這麼說,定逸師太更竭力為劉正風開脫,我們又怎敢違抗眾意?但費師弟刻下遭受劉正風的暗算,我們倘若就此答允,江湖上勢必人人言道,嵩山派是受了劉正風的脅持,不得不低頭服輸,如此傳揚開去,嵩山派臉面何存?”
當真是好一句:嵩山派臉面何存?
三
劉正風已然甘心認慫求饒,左冷禪威嚇其它四派的“戰略目的”,其實也可以說基本達到了。即使是答應了劉正風的條件,也無損於嵩山派的“臉面”。
但陸柏卻堅持以“嵩山派的臉面”為由,堅持對劉正風全家趕緊殺絕,居然當著劉正風的面殺死了他的兒子,一點轉圜的餘地都不留。
這其實就是在逼劉正風下手殺了費彬,為嵩山派的“鋤奸行動”提供更多的“正當性”,把嵩山派打扮成為“正義”不怕“犧牲”的形象,順帶挑起新一輪對魔教的仇恨。
犧牲一個費彬,能換來這麼多“成果”,對左盟主和嵩山派來說,無疑是非常值得的。
從這裡可以看的出來,費彬的命,就連在嵩山派眾“太保”眼裡,其實也並不是很值錢。
反而是劉正風沒並有上當,他棄劍放了費彬,自己甘願認輸受死。
在這個時候,左冷禪“殺雞儆猴”,威嚇四派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劉正風是死是活,已經無關緊要了。
讓他被魔教長老曲洋救走,其實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一來坐實了他“勾結魔教,意欲不利五嶽劍派”的罪名,二來也給衡山派掌門人莫大先生留點顏面;畢竟劉正風是衡山派的“二把手”,左冷禪沒有通知莫大先生,就殺了他全家,怎麼說都有“越俎代庖”的嫌疑。
而衡山派再弱,它還是跟嵩山派並列的“五嶽劍派”之一,莫大先生實力再不濟,他也是跟左冷禪平級的五嶽掌門之一。
“鷹犬”再怎麼囂張,還是“鷹犬”,得罪了跟自己主子平級的人物,哪怕對方再怎麼低調,也有報復的餘力!
丁勉和陸柏都懂這個道理,所以劉正風重傷逃走之後,他們並沒有追擊。
但費彬不懂。
四
他孤身一人追擊曲洋和劉正風,一意孤行的要對劉正風趕緊殺絕,結果不明不白的死於莫大先生的劍下。
莫大先生擊殺費彬的時候,只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費師兄,左盟主他老人家好?
當時的費彬剛剛殺了十來歲的少女曲非煙,正要對令狐沖和儀琳下手。
這兩個人,一個是華山派首徒,一個是恆山派的小尼姑。
以費彬的身份地位,殺這兩個人不單涉嫌“以大欺小”,更涉及到了“五嶽劍派”弟子的“管轄權”問題。
莫大先生問他“左盟主他老人家好”的意思,很明顯是在問:小費你這麼牛b,你家左盟主知道嗎?
費彬卻沒有反應過來,反而咄咄逼人的質問莫大先生:“貴派的劉正風和魔教妖人結交,意欲不利我五嶽劍派。莫大先生,你說該當如何處置?”
莫大先生上前兩步,面色森然的說了第二句話,只有兩個字:“該殺!”
費彬居然還以為莫大先生說的是劉正風……
嵩山派以劉正風“勾結魔教妖人”為由頭,把劉正風全家都給殺光了!該不該“處置”的都被他們“處置”完了。
這會兒再問直屬上級莫大先生“該當如何處置?”什麼個意思?這是還想追究莫大先生的責任嗎?
這種“該當如何處置?”的話,也是他費彬有資格問的?
四
他費彬不過是區區“嵩山十三太保”之一,這種涉及到“五嶽劍派”內部的門戶問題,即使是左冷禪身為“盟主”,要向五嶽掌門之一的莫大先生髮出這種質問,那也得拉上其它三派的掌門人。
所謂的“五嶽盟主”,只比五派掌門人最多大“半級”,並沒有直接插手其他四派內務的權力,要不然左冷禪何必苦心巴力的搞“五嶽並派”?
莫大先生再怎麼低調,他也是跟左冷禪平級的人。以費彬的身份,膽敢向莫大先生髮出這種以下犯上的質問,再加上他屠殺幼女,恃強凌弱的行為,也難怪莫大先生給他一句“該殺!”的評語。
費彬最大的問題,就是他沒有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他以為自己能夠代表“左盟主”,行使“左盟主”的權力。
但實際上他不過是左冷禪十三條狗之一。
做為一條“走狗”,該咬誰?什麼時候咬?都要有一定的規矩。
費彬就是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在莫大先生面前呲了呲牙,才被莫大先生一點寒芒先到,隨後劍出如龍,給他留了一身的放血的窟窿……
這一切左冷禪不知道嗎?當然知道!不然他也不會在“五嶽並派大會”上,以費彬之死要挾莫大先生了。
但左冷禪卻從來沒有為費彬的死,向莫大先生“討說法”的意思。
他只是告訴莫大先生,如果莫大先生能同意“五嶽並派”,大家就是“師兄弟”,往事可以不必再提。
這就是左盟主的態度:他知道莫大先生殺了費彬,但他還是不想跟莫大先生“傷和氣”……
儘管費彬左一口“左盟主”,右一口“俺師兄”叫的親熱,但在左冷禪眼裡,他的死不過是“交易”的籌碼,是該一個“物盡其用”的工具。
費彬不但沒有認識到他在莫大先生面前的位置,他連自己在左冷禪面前位置也沒弄明白!
無怪乎就連同為“太保”的陸柏和丁氏兄弟,都不拿他當個“東西”,看著劉正風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也毫不在意。
這麼個找不準自己的位置,看不清自己身份的傻東西,他的生死誰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