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点。
唐悠娴猛地睁眼，不对啊，刚才梦境里被捆着的人好像不是她。她明明穿着单衣，梦里女子却穿着清式旗袍。
按照上次做梦的逻辑，唐悠娴猜想自己一定又是灵魂被抽离，附身到百年前的某位女子身上了。
“楚庸，你认识刚才的‘我’吗？”
沉默半晌，低声道：“认识。萧王爷府上长女，萧菱。”
“那萧菱同和硕又是……”唐悠娴继续追问。
“和硕、瓜尔佳敏、萧菱，她们都是那所新式女子学校第一批招进的女学生。和硕是女校里家世背景最显赫的一位，萧菱次之，瓜尔佳敏……最低。”
“很早以前，皇上就给我同和硕定了娃娃亲。我虽不爱她，却也是做好了准备娶她。但她眼里容不下任何人，哪怕是与她一起长大的瓜尔佳敏。都怪我，不该在上阵前多看了瓜尔佳敏一眼，我没想到，和硕竟连这样的细节都记得清楚。”
“至于萧菱，哎……”楚庸仰头叹气，眉目间尽是悲凉，“我早有耳闻萧菱倾心于我，只是我心中独瓜尔佳敏一人，所以很早便拒绝了她送我的刺绣手绢。时隔数月，和硕从何得知此事，我也无从知晓。但她所作所为实在残忍不堪！我竟也是今日才知晓真相！怪不得当年萧府上下悲痛欲绝，也不敢动和硕一根手指头！”
唐悠娴倒吸了口冷气，想要安慰对方，却不知从何说起。
“那和硕最后怎么死的？”听完前因后果，殷森冷静问道。
“她……我真不清楚。我只记得，得知瓜尔佳敏无故失踪后，我便无心婚姻了。最后违抗圣旨拒了皇上安排。好在，皇上见我神情恍惚日渐消瘦，也没怪罪，允了我的提议。”
“后来没过多久，京城上下就传出和硕格格离奇失踪了。这桩失踪案在朝堂上搁了许多年，大家都心知肚明，说是失踪，其实就是人意外死亡的另外一种说法。”
也就是说……
没人知道和硕为什么突然消失在大家视野了。
“恶有恶报。她一连杀了两名闺中女子兼她同学，又杀了无辜的Bella，总会遭到报应的。”唐悠娴耸耸肩，“不过我猜她一定是被溺死的，说不定还是在女厕所溺死的。”
“为何？”
“因为她不是一开始呆在女厕的么？浑身还总是湿漉漉的，怕不是只淹死鬼！”唐悠娴连连啧声，末了又觉得黑夜里说这些瘆得慌，赶紧喝杯热水压压惊。
“也许吧。天道轮回，因果报应，该来的迟早要来。”楚庸靠在墙上，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好在，我竟阴差阳错地恢复了记忆。若非如此，我真是对不住枉死的瓜尔佳敏！”
“斯人已逝，节哀顺变。”唐有新上去拍拍对方肩膀，见楚庸脸色越发虚弱，连忙把手镯拿来，“赶紧进去！”
“你家人知道你用这种方式养鬼吗？”殷森双手交叉于胸前，意味不明。
“你不说不就得了！”唐悠娴嘿嘿干笑两声，连忙把楚庸拉进手镯中休养生息。
“我可以不说，但不代表别人不会发现。”
“你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殷森摆摆手，退出房间，“赶紧睡一觉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么？”
啊！对！上班！
唐悠娴猛地一个激灵！完蛋了，明天还有五份报告要出，不保质保量做完肯定又会被那个老太婆骂！
夜晚，在安神香的作用下，她终于睡了一个久违的安稳觉。
早晨，本来打算轻手轻脚收拾完出门的，结果没想到殷森竟然比她起得还早。
“你不睡觉的么？”看见殷森正伏在餐桌前研究书籍，唐悠娴好奇。
“已经睡过了。”殷森抬起头，看她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从一旁书堆中抽出一本书来，扔给她。
？？？
“多看看古籍，对你法术增长有好处。”
黑脸。
唐悠娴攥着被迫接来的古籍，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人。
大约10分钟后。
砰砰砰！
殷森暗自一笑，走过去开门，果然迎上满脸怒气的唐悠娴。
“你家离我公司这么远！我怎么去上班啊！”
“所以？”他弯起好看的眼眸，眼带笑意。
“所以！你要么法术送我！要么开车送我！”
“昨晚太累，施展不出法术了。”殷森依旧保持微笑，仿佛此刻要是责备他，就是她的不懂事了。
行吧，她理亏！
“那赶紧下楼开车啊！我快迟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