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修東:為什麼還是那樣鍾情於她

張修東:為什麼還是那樣鍾情於她

並不遙遠的小山村

為什麼總是那樣的鐘情於她?為什麼總是那樣的牽掛無限?

為什麼離開四十多年了,故鄉,還是那樣的魂牽夢繞?故鄉,故去的家園,原始的影像,夢囈的託付,遠逝的寄託。一切,在這時,又都是那樣的鮮活、明亮。

打開記憶的閘門,似水在流淌。晾乾曾經的戀情,還會有些許的痛楚。

珍存無序的記憶,歷史顯得不再淒涼。正是因為此,故鄉,成為夢的唯一。

不論是遠走他鄉,還是遠離故土,故鄉,總是在你的夢裡纏綿如初,朦朧似霧,心想恰陽,神魂顛倒。

苦戀故土,情意難忘。從礦山附近的村莊行走時,見到放學回家在大門口寫作業等待父母的場景,於是想到了我們的年輕。兒時的小夥伴,少年的同夥,一起揹著沉重的書包上學堂的姐弟,放學了,在自家門檻上一鋪就做起作業的師哥師姐,那可是故園的場景模擬。幸虧,我很少有這樣的經歷,雖然爸爸在礦上上班,但是有奶奶一直“伺候”我們,回到家一定是先啃上點乾糧,就口溫水。那樣,總有個家的感覺。有時,奶奶眯縫昏花的老眼看著幾個孫兒做作業,那笑容,那佈滿褶皺的笑容,如今還留在我的記憶深處。就是後來到鎮上讀高中,回到宿舍,在昏暗的燈光下,一眨眼的功夫,還會覺得奶奶就在跟前,也就增加了我學習的勇氣。不過後來,跟隨爸爸到煤礦幹了礦工,一些深造的學習機會也就隨風飄散了。

月是故鄉明,即使是在夢中。現在的夢境裡,故鄉的那輪明月,一直照著我的夢,伴我遠行。我急促的行進著,在從鎮上下晚自習回家趕,在週六經受寒風的侵襲往家走,在下了中班匆匆往宿舍行,但是有了月兒的照明,也就使得我回家的步子加快了。月亮奶奶關愛我,我也不會讓家裡的奶奶牽掛更多,自會想法早點讓她見到孫兒的身影;也不會讓父母掛念,進門先給他們打聲招呼。

“大風起兮雲飛揚,維加海內兮歸故鄉。”風在夢境中,吹得呼呼作響,苦等我回家的奶奶和媽媽,竟是忘了今日是何年,今日是周幾。情,在無時無刻延續著……

生活在使用天然氣的社區環境裡,自己的夢裡,經常有炊煙的霧罩飄渺。有時,獨自一人在村頭欣賞村莊上空的裊裊炊煙。一會青雲直上,一會飄灑自如,變幻著,雲遊老道般沉穩。夢境雖然緊張,但還是有欣賞故鄉美景的慢鏡頭,有已經無意中放大的觸景特寫,有站在高處遠望故鄉的長鏡頭。

不難忘記也很易記起,故鄉的老人在生火做飯,一會便滿室飄香了。這時,身邊的妻子總是用胳膊肘搗我幾下,香噴噴的夢就此打住,很是遺憾。

夢,寄託著生活在故鄉時的場景。那時的夥伴,與現實中的知己,魚目混雜,互相串通,互為鏈接,有時親的像一家人。

在課堂上,一定有我現在的同事和故鄉的朋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曾在哪裡相識,似曾是他鄉陌路人。在路上行走著,一定有我的妻女從故鄉的樹林裡徜徉,似曾相識她歸來,平添了許多的機緣成分,原來,在夢中我們本是一家人的,千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夢中得以團圓。爭論一件事情的原委和發展態勢,自然是少不了我那多事的弟兄們,缺不了為了寫作格式爭得面紅耳赤的我的文友,更是添增了置氣明和暗爭的哥們。

夜間,聽到一陣車子發動機聲,夢境立馬有了新的轉機,在井下與師傅們打風鑽鑿巖、按鍵開水泵、開扒裝機裝運矸石……定是浮現於耳邊。夢,越是到了一定年齡時的夢,一切都是以故鄉做原型,總是對你印象最深的人做主角,現實中人一定是當個位置不可或缺的配角了。一切,遠了又近,近了又遠,很熟悉,又很牽強。

早上從農村的樹林中穿越,昨天在雨中穿行,可能有風吹楊柳經拂面的感覺,於是就有了夢中的相遇。故鄉沙河上的那片樹林,春天的綠葉婆娑,青青綠意,叫人易發暢想,恨意懷舊。秋日的花黃,成片成林,陣風蕩來,似齊刷刷的哨兵,一起嚷著,想要留住什麼似得。

沙河上的流水,依舊在記憶中流淌,樹影被折斷,魚兒被複制,青草依依,河流吟唱,那真的成了歷史的追憶。三十幾年前,初入礦山,休班了,放假了,總是約幾個好友在礦區附近的水溝裡,挽起褲腳,摸蝦捉魚,也順便欣賞魚兒的自由,這也成了流失的追憶。不過,還會有夢中的撮合,魚兒依舊會在腳下亂竄,吻你的腳趾,咬你的腳脖,其中的愜意,自不必說。

馳行千里足,還是故鄉親。

故鄉,生我養我的地方,生存的烙印已經摁的結結實實,腦袋的固化因素已經拴緊了一切,不管是願意不願意。儘管生存意義上的故鄉、曾經居住過的地方,不止一個,不限一處,但是,只有這裡,只有這片熱土,使我終生掛念;只有這裡,只有這片熱土,複製的機會最多,粘貼的次數最頻繁,並且永遠沒有停歇的時候。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