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賭片與三十年前的《賭神》

五、六十年代香港黑白粵語片時期,就已經有一些與賭術相關的電影。到七十年代初,李翰祥的《騙術奇譚》與張曾澤導演的《吉祥賭坊》,已經是賭博開始作為電影主題類型出現,不過這些電影還是屬於警世片,有點《三言二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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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認的香港電影史上第一部賭片,是程小東老爸、程剛導演的《賭王大騙局》(1976)。這是第一部現代背景、並且以賭術為重點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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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開創香港賭片的風潮,應該不是某一部電影,而是一個年份,1981年。這一年,程剛再次推出同類題材的電影《賭王鬥千王》和《流氓千王》。王晶導演了自己的第一部電影《千王鬥千霸》,包括由他編劇的《打雀英雄傳》也在同年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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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完全因為一部電影開創賭博片風潮,並且讓賭博片成為香港電影重要電影類型的,還是三十年前王晶導演的《賭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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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晶後來也坦言,正是因為這部1989年香港電影票房冠軍,他才在香港、臺灣都成了超級大導演,他的形象也徹底固定在商業片導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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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個鬼故事,內容不知所謂。但有個好到不得了的名字,叫做「賭神」,你看能發展成一個好故事嗎?——向華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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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賭神》的拍攝初衷有點讓人意想不到。當年已故的永盛老闆向華勝是《武俠世界》的超級粉絲,1989年的秋天,他在這本雜誌的一個故事中看到了「賭神」這個名字,因為覺得特別喜歡,就希望王晶可以根據這個名字編寫一部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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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電影的故事,後來很多人認為猜測是來自湯姆克魯斯與達斯汀霍夫曼的《雨人》,其實並不對,王晶的靈感是因為很多年前看過的一部粵語黑白片《非夢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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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神》的拍攝出奇順利,只用了二十多天就完成。拍攝期間王晶甚至捎帶手在《精裝追女仔之狼之一族》中客串了一把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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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有一點意外的,是因為拍攝賭神恢復記憶之後見到龍方的那場戲。當時製片為這場王晶看來非常重要的戲份只佈置了一間房間、一張床、一個機位,結果被導演臭罵一通重新安排。不過王晶自認為印象最深的也是這場戲,是因為發哥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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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訴觀眾他好像恢復了記憶,又好像沒完全恢復,觀眾都知道龍方害他家散人亡,還殺死了他的愛人張敏,我在戲裡面是交待他認不出,但其實他認出了,而且是忍住扮認不出,那種心理狀況複雜的不得了。我將這種複雜的要求交給周潤發,結果周潤發演的比我想像中再多加了20分。——王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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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神》中的周潤發其實是最厭惡賭博的一個人,因為父親爛賭,曾經讓他小時候生活非常困難;所以現實中的發哥其實對賭博一竅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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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時候開始,我對賭就非常不喜歡,有一種恨在裡頭。早年王晶找我演賭神,我是一點都不懂的,所有細節都問老闆,像我這樣一個從小就恨賭的人來演賭神,真是很搞笑。——周潤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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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神》上映後,最讓人意外的是向華強客串的「龍五」可以爆紅。以致之前做了很多年演員都不大成功的向華強都講:做人真是想不到。其實開始王晶找他客串的時候,他一直以我不會演戲、我記不住臺詞推脫,但架不住導演的死纏爛打才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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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賭神》之後,龍五這個角色其實也一直在延續,他的背景身份也從最初的北越軍人到後來的國際刑警高層。像《賭俠》中有陳法蓉的警察龍九,《賭聖之街頭賭聖》中有甄子丹的刑警龍七,到《賭城風雲》系列,龍五是國際刑警高層,他的兒子向佐龍十五也是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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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賭神》到《賭城風雲》系列,作為香港賭博片的教父,王晶始終沒有中斷過拍攝賭博片,他也曾經坦言:我相信除了劉鎮偉,其他人拍的賭片基本上我都不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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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除了日薪過百萬港幣請周星馳出演的《千王之王2000》,以及正值劉德華的天幕公司欠下鉅債拍攝的《賭俠1999》和《賭俠大戰拉斯維加斯》之外,王晶後期的《雀聖》、《我老婆係賭聖》,包括《賭城風雲》系列,基本都是在重複消費自己,以致賭博片這一類型也在港片中逐漸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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