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涵
《歌手·當打之年》總決賽上週五落幕,讓節目組感到尷尬和難堪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歌手 難聽”成了微博熱搜頭條,新晉“歌王”華晨宇也遭到了群嘲和質疑。大家所吐槽的並不只是一場總決賽,更是對於《歌手》這檔王牌節目每況愈下的不滿。誠然,對於一個已經辦了8年的節目而言,觀眾希望它還能保持巔峰狀態時的水準,也無異於刻舟求劍一般不切實際。可是,既然要繼續加入綜藝戰場,那麼不管多麼“高齡”,《歌手》都應該以戰士的面貌出征,而不能倚老賣老。如果不能通過大刀闊斧的改革煥然一新,那麼,也許“壽終正寢”會是比較完美的落幕姿態。
華晨宇在上週五的《歌手·當打之年》總決賽上,最終以超過50%的得票率拿下“歌王”稱號。要知道能夠成為《歌手》節目的“歌王”,在相當程度上能夠代表其樂壇地位,在以往都是被韓紅、李玟、Jessi J、劉歡等這樣可以扛起樂壇“半壁江山”的大咖收入囊中。而1990年出生的華晨宇,顯然是《歌手》8季以來資歷最淺的一位“歌王”。雖然華晨宇在此前的競演中曾經四次拿到第一名,成為這一季《歌手》的一大亮點,但他在總決賽當晚的表現,確實難以服眾。
華晨宇是出了名的“樂壇榴蓮”,討厭他音樂風格的人無力接受、深度厭惡,喜歡的人又會喜歡到不行,而且這其中還以粉絲居多。本季《歌手》的節目裡,基本上只要華晨宇唱偏流行一些的歌,名次都會比較靠前。而當他要追求另類、挑戰怪異曲風時,就會嚴重跑票。這次總決賽華晨宇還是任性地自我放逐了一把,他先是與李宇春合作了一首《西門少年》——2005年超女冠軍和2013年快男冠軍同臺歌唱,這也算是歷史性時刻了——不過李宇春唱RAP時暴露了自己的reader屬性(以朗讀的方式說唱),整首作品並沒有加分。第二輪華晨宇唱的是自己的原創作品《哥譚》(原名《七重人格》)。有人說這首歌有高級的藝術感,有人說這完全是瘋魔了,好似巫師做法一般詭異。除了粉絲在積極控評外,很少看到有路人會給予好評,這確實不是一首會讓大眾有好感度的作品。
再加上“歌王”的有力爭奪者MISIA和周深都被奇襲成功而提前淘汰,更加深了許多人對於“劇本”陰謀論的相信程度,認為華晨宇是以“保送生”名額當選“歌王”。更有人另類解讀了“實至名歸”的新含義——有了真正的劇本就能拿到名次。
但在我看來,“有劇本”的陰謀論有些聳人聽聞。因為從總決賽當晚的表現來看,歌手們的發揮水準都是出奇地差。因為我自己的音樂品位並不咋樣,所以不敢妄加評論。但是,看到“歌手 難聽”的熱搜話題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頂上了微博熱搜頭條,我也就放心地吐槽一把了。當晚發揮出一貫水準的也就只有MISIA了吧,不過她再次延續了熱門中文翻唱金曲的日語原版這樣的選歌思路,選擇了張國榮的《風繼續吹》的日語原版歌曲《再會的彼端》,結果是有實力、無驚喜,而且MISIA請來的幫唱嘉賓發揮的功能更像是和聲,而非幫唱。相比之下,袁婭維的勁歌熱舞更有感染力,而且現場觀看的視聽效果有加分。身在日本只能“雲參賽”的MISIA太吃虧,被成功奇襲而淘汰,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雖然我是新褲子樂隊的路人粉,但看到網友說“周深被淘汰都怪新褲子”,我也沒有什麼要反駁的。為了等周深和新褲子的表演,我當晚早早就蹲守在電視機前,可是等到新褲子主唱彭磊低吟淺唱開頭那一段的英文,我差點打了一個趔趄。彭磊的土味散裝英語,真是比黃曉明當年的“鬧太套”有過之而無不及。只能把彭磊參加《歌手》當成一場行為藝術,當成葛優來看,才能平復一下心情。周深和新褲子樂隊的混搭從選歌到演唱都失敗了,這樣雙輸的表演對於雙方都是一種折損,因此我覺得被成功奇襲也沒有什麼“劇本安排”之說。至於其他歌手,基本上就像是看去掉美顏濾鏡的原圖,很讓人幻想破滅。之前都說《中國好聲音》的總決賽是“車禍”現場,沒想到《歌手》也有今天。
從收視來看,《歌手·當打之年》的收視率卻是回暖了,不僅成為更名《歌手》系列之後的收視巔峰,更是屢屢破2。可是,不要忘了,這樣的收視成績在一定程度上要拜大家因疫情宅家所賜,並非節目的客觀進步所致。再看看《歌手·當打之年》的豆瓣評分,已經跌落到了5.2分,而此前7季的節目還從來都沒有下滑到6分以下。這一季的《歌手》確實有革新之象,請來了一大批年輕的奇襲歌手,比如李佩玲、黃霄雲、劉柏辛、隔壁老樊、白舉綱等,可惜能打的不多,只是曇花一現的“一輪遊”。首發歌手中,此前沒有參加過《歌手》節目的只有周深、毛不易、MISIA,其餘人都是“老油條”,因此這一季的《歌手》更像是慰問返場演出。歌曲的新意也大大減弱,難以給觀眾留下記憶點,華晨宇和周深算是為數不多的亮點,但是難以撐起一整季節目。
能夠打造這樣一個讓樂壇進行“華山論劍”的競技場,《歌手》的意義和價值確實是非凡的。那些在節目中翻紅的寶藏歌手,比如黃綺珊、韓磊、李健、張韶涵等,那些湧現出的新人黑馬,比如鄧紫棋、迪瑪希等,都是《歌手》這個節目不可否認的功績。只是連續做了8年之後,這個節目越來越被IP框架捆綁住,失去了活力。樂壇大咖的難請和實力小將的短缺是肉眼可見的困境,想要兩頭都抓的《歌手》越來越捉襟見肘。一個節目如果想要討好所有觀眾,最後可能是誰都不會買賬。如果《歌手》不能夠做一次大刀闊斧的改變,也許是時候和大家告別了,這樣還能留一些體面和懷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