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他向她求婚,轉身便忘了,說過話怎能不算數?不認也得認。

小說:他向她求婚,轉身便忘了,說過話怎能不算數?不認也得認。

陌靈眼裡有著冷冽的殺氣,表情從未有過的森寒,她對嚴星辰母親的死有了執念,心裡的怨氣多了一重,她知道這不是好現象,若是壓抑不下去,爆發出來,將徹底失去理智。

然而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她抬手掐訣,將掌中那片散魂揉成一團,默唸咒語。嚴星辰母親不忍將真相告知於她,但她卻有辦法去追尋她的記憶。

她可以將自己魂識遁入那片散魂中,去找回那段隱藏的記憶。

散落的魂光,沒有了任何意識,只是漫無天際飄浮在其中,慢慢被時光吞噬。

陌靈帶著滿身怒火與怨氣,召集這團僅存的記憶為她展開一斷慘絕人寰的畫面。

那天,陽光正好,嚴星辰的母親悠閒地在草坪散步。突然有兩名高大強壯的男人走近她身旁,一人掩護,一人將一管不明液體扎入她的身體。隨後,兩人若無其事的離去,而嚴星辰的母親多少腳步踉蹌,神思恍惚,意識模糊。

她像幽魂一般朝林蔭小道走去,緩緩晃出了新興療養院的大門,路上,一輛黑色的轎車駛近,一人下車快速將她拉上車,汽車絕塵而去。

醒來的時候她手腳被捆綁,被丟在一處雜亂無章的房間裡頭,兩個身穿棕色長袍的男人,蒙著臉走近她,要將一管液體注入她體內。

她奮力掙扎,手腳被綁得嚴實,根本無法動彈絲毫,她驚恐地叫:“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

然而,沒有人回答她,他們上前,粗暴地架起她的手臂,冰冷的液體無情的注入。她只覺得全身墜入冰窖一般,無助而惶恐。

不久,身體裡一陣一陣發寒,猶如千萬只小蟲在身體裡面啃咬,她頓時疼痛難忍,身體不自禁的蜷縮、抽搐,冷汗沁出,她的臉色失去了血色,整個人如風中的黃葉,破敗而蕭索。

這幫殺千刀的,她究竟做錯了什麼,要受到如此慘無人道的對待?她早年喪夫,中年喪子,還要無端遭受這飛來的橫禍。

她求天不應,入地無門,彷彿全世界都背棄了她。她的神智漸漸潰散,失去了對生的希望。

一位西裝革履的人出現,帶著墨鏡,頭髮一絲不苟,渾身上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他高高在上,神情倨傲,淡淡地問:“她在哪裡?”

“她是誰?”她悲憤地喊,氣得全身哆嗦。

“陌靈,陌靈占卜師,你不可能不知道。”他邪魅一笑。

她巨震,強壓心底的不安,“你們找她有何事?”

“她拿走了你兒子的木盒子,裡面有我們想要的東西,我們找她自然是要回盒子。”他冷冷地盯著她。

“那個盒子是我兒子的,憑什麼給你們?”她儘管害怕,卻也不傻,那東西根本就不是他們的。

他們是強盜,想強搶暗奪。

一定是一群不法分子,在幹一些見不得光的齷齪勾當。

想想這些天他們的所作所為,限制人身自由,丟棄在廢棄小屋,吃的東西發餿發臭,連上廁所都在監控之下進行,毫無尊嚴可言。

用如此冷血而無恥的手段對待一位孱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可見有多殘忍,多沒人性,充分暴露人性醜陋沒有底線的一面。

先別說盒子是不是他們的,就他們這種狠辣的做事作風,若是盒子裡有什麼寶貝給他們拿去,以後學會豈不是為禍人間?她不能冒險,不能讓他們得逞。她要保護好陌靈,她是救兒子唯一的希望,她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兒子深藏的東西一定不簡單,之所以一直沒有告訴她,他可能知道有風險,不能連累了她,一定是這樣,故而一直深藏不露。

可即便如此,他最後也未能逃過厄運。

這都是命。

對方搖頭,“你錯了,盒子是我們的,裡面的東西也是。他不應該據為己有,那東西兇險異常,不是他所能掌控,結果你看到了,他把自己的命搭了進去,可謂得不償失。”

他的話裡透出種種訊息,說明嚴星辰的失蹤與死亡與這個盒子裡的東西脫不了關係,那這個盒子裡究竟是什麼?怎麼就害死了兒子?

若是如此,那陌靈豈不是也危險?

“盒子裡是什麼東西?”她忍不住問。

“靈主。”對方也不隱瞞,爽快地告知。

她有聽沒懂,靈主是什麼?完全沒有任何概念。

“你兒子小時候無意中拾到這個桃木盒子。他據為己有,不但藏了起來,還偷偷利用它練起了秘術。”

“你胡說,我兒子才不會這樣做。”她激動辯解。

“不管是不是,他因此弄巧成拙,丟了性命。”

“那靈主究竟是什麼東西?”

“你不需要知道,只需將陌靈的行蹤告訴我便好。”

“我憑什麼相信你?”

他隨手一巴掌扇過去,她半邊臉立即腫起,嘴角溢出血跡,她被打得有點懵,眼神裡滿是震驚和恐懼。

“現在可記起來了?”那男人聲音陰沉,如鋒利的刀鋒。

她傻傻地望著她,彷彿沒從剛剛的怔楞中回神。

“啪~”的一聲,另外一邊臉也紅腫起來,五指印明顯,看起來慘不忍睹,然而,他仍不解氣,依舊冰冷地問著同樣一句話。

她的答案是,沉默。

“既然嘴巴沒有用,留著也浪費,”他從身上掏出一隻小花瓷瓶,倒出一粒蠢蠢欲動的小蟲子,捏開她的嘴巴,將之塞了進去。

她立即瞪大了眼睛,痛苦地扭曲著身軀,眼裡是無助和悲苦。

“一顆可以探出你心所想的蠱,當它啃完你的心再吞噬掉你的魂,就能找到陌靈,所以原本你可以不用死得太難看,是你自找的。”他嫌棄地撇開她,彷彿在看一個已死之人。

他冷酷地起身,轉身,掩住口鼻,離開。

陌靈臉色鐵青,全身直冒寒氣,在漫天飄飛的散魂中看到她經受著萬般折磨,那蠱蟲從血液鑽入,一步步啃噬著前進,最後直達心臟六腑。

她每日承受著蝕骨之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先失聲,再失明,再失聰,一個人無言的慘叫,無言的掙扎,無言的死去。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