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作品~一個70後眼中的童年往事

原創作品~一個70後眼中的童年往事


有緣相識老家興平《醉美新興平》公眾平臺後,並重新聯繫上老家的不少親朋好友。從此,我喜歡並時時關注著家鄉這個平臺。《醉美新興平》總監也是我同村的焦同學,不至一次向我約稿。由於諸多原因,我始終無法平靜心緒,加上多年一直在外上學、工作,即使偶爾回家,每次也是往返匆匆。兒時記憶又是如此雞零狗碎,奈何奈何?鑑於老同學的盛情邀約,我倆不謀而合。那就讓我們共同追憶,穿越回曾經懵懂的歲月……

(一)那年那月

70年代的那場大地震,其影響也波及到故鄉。這也是目前能回憶到最早的往事。那些日子,適逢雨季,村內各家大門外路邊,都矗立起一頂頂鞍棚。搭建時,前後分別用兩條木椽頂端交叉,捆紮結實,俱向內75度傾斜,再用另一條木椽頂端橫向聯結固定,四根椽腿入土夯實,內置木板床即可,隨後以編織草蓆橫穿頂部木椽,分別扯到兩側固定妥當。為遮風擋雨,再以塑料紙蓬掩,甚至用成捆玉米杆三面圍苫嚴實,僅留一處入口。從正面看,是一大寫的A字,從側面觀,狀如馬鞍,故稱鞍棚或鞍子。

那些日子,加上陰雨,各家瓦房內基本不讓住人。鄰居老太,60多歲,一雙小腳總是顫顫危危,死活不進鞍棚。老太不時癟著嘴叨叨,“我這把老骨頭了,揍是地震死了,也要死我屋裡。”小兒子當兵復員務農,竟然破天荒地剃了個光頭,嬉皮笑臉道:“媽,那我就攤一盆煎餅,灒上油辣子住鞍子裡吃。”惹得旁邊的大人碎娃娃一陣笑。因為在大路上,時常有路過者腳踏泥水的響聲傳來,偶爾能看到腳踩矮腿木屐(一種似腳掌大小的短腿木凳,帶固定腳掌的系絆)的身影而過……

對鞍棚的印象一直延續到八十年代初期。那時已經包產到戶,父親先後在自留地裡點種過蘿蔔。臨近收穫時,於是在田畔路邊搭建起鞍棚,在深秋霜寒的日子,以一把手電筒和鞍棚內一盞鏡兒燈相伴,直到收穫盡淨。

言歸正傳,還是那年,我隱隱記起父親騎車,懵懂的我坐在車前橫樑上。在鎮政府門前,人山人海,前面遠遠的是一臺12英寸小黑白電視機,電視畫面中人們圍繞著一幅水晶棺垂頭哭泣且緩緩走過。觀看電視的人群似乎向前湧動,情感難以抑制的群眾出現了陣陣騷動,為了防止過度混亂,旁邊的工作人員手執長長的細竹竿,對著人群一陣手起竿落……

後來知道,那是1976年讓中國老百姓一生都難以釋懷的兩件大事情。這也成為我懵懂時期最深的記憶。

(二)天性少年

那時候,大多數孩子無錢購置玩具,但各式各樣的娛樂並不缺失。白天,男孩子不是折噴氣式飛機、玩砸泥炮,就是比賽滾鐵環,打四角,或在地上挖五個拳頭深淺的圓形小洞,彈玻璃球,彈杏核玩兒。當暮色降臨,各自喝罷湯(晚飯)後,又拿出自制的木槍、木刀“衝鋒陷陣”。或躲進莊後城壕的一簇簇玉米杆內玩捉迷藏,或分兩組手提右腳踝至左膝處玩蹾擊,要麼被挑個人仰馬翻,要麼被壓個灰頭土臉,對方則一幅勝利者姿態。女孩兒則是幾人一組打撲克,踢毽包,跳繩、跳方,或用毛線首尾相連,左右手指通過不斷勾、翻、挑玩翻絞絞,一根線能翻出千變萬化。或幾個一起蹲地上,用碎瓦片磨成的拇指頭大小球狀顆粒“挖煤兒”。那時候,晚上不玩到大人到處喊叫就沒人想到回家,雖然一個個灰頭土臉,但瘋玩地無憂無慮。

原創作品~一個70後眼中的童年往事

其實,對於男孩兒玩得最過癮的,還是稍大些以後,於過年前後自制的火藥鏈子槍,通常是找大些兒同伴幫忙,以粗鐵絲用鐵鉗手工折曲,先加工成手槍骨架,打磨好撞針,再將廢棄的(自行車)鏈條逐個拆解下來,雙孔對齊串連成槍膛,以稍寬的皮筋固定好,最前端以車輻條舊鉚釘封堵露出槍眼,撞針再以另一根橡皮筋牽引。使用時,稍掰開前端槍眼處兩節,倒著插入火柴棒,封死槍眼,注入火藥,擺正槍膛,牽拉起撞針一端,輕輕釦掛於槍柄末端頂部突起處,單手平穩槍身,最後扣動扳機——“叭”一聲亮響,槍口一縷青煙飄起,彷彿戰場上殺敵凱旋,看旁邊夥伴的眼神都是神氣十足。

當然,即是玩兒也不能忘記給家裡幫忙。那時,家家戶戶不是養七八隻雞就是育三兩頭豬,除了能給家中增加些收入,主要還是為了攢下農家肥,農村種田這草木灰農家肥料那可是必須的。因此,白天放學下地除草或渠邊拔草就成了日常“必修課”,小夥伴們每晌都會挎著滿滿的一大籠青草回家,一把把撒進豬圈,看著它們撒著歡兒享用。夏秋農忙際,孩子們不是撅著屁股幫大人在後面助推滿載的架子車,就是去地裡撿拾零落的麥穗,或照看、翻攪曬場上的糧食,防止鳥銜雞啄。秋黃葉落的季節,小夥伴們戶外踏秋玩耍時,他們也會順手帶一根尖頭細竹杆,沿路扎撿白楊樹下的落葉,帶上滿滿一串回去,為家中增添些做飯的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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