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拉子,我的初戀

Syrah or Shiraz.

希哈或西拉子。

我更喜歡西拉子這個中文翻譯的名字,對我來說,西拉子,是一個姑娘,她是我的初戀。

第一次喝葡萄酒,是納帕谷的作品一號,應該說喝的前三瓶酒,都是作品一號。

西拉子,我的初戀

沒有吹牛,如果喝的是其他什麼酒,說不定這輩子跟葡萄酒的緣分也只能用泛泛兩字形容。

自己買的第一瓶酒是奔富的BIN389,赤霞珠-西拉子(Cabernet-Shiraz),還以為跟Carnet Sauvignion(赤霞珠)那樣是一個葡萄品種,瞭解混釀,是很後面的事情了。

西拉子,我的初戀

五道口職業技術學院英語研究生畢業,自認為從小就有一種愛學習的好習慣,上網,查資料,慢慢的去了解西拉子的點點滴滴。但是遠沒有想到的,是我所認為的西拉子的味道,其實是赤霞珠為主,西拉子為輔的味道。

無論查了多少資料,做了多少次品味,西拉子都沒有像我展開心扉,沒有跟我以誠相待。

我所做的,無過乎一廂情願的單相思而已。

因為不瞭解,亂七八糟的買了好多不同種類的酒,以為只要喝得多,一定見識廣,一定理解深。然而事實上,我只是一遍遍的原地轉圈圈。除了從半杯倒變成了半瓶倒之外,沒有任何的進步。

漸漸的,我就離西拉子遠了。

赤霞珠,我的最愛,波爾多混釀,看名莊那麼多,特級一級二級三級四五六七八九各種級別搞也搞不懂,還有什麼風土(Terroir),太抽象了。

注意力全部轉移到與葡萄酒本身無直接關聯的人文知識了,想著瞭解多了,就可以吹牛了吧。

不過,西拉子,好像永遠在我心裡的某一個地方。

直到有一天,兄弟請喝酒。點了幾瓶之後,突然看到羅納河谷(Rhone Valley)的西拉子。400多,酒單裡最便宜的。

跟侍酒師聊了幾句,他看我是練家子,態度和侍酒的方法明顯跟之前幾瓶不太一樣了。

然後,這酒還是讓我很失望。強烈的單寧,刺喉的酒精,入嘴就擴展到滿嘴滿舌的黑胡椒味。

這是我的初戀麼?

朋友們給面子的點著頭,說這酒不錯,有特色。我也迎合著說,西拉子原產這裡,最地道的西拉,只是沒有醒酒,所以喝起來不是很柔順。

不過,我心裡,卻失落了。

這麼多年,我變了麼?還是西拉子變了呢?

特意買了一瓶羅納河的西拉,放在那裡,遲遲不願意打開。怕失望。

又一個夜半人靜。

瓶塞離開瓶嘴的一瞬間很小的“嘭”聲。記憶也被打開了。

西拉子,我的初戀

聞了聞瓶塞,既熟悉又陌生。

香氣不是撲面而來,卻是層疊不斷,明顯的紅色水果,和一種我在黑皮諾里喝到的至今也不會描述的氣味。

單寧不是入口盆滿缽滿那種,而是從前至後,與清爽的酸結合在一起,達到一種均衡。

西拉子,我的初戀

沒想到是這種重逢。把杯子捧在手裡,讓體溫流入酒體。隨著溫度的升高,香氣更明顯了。

搖杯,一圈又一圈。讓酒從沉睡中醒來。也搖醒所有的記憶。

你不是我記憶的西拉子,卻是真實的西拉子。

西拉子,我的初戀

如果當初我知道你是這個樣子。

我仍舊會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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