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小鎮青年龐麥郎憑藉一曲《我的滑板鞋》火了。
歌詞裡寫道:
“我的滑板鞋時尚時尚最時尚
回家的路上我情不自禁
摩擦 摩擦
在這光滑的地上摩擦”。
歌詞裡還寫道:“時間會給我答案。”
討厭他的人,認為他滑稽可笑,甚至侮辱音樂。
喜歡他的人,覺得他的歌詞樸素、真情。
能把人聽哭。
這些聽哭的人裡面,就有著名導演賈樟柯。
他說,“多準確的孤獨啊。”
還有人認為,“滑板鞋”只是一種象徵。
它代表了很多人兒時單純的夢想和追夢的路程。
就像一位網友說的那樣:
中國有很多的龐麥郎,他們從普通小鎮湧入大城市。
只為尋找一雙屬於他們的滑板鞋。
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最後卻只能空手而歸。
3月12日。
自稱是龐麥郎經紀人的白曉對外宣佈:
龐麥郎患上了精神分裂症,已於今年初住進了精神病院。
白曉說,龐麥郎體重從130斤下降到了80多斤。
他的父親龐德懷也證實了,
龐麥郎被送去精神病院前經常摔東西,並闢謠了他打父母的不實傳言。
他說:兒子正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目前病情已有好轉跡象。
後來白曉在視頻中,流著淚說道:
2018年的時候,我就想給那些被傷害過的主辦方,解釋這一切。
但每次話到嘴巴我都嚥了下去。
我對媒體也是守口如瓶。
我想給龐多一些時間,他是被精神分裂症折磨的男人。
言語間滿是心疼。
是心疼龐麥郎被病痛折磨,亦或是心疼他早已“被拋棄”。
在這個流量至上的時代。
資本炒紅了這個有理想的小鎮青年。
經歷了快速爆紅。
被大眾消費後,他成了“被拋棄”在這場狂歡裡的可憐人。
早在他爆紅之初,就有人看透過一二。
他說,“聽完滑板鞋感覺龐麥郎好可憐。”
龐麥郎,一直堅信著“自己早晚會出名”。
他出生在陝西農村。
家裡條件不好,身體也比較虛弱。
25 歲之前,一直在農村老家待著。
25歲之後,他做過服務生、保安、清潔工。
他說:“老家沒出路,幾乎所有年輕人最終都會出來打工” 。
但他最喜歡的還是在KTV上班的日子。
那時的他有過憧憬:
“我想要是將來也能拿著吉他,可能我的人生會有一些改變。”
《 我的滑板鞋》火遍全網後,他堅定地認為自己改變了人生。
後來的他,似乎有些飄了。
拒認自己的父母、堅稱自己是“臺灣人”、“90後”。
一個個再明顯不過的謊言,一次次被揭穿、人設崩塌。
他也一次次地成為網友們嘲諷吐槽的對象。
如今有人猜測:
或許龐麥郎走紅的初期,精神狀態就不太好。
總之,他一步步地成為了“獵奇”眼光下的過氣歌手。
他也成了那個可憐人:
一直堅持音樂夢想的他,辦演唱會只賣出去7張票。
創立自己的滑板鞋品牌,設計的太醜銷量寥寥無幾。
一夜爆紅他認為自己火了,但微博粉絲只有17萬多。
即便是現在他患病的新聞鋪天蓋地,評論區留言最多的還是“沒聽說過這個人”
......
歌手吳克群曾看完龐麥郎的商演視頻後,忍不住說道:
“他在臺上表演,臺下沒有一個人真心在看他,而且他最後沒有一個人鼓掌或者是有任何的回應。”
吳克群很是感慨,“那個聲音對我來講很像一個呼喊,無奈。”
《我的滑板鞋》火了。
但正如金星在節目中所說的,那是團隊投入大量的資金和人力運作的結果。
或者說。
龐麥郎這三個字,只是歌曲被炒紅後順帶的一個名字而已。
很少有人會記住“龐麥郎”的功勞。
甚至有人至今還認為,《我的滑板鞋》是華晨宇的歌。
所以說,“火”的只是歌,並不是他這個歌手。
但是,龐麥郎卻偏執地認為是他成就了這首歌。
或者說,他更願意對此深信不疑。
他覺得自己站在了人生頂端,就像一顆閃耀的星。
但這種感受,猶如流星一閃而過。
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
取而代之的,是別人異樣的眼光,是他那怪異的人設。
有人說,他就是“流量時代下的犧牲品”。
也有人形容他就像是“現實版的孔乙己”。
還有人說,他得到了解脫。
我想我必須要離開
有了滑板鞋天黑都不怕
一步兩步一步兩步 一步一步似爪牙
這是我生命中美好的一刻
那時候笑他的人。
不知道現在再聽《我的滑板鞋》,會不會有不一樣的感觸?
這是一個敢做夢的年輕人。
似你、似我、似每一個曾經懷揣夢想的小鎮青年。
但是世事無常。
他的夢,最終沒有等到時間給出的答案。
我至今也相信,他是熱愛音樂的,有著音樂夢。
畢竟,他的歌詞真真切切地感動過我。
但是在這個流量至上的時代,他最終被裹挾。
成了諸如“流浪大師”沈巍、拉麵哥程運付、大衣哥朱之文般的“犧牲品”。
好在。
2014年的短暫爆紅,讓他感受到了《我的滑板鞋》中的那句:
我給自己打著節拍
這是我生命中美好的時刻
我要完成我最喜歡的舞蹈
在這美麗的月光下
在這美麗的街道上
我告訴自己這是真的這不是夢
如今,夢該醒了。
唯願他早日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