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商報記者 陳薇/文 記者 王春勝/圖
從今年1月以來，國際原油市場就“跌跌”不休。原本以為不到20美元/桶的價格已足夠便宜，但4月20日美國西德州輕質原油期貨合約價格狂跌306%，首次跌至負值，收於-37.63美元/桶。
原油太多，儲存不下
貼錢求拉走
買一桶原油，你不僅不用付錢，賣家還會倒貼錢給你當運費……如此魔幻的場景成為現實。
當地時間4月20日，美國西德州輕質原油期貨（以下簡稱：WTI期貨）5月結算價收於每桶-37.63美元，這是自石油期貨從1983年在紐約商品交易所開始交易後，首次結算價跌入負數。
2020年連續下跌的油價，讓“黑金”原油從礦泉水跌成自來水，再從自來水跌成了汙水處理廠裡的廢水——一文不值還要花錢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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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油貼錢求拉走，與原油存儲能力有很大關係。
根據此前國際能源署的統計顯示，截至今年1月全球的“閒置儲存空間”約為12億桶，但供應過剩超過每日1000萬桶，120天新採出的原油就會填滿所有的儲油設施。而目前已經4月，這意味著，還能存儲原油的罐子不多了。
這種庫存爆滿的焦慮，通過期貨市場放大了。
按WTI期貨的合約設計，目前已逼近5月原油期貨的交割時間。對持有原油期貨買入合約交易商來說，如果不在期貨市場平掉合約，就需要買入石油現貨，對沒有現貨交易經驗的交易商來說，短時間內找到石油存儲空間基本不可能。
於是，他們手中期貨合約就成了燙手山芋，為了平倉只能降價，導致原油期貨價格最終跌出了負數。
賠錢賺吆喝
他們為什麼不停產
原油跌成“臭水”，讓很多人好奇的是，這樣的情況下油田為什麼不考慮停產。
其實，真沒哪家石油公司願意虧本賣原油。中石油相關人士告訴河南商報記者，關停和啟動油井並不像開關電燈和自來水龍頭這麼簡單，這是一項非常複雜且成本不小的工作，與油田配套的集輸處理設備、外輸管道等沒法完全關閉，必須維持最低處理量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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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原油生產商在油價走低的情況下，就面臨關停設備損失和倒貼錢損失兩種方式，而倒貼錢讓人把原油拉走是性價比更高的選擇。
其他商品其實也同樣出現過負價格，最常見的就是液氯。
燒鹼行業分析師付軍說，液氯是燒鹼企業在生產過程中，必須出現一種副產品。液氯也是一種化工產品，正常情況下會有下游企業將其採購。但有時也會出現下游企業遭遇生產問題，不願意採購液氯的情況。
然而，液氯劇毒且不易存儲，燒鹼企業卻需要連續生產，如果出現液氯的庫存過高的情況，液氯價格就會成為負數：燒鹼企業倒貼錢讓客戶把貨拉走。因為對連續性生產的燒鹼企業來說，生產被打斷損失更大。
暫停交易一天
國內這個投資品要“靜靜”
突如其來的原油價格負數，讓國內市場部分掛鉤原油的交易產品也“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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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1日上午，中國銀行發佈公告，其原油寶產品“美油/美元”、“美油/人民幣”美國原油合約暫停交易一天，英國原油合約正常交易。
中行表示：“WTI原油5月期貨合約CME官方結算價收報-37.63美元/桶，歷史上首次收於負值。我行正積極聯絡CME，確認結算價格的有效性和相關結算安排。”
中行的原油寶是中國銀行發行的掛鉤境內外原油期貨合約的交易產品，按照報價參考對象的不同，其產品分為美國原油產品和英國原油產品。此次暫停交易的正是掛鉤“WTI原油期貨合約”的產品。
同日，工商銀行也發佈公告稱：4月23日該行的賬戶國際原油產品（工行的賬戶國際原油參考的是布倫特原油期貨報價）將轉期（由6月調整為7月），工行將依據交易規則重新計算轉期後的持倉份額。
工行提醒投資者，目前新舊合約價差約4美元/桶，轉期後的投資者持倉份額可能減少。“近期原油市場波動加劇，請關注風險，謹慎投資交易。”
給車加油不會倒找錢
但低油價可以持續一段
國際原油期貨出現負值，那以後給車加油是不是會倒找錢？
想多啦！
截至4月21日，中宇資訊測算原油變化率為-35.91%，原油估價14.508美元/桶，較基準價跌8.13美元/桶。但他們也就是測算一下，現在跌多少都已經無所謂了。
我國成品油定價有40美元/桶的地板價保護：國際油價在40美元/桶以上，國內的成品油價跟著國外的調整浮動；低於這個價位，地板板啟動，調價窗口就暫時關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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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突然出現的“負油價”，並不會影響到終端價格，92號汽油最高限價依然是5.5元/升。
但是，隆眾信息首席戰略官閆建濤說，從目前基本面來看，不只是即將到期交割的5月合約，形成了負油價，疫情之下原油需求不振，再加上原油減產未達預期，在未來一段時間內，更多遠期的原油期貨合約價格將受到影響，原油現貨交易價格也會降低。
對國內的車主來說，如果國際原油價格長期在40美元/桶價格以下徘徊，目前能享受到低油價，很可能是未來半年甚至一年時間持續，低油價將成為“新常態”。
（河南商報編輯 施尚景 首席編輯 華麗娟）
